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舒臉頰倏然紅了,她連忙搖頭說:「沒有,他沒有咬……」
「你就別替裴晏這個不孝子孫隱瞞了,穗穗都說了,把你的脖子都咬紅了。🎉👑 6➈รⓗ𝔲ˣ.CoⓂ 🍬🍓」
裴奶奶嗓門很大,裴晏也聽到了幾個字音。
他眉頭緊皺,正要問,江禾舒直接站起身,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她邊走邊小聲說:「真沒有,小孩子什麼都不懂,我只是過敏了,脖子才會紅……」
這下,裴晏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他皺著眉看向一旁玩玩具的裴穗安,「你和你太奶奶聯繫了?」
正玩拼圖的裴穗安眼神躲閃了一下,不過她還是挺起了小胸脯,承認了。
她大聲說:「對!我都告訴太奶奶了!你咬媽媽!太奶奶說要揍你!」
江禾舒聽到這話,腳下一軟,險些栽倒。
誰能告訴她,裴穗安的記性為什麼會這麼好?
這事不就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嗎?
裴穗安為什麼還會記得這事,還背著他們給裴奶奶告狀?
裴奶奶原本就想撮合她和裴晏,讓她知道這件事……
江禾舒無奈扶額,心底升起一股羞恥感。
裴穗安不懂這些,她小跑到江禾舒面前,仰著臉,非常認真地說:「穗穗會保護媽媽!不讓壞蛋爸爸欺負媽媽!」
她太小了,理解有限,這件事在她看來,只是搬靠山教訓欺負媽媽的爸爸而已。
以前裴穗安之所以沒告訴太奶奶,是因為她們在C市,太遠了,太奶奶沒辦法打臭爸爸。
現在回來了,太奶奶就能給媽媽報仇啦!
所以,剛剛她偷偷跑去衛生間,給太奶奶打了電話。
裴晏看著不遠處上演母女情深的兩人,冷笑一聲。
他大步上前,拎起裴穗安的脖領子,把人從地上拎了起來。
裴穗安失去平衡,像只小烏龜般伸手伸腳,格外可愛。
她大喊:「壞爸爸放開我!」
裴晏打定主意今晚要好好教訓這個吃裡扒外的小白眼狼,根本不理會她的話,朝著主臥走去。
江禾舒見此,連忙抓住裴晏的手臂,「裴晏,她還小,你別……」
男人忽然停下腳步,他垂眸看向握住自己手臂的手。
女人手指細長,指甲修剪得乾乾淨淨,觸感柔軟,皮膚皙白。
順著裴晏的視線看去,江禾舒好似被燙了一下,連忙鬆手。
大概是相處久了,彼此熟悉了,她一時著急,就直接上手了。
江禾舒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勸說道:「她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別嚇到她了。」
裴穗安不懂她的『良苦用心』,聞言立即反駁說:「我故意的!讓太奶奶打臭爸爸!爸爸欺負媽媽,是壞蛋!」
江禾舒:「……」
見她還想說什麼,裴晏直接問:「你想讓裴穗安成為奶奶的攝像頭嗎?」
當然不想。
趁江禾舒猶豫之際,裴晏拎著裴穗安走進主臥,門『砰——』的一聲關上。
但很快,就隱約傳來小孩的哭聲。
裴晏真動手打啊?
江禾舒想過去攔,但想到剛剛裴晏說的話,一時有些猶豫。
電話那頭的裴奶奶絲毫不慌,還安慰說:「裴晏就雷聲大雨點小,你不用擔心,他根本不捨得打穗穗。」
江禾舒想著剛剛裴晏的樣子,有些不信。
裴奶奶繼續說:「你別看他平時對穗穗冷冷淡淡的樣子,實際上,他比誰都疼穗穗。」
「穗穗剛出生的時候,他說什麼要把穗穗送去孤兒院,可扭臉就把穗穗抱進自己房間成天成夜地守著,說交給育兒嫂不放心。」
「直到穗穗大點,裴晏才逐漸放手,讓保姆照顧穗穗。」
「前段時間穗穗失蹤,裴晏沒有一夜睡得安生,跑東跑北地找……」
聽著裴奶奶這樣說,江禾舒稍微放心下來。
但裴奶奶話鋒一轉,又說起了裴晏咬她的事情。
「上次我就跟你說了,裴晏就是太悶騷,太口是心非,嘴裡說不喜歡就是喜歡,說不在乎就是在乎。」
「奶奶實話跟你說,他從小就不喜歡和異性接觸,別說咬了,就是離得近了他都不肯。」
「他對你又親又抱,顯然是完全愛上你了……」
裴奶奶語氣篤定,說得懇切認真,如果江禾舒不是當事人,怕是就要信了。
江禾舒滿眼無奈,又感到尷尬,她解釋說:「奶奶,沒有親,至於咬也只是意外……」
裴奶奶說:「不管意不意外,他咬了你,這是事實,對我來說,咬就等於親。」
江禾舒:「……」
她實在不想和裴奶奶聊這些事情,眼眸微閃,道:「照奶奶您這麼說,裴晏應該更愛穗穗媽媽才對啊。」
畢竟,裴晏和穗穗媽媽做了更親密的事情,才會有了穗穗。
這話一出,裴奶奶那邊倏然一靜。
過了幾秒,裴奶奶語氣有些冷淡的說:「裴晏永遠不會喜歡那個女人。」
裴奶奶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簡單聊了幾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江禾舒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她之所以提起穗穗媽媽,就是因為知道裴家人對穗穗的生母避之不及。
用這個來結束通話,很有效。
不過……
江禾舒看著已經熄滅的手機屏幕,他們的態度,讓江禾舒更加好奇了。
裴穗安生母到底是什麼人,她做了什麼,才讓裴家人提起她,就避之若浼。
正想著,裴晏拎著裴穗安出來了。
江禾舒看到裴穗安哭得紅腫的眼睛,神色一怔,連忙上前。
裴晏鬆開手,看著女兒,「說話。」
裴穗安抽抽噎噎地上前,「對不起媽媽,穗穗以後不告狀了…嗚嗚……」
她小臉白嫩,襯得眼睛又紅又腫,烏黑的眼裡盛著晶瑩的淚花,可憐兮兮。
這把江禾舒心疼壞了,她忍不住彎腰把裴穗安抱進懷裡,還未說話,裴穗安就哭著說疼。
江禾舒把她放到沙發上,一檢查,她屁股竟紅得發紫,顯然是被人打的。
看著這傷,江禾舒無比愧疚自責,剛剛她就不應該放任裴晏帶著裴穗安離開。
江禾舒忍不住有些生氣,「她還這么小,你怎麼動這麼重的手?」
裴晏臉色如舊,神色平靜:「小孩能寵但不能慣,她做錯事情,應該長教訓。」
江禾舒看到他這副模樣就生氣,「但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穗穗有和奶奶說錯嗎?你難道沒有咬我嗎?」
這話一出,空氣都靜了幾分。
裴晏抬眼看向她,「我咬你這不假,但是你親我在先,並且你還摸了我的大腿和……」
「裴晏!!」江禾舒急忙制止,不讓他繼續說下去,還捂住了裴穗安的耳朵。
江禾舒臉都紅了,她又羞又氣,瞪著裴晏,「當著小孩子的面,你說什麼呢?!」
她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清澈見底,含羞帶怒,搭配紅唇,嬌艷欲滴。
惹的裴晏的眸色暗了幾分,他嗓音低啞:「我說的也是事實,沒有說錯。」
他把剛剛江禾舒說的話原封未動地還了回來。
江禾舒一噎,過了一會兒,她才說:「你這是在偷換概念!」
裴晏不置可否。
裴穗安趴在江禾舒懷裡抽抽嗒嗒地哭,「媽媽,穗穗疼。」
聽到這話,江禾舒瞬間沒了心思和裴晏講話。
她抱著裴穗安起身,邊哄著,邊往裴穗安的房間走去。
裴晏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腦海里浮現女兒哭泣的小臉。
他薄唇輕抿,深邃的黑眸中閃著幽暗的光。
——
粉嫩的公主房內,江禾舒輕哄著裴穗安,直到她哭累睡著。
恰巧這時房門被人敲響,打開門,是裴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