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實在無法明白,阮老夫人怎麼下得去手。血濃於水,更何況,哥哥是她一手撫養長大的。
「遲遲……」阮老夫人眸中也閃了淚花,她握住遲遲的手,低低地道:「有許多事情,你都不明白,從我把清讓抱回來,當繼承人撫養的時候,就註定了他是這個命運,家法不可違。」
遲遲默了默。
所以,哥哥到底看到了什麼?家法不可違。
阮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緩緩移到阮清讓的身上,低低緩緩的說:「清讓不犯錯,我是不會對他用家法的,更何況,這次我不是要打他,而是要打離水,這孩子太傻了,非要護著離水,替離水擋著,我當時更加生氣,就下手狠了一些……」
「離水犯的錯不可饒恕,他卻還是要替離水擋著,讓我怎麼能不生氣?」
阮老夫人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異常,就像她陳述的根本就是事實一樣。
遲遲卻越來越聽不懂她的話了,為什麼老夫人說的,跟離水說的不一樣?
她下意識地擰了擰秀氣的眉毛,低低地道:「您對哥哥用家法,是因為離水犯了錯,哥哥替她擋了家法?」
「是啊。」阮老夫人嘆了口氣,說:「離水犯的錯誤,實在不可饒恕……不然,離水那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麼會對她用家法?」
遲遲神情頓了一下,問:「那離水……現在在哪裡?」
她現在,不知道該相信誰了。但是遲遲覺得,離水沒必要騙她。
不過,老夫人似乎也沒有騙她……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哥哥受的傷,真的是因為老夫人要對離水用家法,而哥哥護著她嗎?
畢竟現在阮清讓還在昏迷中,除了離水,遲遲不知道該去問誰,潛意識裡,遲遲覺得她不應該聽信老夫人的一面之詞。
「現在不要再提離水了。」阮老夫人搖了搖頭,一副很惋惜的樣子,說:「她背叛了阮家。」
遲遲下意識地發出一聲,「啊?怎麼可能?」
離水對哥哥的喜歡,遲遲看在眼裡,她怎麼可能背叛阮家?
遲遲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她斟酌了一下,還是把自己想要問的問出來了。
「所以,您就把離水關起來了嗎?」遲遲扯了扯唇,一邊觀察著老夫人的表情,一邊說:「離水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聽到了。」
如今遲遲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只知道離水的話和老夫人的話,讓她整個人都很亂。
只能這樣,慢慢的試探,試探,看看所謂的事情的過程,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老夫人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頓了一會兒,才低低地嘆道:「遲遲,你誤會外婆了。」
「誤會您?」遲遲不明白。
其實,雖然因為之前聽說的關於阮老夫人的為人,遲遲心裡是有些怕她的。但是看到這麼溫柔慈祥的她,遲遲心裡還是有那麼一些溫存的,畢竟有血緣這種東西在。
阮老夫人點了點頭,說:「我是準備把離水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