夜色很深了。
虞晚一丁點兒力氣都不剩,嗓子哭啞了,汗濕的髮絲貼在臉頰,眼眶紅通通的。
陸識理智還殘存著一絲,明白來日方長的道理,克制著沒徹底把小兔子拆骨剝皮的吃乾淨。
他額角沁著不少汗,把人扶著坐了起來,將她貼在臉頰的髮絲小心翼翼地撩開。
又去倒水,端到她嘴邊慢慢餵給她喝,殷勤周到的不行,就和伺候小祖宗似的。
虞晚仰起脖子,咕嚕咕嚕一下子就喝完了,干啞的嗓子得到了滋潤,總算好受了些。
但還不夠。
這一晚上又是流汗又是流汗的,她感覺身體裡的水分都用完了。
她臉頰蒼白褪下去,被緋紅取代,水汪汪的大眼睛蒙了霧氣,望著他小聲說:「還要喝。」
陸識得了吩咐,馬上又去倒了一杯,繼續端著餵她喝。
虞晚其實很累了,困懨懨的,連抬一下胳膊都費力,想立刻倒頭大睡一覺,但現在渾身上下黏黏的,特別不舒服。
她慢騰騰挪到床邊,穿上拖鞋要去再洗一遍澡,走了沒兩步,小腿就有些發軟,忍不住打了個顫。
陸識眼疾手快地把她抱起來:「我幫你洗。」
虞晚:「!」
她一驚,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堅決反抗:「不要不要!我自己去洗!」
她掙扎著想要跳下去,然而少年臂彎牢固有力,圈得她動彈不得。
「晚晚乖,別鬧。」他嗓音溫柔的不像話,像哄著小孩子似的:「你都沒力氣,怎麼洗。」
「不然你現在能站著一分鐘腿不打顫,我就讓你自己洗。」他挑眉笑著說。
虞晚:「……」
虞晚鼓著臉頰退讓一步:「那你進去之後就把浴室的燈關了。」
「關了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我還怎麼給你洗。」他低頭,瞧著少女紅撲撲的臉頰,彎唇笑了起來:「再說了,從頭到腳,晚晚身上還有哪個地方是我沒看過的。」
頓了兩秒,嗓音壓低,唇邊的笑意更明顯,又補充:「還都親過了。」
虞晚:「……」
第二天的行程計劃原本是要去跳傘,早上七點半鐘,手機設好的鬧鈴盡職盡責地響了起來。
虞晚迷迷糊糊睜開眼,一臉睏倦的模樣。
陸識很快伸手拿到了手機,把鬧鈴關了,將人重新摟進自己懷裡,親了下她臉頰:「我們上午不去玩了,晚晚再睡會兒。」
虞晚人雖然醒了,意識還是迷糊的,聽到自己還能再睡會兒,馬上闔上沉沉的眼皮,很快就又進入了安穩的夢鄉。
陸識閉上眼,沒過兩秒鐘,又睜開,沒辦法,太開心太興奮了,壓根就睡不著。
窗簾昨晚沒全拉上,露了幾分縫隙,晨曦的薄光照進來,預示著今天是個好天氣。
陸識低眸看著懷裡的小姑娘。
她睡著的模樣很乖,睫毛一根根的,纖細又微微卷翹,似漂亮的蝶翼。
他想起昨晚,她眼尾泛著紅,睫毛上掛滿了晶瑩的淚珠,顫啊顫的模樣。
真就像只被欺負慘了的小兔子。
光是想一想,陸識就又有點亢奮。那種感覺,不止是身體的極度愉悅,還有心裡的滿足。
這個小姑娘,終於,完完整整的,徹底的,屬於他了。
虞晚再次醒來時,已經十一二點了,柔和的晨光變成了強烈的太陽光。
她剛睜開眼,還有點不適應,目光往上一抬,正對上少年深黑如墨的眼眸。
「晚晚,還疼不疼?」
虞晚聽到他擔心緊張的聲音,昨晚的那些畫面走馬燈似地飛速在腦海里重新掠過一遍,她小臉刷的一紅。
小說里的描寫沒有騙她,就真的特別疼,到現在動一下,都還是很難受,很不舒服。
她點了點頭。
陸識心疼得不行,皺著眉柔聲道:「我看看,昨晚流了點血,我看現在好了點沒。」
說著,頭往下低,真就要給她掀被子了。
虞晚嚇得大驚失色,杏眼瞪圓,小手緊緊地抓著被子不放,像只炸毛的貓。
「你你你不許看!」她一蹬腿,牽扯到什麼,疼得小臉一白。
陸識馬上妥協了:「好,我不看。晚晚餓了吧,我現在讓他們把午餐送過來?」
虞晚鬆了一口氣,又點了點頭:「昨晚吃的那個螃蟹和魷魚的味道都很好,我還想吃。」
「好。」陸識笑了聲。
他從床上起來,走到座機電話那兒,拿起話筒對著那邊的服務台講了幾句。
然後走回床邊,伸開手臂,將人抱了起來:「走,我們去刷牙洗臉。」
虞晚挺不好意思的,感覺自己現在都喪失了生活自理能力,連走個路都要人抱。
但腿是軟的,還有點疼,走路確實不方便。
而罪魁禍首,就是現在抱著自己的這個人!
陸識感受到一道明晃晃的視線望著自己,低下頭,他看見少女水盈盈的眸子看著他。
目光委屈巴巴的,還帶著點兒控訴。
「怎麼了?」他笑。
虞晚小臉鼓著,氣呼呼道:「你昨晚讓我疼了就說,我說了啊,還說了那麼多遍,你像是沒聽見似的,還還……」
後面的話她不好意思說出口。
這點是他做的不對,陸識也沒法反駁。
然而當時那樣的情形下,聽她聲音嬌嬌的,用帶著哭腔的嗓音喊他的名字,說:「陸識我疼呀。」
尾音顫得人心尖都要酥了。
沒有哪個男人還能把持得住,只想更深,更久地擁有她。
「是我不對。」他道歉認錯,但說出的話卻特別不正經:「可沒辦法,晚晚的滋味太好了,我又不是神仙,能忍得住?」
虞晚羞赧地瞋他一眼,委屈又可憐道:「可以前我看電視劇,女主只要一說疼了,男主馬上就會主動停下來,然後特別溫柔地抱住女主說算了吧下次再來,才不會像你這樣呢。」
陸識想了想,問:「那下次你就不疼了嗎?」
她眨了眨眼,突然有點心虛:「就也會疼的啊。」
陸識已經抱著她走進了衛生間,他把人放下,雙手從她後背環過去,拿了牙刷,又擠了牙膏上去。
他低下頭,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垂,她聽到喊她名字:「晚晚。」
語氣還有點認真嚴肅,像是有什么正事要說。
「誒?」虞晚疑惑抬起臉。
他半斂著眼睫,漆黑的眼瞳一點點浮出笑:「你知道這玩意很脆弱的嗎,要像你說的那樣折騰幾次,會壞的。」
虞晚:「……」
「真要壞了,」他把擠好牙膏的牙刷放到她的小手裡,唇勾了勾,戲謔問:「以後的幾十年,晚晚用什麼?」
虞晚:「…………」
才不想和他這個臭流/氓講話了!
*
上午的跳傘推延到下午,到了兩點多鐘,虞晚還感覺自己沒休息好。
渾身都酸疼著,要是再去跳個傘,怕是能把她的骨頭都跳散架了。
於是他們就沒出去,虞晚睡了個很久的午覺,養好了精神,打算明天再出去好好玩。
誰知道第二天,虞晚一拉開窗簾就看到外面在下雨,計劃好的項目又都是在戶外的,只能被迫待在酒店房間裡。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的,電視裡在放一部外國的電影。
說的是當地的語言,但有英語字幕,她沒什麼心情看,想到又一次落空的跳傘計劃,有點鬱悶地嘆口氣。
陸識本來對這些項目就不是特別有興趣,能安安靜靜地單獨和小姑娘待在一塊兒,倒覺得不錯。
他用叉子戳了切成小片的獼猴桃,遞過去餵給她吃。
「晚晚,你前天晚上怎麼會願意?」說實話,陸識是真挺好奇這個的。
虞晚臉頰一紅。
她把獼猴桃咽下去,仰頭看著他:「我不是答應了你了嗎,我們一畢業就結婚,沒有想到爸爸會不同意。我猜你一定會失望,就想讓你開心一點嘛。」
她杏眼烏黑,羞答答地望著他:「就…我們那樣,你有沒有覺得開心呀?」
陸識心裡軟的不行,笑著「嗯」了聲:「和晚晚那樣,我特別開心。」
「但是我還想更開心一點,行嗎?」
虞晚一愣,大眼睛困惑地眨巴了兩下:「怎麼讓你更開心啊?」
陸識不答反問:「晚晚還疼嗎,那裡。」
她以為他在擔心自己,傻乎乎地搖頭,老實巴交道:「不疼啦。」
陸識笑起來,回答了她前一個問題:「今天晚上,晚晚穿著那件紅色的睡裙,讓我弄三次,我就更開心了。」
虞晚:「???」
虞晚:「!!!!!」
前天晚上兩次都把她折騰得夠慘了,要是三次,那她還活不活啊!
她堅決抵抗,誓死不從。
然而好像沒什麼用,到了晚上,男人好像就有一百種方法逼她就範。
小姑娘哭唧唧地哼了幾個小時。
看著窗戶外一點點泛出魚肚白的天色,突然有了種作繭自縛,自己挖了坑又自己跳進去的感覺。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笑得慵懶滿足,將她說過的話又完整複述了一遍:「晚晚,等回去之後記得讓阿姨燉些補身體的湯。」
虞晚驚訝得都忘了啜泣,盈滿淚的杏眼睜大望著他:「你你你還需要喝湯?」
陸識:「是燉給你喝的。」
他搖了搖頭,似有些可惜,又有點遺憾:「晚晚,你身體太弱了。」
虞晚:????
被吃干抹淨之後還被嫌棄弱,怎麼有這麼過分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