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在料理完阮老先生後事的第二天,下人發現,阮老夫人吞了安眠藥。
遲遲他們趕緊把老夫人送到醫院搶救,可惜已經晚了,搶救無效。
於是,在這短短的幾天,阮家辦了兩場葬禮。
遲遲想,因為外公死了,外婆也失去了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她看起來殘忍,其實會不會,也夜夜被噩夢折磨,會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很後悔呢?
不過這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半個月後,遲遲他們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阮清讓去機場送他們的時候,明顯很不舍,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瘦了許多,也憔悴許多。
遲遲看著他,說:「哥哥,等離水醒了,你處理完阮家的事情,就回國吧,我們一家人等著你。」
現在老夫人去世了,阮家所有的事情,都落到了阮清讓的身上。
他想,等穩定下來,就把集團總部遷回華國,這樣也能一家團圓了。
離水被迫跳樓,摔到了頭,醫生說,暫時不會醒過來,阮清讓找了最頂尖的醫療團隊,只為等待一個奇蹟……
想到這裡,遲遲就特別心疼自己的哥哥。這些天,就是她,都有些接受不了這一連串的事情,更何況是自己的哥哥呢?
「嗯。」阮清讓伸手,摸了摸遲遲的頭髮,說:「聽父親母親的話。」
阮一也好過不到哪裡去,她抱了阮清讓一下,說:「需要人手就給我們打電話,知道嗎?」
「嗯,放心。」
——
遲遲之前來o國的時候,換了一張電話卡。
飛機降落,等她換上自己原來的電話卡的時候,發現有數不清的電話和簡訊。
有來自室友任意和張雪的,有來自蘇溪的,還有來自穆寂辰的……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答應要去看穆寂辰的演唱會的,現在,演唱會應該也已經結束了……
遲遲給張雪他們回復了簡訊「一切安好」。
唯獨穆寂辰這裡,她不知道怎麼回。
因為任意說,穆寂辰開演唱會的時候,有一首歌是寫給她的,然而她那一天卻沒有到場……
遲遲能想得到穆寂辰的失落,但是她心有所屬,不能給他任何希望,想了想,她沒有給他回復。
她剛給任意回復完,跟祁暮深他們一起出機場的時候,任意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遲遲接起電話,聽到那頭任意的聲音溫溫淡淡的,「你回來了?」
「嗯。」
「什麼時候來學校?」
京都已經步入初冬,空氣有些涼,一出機場,祁暮深就把他的外套脫給了遲遲,讓她穿上。
遲遲揉了揉眉心,聲音有一些疲憊,「我想回去好好睡一覺,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等我調整完,就回去吧。」
真正處在那樣水深火熱的處境的時候,遲遲好像忘記了累。
而現在,她只感覺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頭也疼的厲害。
事實上,她剛說完這句話,就突然暈了過去。
彼時,遲城年的司機剛過來接他們。
察覺到自己的肩膀一沉,祁暮深連忙扶住了她,「遲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