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水整個後背開始冒寒意。
雖然阮老夫人做事一向雷厲風行,要求也比較嚴格,但是離水從來沒有想過,她竟然這樣的……殘忍。
囚禁一個男人在這裡,還割掉了他的舌頭……看他這樣形容枯槁,就知道,沒少被折磨。
離水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手捏成拳,捏的很緊。看著此刻的阮老夫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樣,雙眼有些猩紅,恨恨地盯著那男人。
那男人眼中又湧出濁淚,嘴裡依舊在「嗚嗚啊啊」的說著什麼,當然,沒有人聽懂了。
「你是不是恨我把你囚禁?」阮老夫人咬著牙,聲音冷冰冰地道:「要怪就怪當年,你背叛我!」
男人垂了垂眸,蹲坐下來,沒有再動,也沒有再嘗試說話了。
然而,阮老夫人還是在斷斷續續地說著一些離水聽不懂的話,「我當年那麼信任你,把我還有整個阮家都交給你……你放心吧,我現在不會讓你死的,我要讓你慢慢的,慢慢的被我折磨死,我要讓你永遠被囚禁在這裡,見不到外面的一切!」
「你看你現在這個鬼樣子……你配不上我……是我一直瞎了眼……」
「……」
離水就這樣僵硬地站著,聽著阮老夫人絮絮叨叨的,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這個男人聽,亦或者是說給她聽。
她很想問一句,這個男人是誰,但是答案好像已經不言而喻。
她來阮家的時候,就聽說,阮老夫人的丈夫早就去世了……
離水終於明白,為什麼阮老夫人不准別人來這裡,即使是阮清讓來過,看到了這裡的事情,也要讓他被心理醫生催眠忘記了。
這的確是一件骯髒的事情,是阮老夫人做的骯髒又扭曲的事情。
她當然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如此看來,對於阮老夫人來說,她自己是最重要的,她只愛自己,為此,哪怕搭上阮家唯一的繼承人阮清讓,也要掩蓋自己做的事情。
阮老夫人控訴完那男人以後,才把目光挪到了離水的身上,帶著冰凍的寒霜,一字一頓地說:「看清楚了嗎?」
「老夫人……」離水緊緊地咬著唇,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的聲音,發著顫。
好像也知道,自己看到了阮老夫人的秘密,下場是什麼了。
頓了一下,「我只希望老夫人,放過少爺……我聽到您跟心理醫生的對話了,催眠少爺,會有副作用……少爺是您一手培養大的,更是阮家的繼承人,您真的忍心,他的下半輩子在痛苦中度過嗎?」
現在,能拖延一些時間,就儘量拖延一些。
「離水,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想改變我的決定?」阮老夫人冷笑兩聲,說:「記住,我讓你從清讓身邊完全消失最重要的原因不是你看到了這閣樓里的事情。」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而是,你讓清讓對你動了情,他不該生情,你是罪魁禍首,加上這閣樓的事情,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