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老公真好

  裴晏不是故意接江禾舒電話的,裴穗安用江禾舒的手機打遊戲後,放到了茶几上。→

  他出來倒水,見手機一直響,就讓裴穗安問江禾舒。

  因為顧璟用這個陌生號碼打來了五六個電話,怕有急事,江禾舒一時半會兒又洗不好澡,就讓裴晏幫她接了電話。

  誰知,打電話的人是顧璟。

  顧璟似乎還誤會了他和江禾舒了。

  想著剛剛男人的咆哮聲,裴晏輕笑一聲,把手機放到茶几上面,轉身回了房間。

  那邊——

  耳邊是一陣忙音,但裴晏那句『累了吧』不斷在顧璟耳邊迴蕩。

  猶如一把利劍,重重刺進顧璟心臟,鮮血淋漓,疼得他險些昏死過去。

  他出軌江夏夏時,是爽的,是刺激的。

  但聽到江禾舒和別的男人恩愛,每一次都是扎心的疼。

  這一次,顧璟再也忍不住,瘋了般跑向門外。

  用了半個小時,顧璟來到無比熟悉的家,他瘋狂砸門。

  「江禾舒你出來!姦夫!你們出來!」

  他媽媽和舅舅、表哥面臨判刑坐牢,江夏夏也面臨坐牢。

  他沒了和裴氏集團合作的機會,晉升無望,還要被白英一個女人踩在腳下。

  自己的右臂被白英那個瘋女人打斷,還要養傷許久,去公司還要遭受同事們異樣的目光。

  自己過得這麼苦,憑什麼江禾舒和別的男人一起逍遙快活?

  顧璟雙眼通紅,死死握緊拳頭,見遲遲沒人開門,拎起旁邊的滅火器,瘋了一樣砸門。

  ……

  下午五點,江禾舒等人離開酒店。

  看著江禾舒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裴晏微不可見地蹙眉。

  李阿姨扶著江禾舒,「夫人,要不我去給您買盒止痛片吧?你這臉色太嚇人了。」

  江禾舒捂著肚子,微微搖頭,「不用那麼麻煩。」

  目前還不是最疼的時候,她能忍受。

  裴晏打開手機,編輯一條信息發出去。

  二十多分鐘後,車子在高鐵站門口停下。

  剛下車,江禾舒接到一通電話。

  「是江禾舒江女士嗎?我們是派出所的,你丈夫顧璟砸了人家的門,還未經許可強行闖入民宅,現在他在派出所,你來……」

  對面的話還未說完,江禾舒就開口說:「不好意思,我是顧璟的前妻,他老婆叫江夏夏。」

  那邊的警察一愣,「顧璟說你是他老婆啊……」

  過了幾秒,警察又問:「那你知道他老婆的聯繫方式嗎?」

  說完,警察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了什麼,連忙道歉。

  江禾舒並不在意,正準備掛斷電話,忽然想起什麼,問:「他砸的是……」

  果然,江禾舒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地址。

  顧璟砸的門,是她和顧璟曾經的家,住了三年的地方。

  掛斷電話,江禾舒想起了幾個小時前顧璟打來的那通電話。

  她忍不住看向裴晏,「你有沒有和顧璟說什麼?」

  男人神色正常,黑眸平靜,「我說你在洗澡,怎麼了?」

  怪不得顧璟會這麼衝動。

  江禾舒深呼一口氣,但她又能說什麼呢?裴晏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她微微搖頭,「沒事,只是問問。」

  只是問問?

  裴晏抬眼瞥她一眼,他已經從江禾舒的三言兩語中猜出了顧璟做了什麼。

  砸門?真是幼稚。

  男人在心裡嗤笑一聲,沒再說話。

  下車後,一個年輕男人跑過來,遞給裴晏一袋東西。

  裴晏隨手把東西給江禾舒,就率先邁步朝著大廳走去。

  江禾舒滿眼疑惑地低頭,看清裡面的東西,不由得一愣。

  袋子裡,竟是止痛藥,還有一盒紅棗紅糖薑茶。

  李阿姨站在江禾舒身邊,見此,不由得笑了。

  「先生雖然話不多,看起來有些冷淡,但他能拿實際行動來對夫人好,這種男人才踏實可靠。」

  →

  聽著李阿姨的話,江禾舒垂頭看著手裡的藥,忽然想起昨晚在醫院,護士給她包紮傷口的時候,說的話。

  護士滿臉羨慕地說:「你老公真好,很疼你在意你。」

  「我見多了陪老婆來醫院的男人,他們十個裡面九個半都是不耐煩的。」

  「你老公看起來很高冷,但你只是受了一點點傷他都能陪你來醫院,還沒有半點不耐煩,這能打敗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

  可她們都不知道,裴晏對她好,只不過是因為裴穗安而已。

  想著,面對李阿姨的揶揄,江禾舒只是笑著點頭,沒說什麼。

  現在疼得還不嚴重,江禾舒沒吃止痛片,只沏了一杯紅糖生薑水。

  喝完,她身體熱乎乎的,發白的臉色才逐漸迴轉。

  就在這時,裴晏把穗穗放到她面前,「你抱著穗穗。」

  李阿姨不由得說:「先生,夫人身體不太舒服,還是我來抱……」

  江禾舒搖了搖頭,把裴穗安抱進懷裡。

  小孩子火力旺,身體暖乎乎的,江禾舒抱著她,反而更加舒服。

  裴穗安窩在江禾舒懷裡,她想著爸爸剛剛說的話,閉著眼睛醞釀困意。

  爸爸說媽媽很累,她要躺在媽媽懷裡乖乖睡覺。

  沒一會兒,裴穗安就睡著了。

  她的困意感染了江禾舒,很快,她們都陷入沉睡。

  裴晏從行李箱裡取出一條毯子,蓋在她們身上,目光落到江禾舒微皺的眉眼上。

  江禾舒一直皺著眉毛,影響穗穗睡眠質量。

  這麼想著,裴晏神色平靜自然地伸手,撫平江禾舒的眉。

  女人皮膚細膩柔軟,好似剛出鍋的豆腐,稍微用力,就能捏碎她一樣。

  裴晏忽然想起來C市前一夜以及當天發生的事情。

  他黑沉的眸往下,落到女人細長的脖頸上面。

  那裡,他曾咬過一口。

  喉頭飛速滾動,裴晏飛快移開視線,坐回自己的位置。

  ——

  到了A市,已經將近九點了。

  今天太晚不合適去醫院看外婆,裴晏直接讓司機帶他們回了御景園。

  幾天前,她從這裡帶著裴穗安逃似地離開。

  今天,她又回來了。

  看著熟悉的擺設和房間,那天的尷尬和窘迫齊齊湧上來。

  江禾舒深呼一口氣,強迫不讓自己去想那些。

  下一秒,面前出現一個杯子。

  裴晏道:「先喝點水,我已經發信息讓阿姨過來做飯了,稍等一下。」

  江禾舒接過來,水是熱的。

  她道謝後,說:「不用這麼麻煩,我可以做飯。」

  裴晏仰頭喝了一口水,嗓音平穩:「那天只是太晚了,才會讓你動手做飯。」

  「江禾舒,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保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江禾舒許久沒說出話來。

  當顧璟老婆的時候,洗衣做飯做家務,仿佛都是妻子的義務,顧璟幫忙做,所有人都夸顧璟,自己也跟著感動。

  可現在和裴晏協議結婚,裴晏告訴她:她是妻子不是保姆,根本就不需要她做飯。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裴晏的手機叮咚一聲,他看了一眼,眉頭皺了起來。

  是奶奶發的信息,她說:「口嫌體正直的悶騷,我告訴你,你這種男人,是不配擁有老婆的!」

  裴晏:??

  這條信息非常莫名其妙,讓人摸不著頭腦。

  與此同時,江禾舒的手機響了,也是裴奶奶。

  江禾舒看了眼裴晏,接通了電話。

  裴奶奶問:「聽穗穗說,你們回A市了?」

  江禾舒點頭,「對,剛到,今晚太晚了,明天去看您。」

  「聽穗穗說,裴晏也回來了?」

  江禾舒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問這個,但也答道:「是啊,我們一起的。」

  「聽穗穗說,裴晏咬你了?」

  「是啊……」

  江禾舒下意識點頭,但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