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皇城來人,本源之火【求月票】

  第171章 皇城來人,本源之火【求月票】

  皇城……沈若若口中的皇城,自然就是指這楚國的皇城了。

  楚國的皇城名為「余陽」,離著這雲州城十萬八千里,原先這天下還算平和的時候,皇城的人來這都千難萬難。

  更別說現在了,邪祟當道,鬼魅橫行……

  而且沖這州牧府的態度來看,這季家公子的地位還不低?

  只是如今這天下,地位什麼的……也沒多大用了,柳白估摸著,應當是這季家還有別的實力強大的走陰人來了這雲州。

  又或是說,如今這雲州州牧,受過這季家的什麼恩惠?

  柳白心中猜測,嘴上也是問道:「他們季家在皇城裡邊很有勢力嗎?他們來我們這雲州做什麼呢?」

  「不知……但多半也是為了這日落山的事情來的。」

  沈若若嘴上說著,眼神則是看向四周,微微蹙眉,像是遇見了什麼為難事。

  「沈姐姐怎麼了?」

  「沒事的,你在這待著,我去走走。」

  沈若若說完也不管柳白答不答應,起身便走了。

  小草暗戳戳的說道:「公子,她鐵定是覺得剛剛那倆人潑的祈神水有問題哩。」

  「應當是,無緣無故的好……更何況還是祈神水這樣寶貴的東西。」

  柳白同樣在腦海裡邊回答道。

  祈神水這東西,柳白在書上見著過。

  大抵就是一些正統神祇賜下的神水,驅祟辟邪,去病療疾,甚至走陰人遇著命火燒盡的情況,都能通過這祈神水保留一絲火種。

  所以就這麼珍貴的東西,這初次見面的季家公子竟然就這般拿出來贈予?

  大戶人家也不是這麼撒錢的。

  所以說,沈若若真是懷疑這個?

  柳白原地坐著,一旁那射覆堂的牛姓男子嘿笑一聲,搖搖頭。

  「這沈妮子真就還小,不識得大戶人家的作風。」

  「啊?」

  柳白裝著一副驚詫的模樣轉過頭去。

  牛姓男子很是滿意柳白的表情,繼續說著,「你們沒來的這幾天啊,這季公子是每天到了這個時候,都會來。」

  「而且你們還都來晚了,季公子剛來的那天,可是給每個人都發了珠子。」

  牛姓男子轉過身來,正色道:「青色的。」

  「還是三顆,一人三顆!」

  柳白配合著瞪眼道:「恁有錢?」

  「那不然嘞,每個人見著的都給了,這一下撒出去的,就得有十幾二十顆血珠子了。」牛姓男子說著搖搖頭。

  「不愧是皇城來的大戶人家。」

  「若不是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老牛我還真想去看看皇城又是怎樣一副光景。」

  「不過伱小子還好,小小年紀就聚五氣了,小小媒妁會困不住你的。」

  他談興很濃,柳白也是道了聲謝,說了句吉利話。

  然後眼見著沈若若又是去了對面水火教的地,柳白也就鑽回帳篷子裡去了。

  「公子,其實剛剛那個人說的也有可能哩,很久以前我和娘娘在魏國的時候也遇著過一個,但他家是魏國第一富,別人家的陰脈是按條算的,他們家的陰脈卻是按捆算的哩。」

  「當時他們家的那個大公子就是,走到哪,就把陰珠撒到哪。」

  小草嘀嘀咕咕地說著往事經。

  「那娘就沒搶他們嗎?」柳白好奇道。

  「咦,公子你怎麼知道娘娘想做什麼?哦對了,小草差點忘了,你就是娘娘的孩子。」

  小草的腦子一如既往,時而機靈,時而不機靈。

  「當時娘娘到了那,就是這麼跟小草說的,她說她準備洗劫了這家族。」

  「但是後來還沒等著娘娘動手,這家人聽說娘娘到了他們的地盤,就主動獻出來了好幾捆陰脈,給的太多,娘娘也就不好意思動手再搶了。」

  「娘娘事後還說,那家人能占據這麼多的陰脈,是真的有幾手本事哩。」

  柳白聽著也是點點頭,「的確是,能一口氣送出這麼多的陰脈,的確是要極大的魄力。」

  「嗯?」

  柳白正說著,卻忽然感覺自己的須彌裡邊傳來了一絲熟悉的震動。

  這是生死棋盤上有人說話了。

  此刻他正點著火,自是立馬就在棋盤上顯現了自己的棋子。

  黑將現身,隨之出現的是紅馬跟紅卒。

  而最先出現的,自是黑象了。

  「有人在嗎?」

  「你們都在,那就好。」黑象蒼老的聲音響起,旋即又好似長舒了口氣。

  「公子,你要在這說嗎?」小草問道。

  柳白左右看看,他不知道一會沈若若什麼時候回來,「不了,走開再說。」

  柳白此刻沒有將棋盤取出,因而說話自是不會被棋盤上的棋子聽見。

  隨後他當即便是掀開帘子走了出去,又到司徒紅的帳篷裡邊說了聲。

  「我有事要離開一下,一會沈若若要是回來了,幫我遮掩一下。」

  「好」

  司徒紅早已習慣了自家公子時不時就要離開消失一會的情況,自是點頭答應。

  柳白快步朝這水車坳外圍的山嶺裡邊走去,加之他一直點著火,自是能聽見這棋盤上邊傳來的言語。

  「咦,紅馬,你竟然真的去峴山了?」這是紅卒鬼說的。

  顯然,他是通過紅馬在棋盤上的位置,知曉了她的所在。

  紅馬緊接著便嬌滴滴的說道:「我說了肯定是真的呀,我怎麼可能會騙紅卒哥哥呢?」

  他倆說話間,柳白就已經穿過了這媒妁會的一眾帳篷,到了這山嶺腳下。

  他一頭鑽進了林子後,就已然化作了一個大凶邪祟,撕山而上,直到登上這山頂後,便是一飛沖天而起,遠走峴山。

  「得了吧你,黑象你說,有什麼事?」紅卒鬼無奈的聲音響起。

  「水車坳的那個養火地,你們知道吧。」黑象說著這話,當即讓柳白提起了精神。

  他從這雲端隨意挑了一處山嶺落下。

  黑象問這地方……柳白落下後,取出棋盤瞥了眼,發現果真!

  這黑象的位置,和自己只相差了一格。

  但這也是因為柳白趁著這會功夫,離開極遠的緣故。

  倘若他沒離開的話,那麼他的位置就會和黑象重疊。

  說明此時的黑象,正是在那水車坳裡邊。

  這讓柳白原本都已經放下的懷疑,再度提了起來,因為他心裡始終有種感覺。

  沈若若就是那個黑象!

  可又苦於沒有證據,畢竟自己當時可是連她的須彌都翻遍了,也沒找見生死棋盤。

  「知道,怎麼了?」紅卒鬼追問道。

  「你說吧。」紅馬也問了。

  柳白沒說話,因為他見著棋盤上,久違的娘親回來了!

  黑士在棋盤上出現,也讓棋盤上稍稍一沉默,最後還是紅卒鬼說道:「好久不見,黑士。」

  黑象等了片刻,見著黑士沒說話,她才緊接著問道:

  「你們知道養火地是怎麼形成的嗎?這底下是不是有什麼?」

  「這……我沒了解過。」

  「我只知道不管什麼地方,但凡出現了養火地,都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紅馬回話了。

  「紅卒老鬼你呢?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紅卒鬼沉吟道:「你先說說,你是不是在養火地里發現了什麼?」

  黑象沉默,沒有急著再說話。

  她也知道,自己剛剛那番言語,多半已經暴露了自己就在養火地的事實。

  紅卒鬼緊接著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多少也應該放心了,我根本沒有對付你的心思。」

  「黑將大人就更是了,只有那個新來的紅馬……」

  「哎哎哎,什麼意思紅卒,我可沒說過要對你們動手,再說了,我都還只是剛剛來到這峴山,離著養火地都還不知多遠呢。」

  「行了,我直接說吧。」

  黑象坦白。

  始終沒說話的柳白也是豎起了耳朵,聽著黑象的言語。

  「我現在的確是在這養屍地裡邊,問這事的原因也是因為我在這見著了兩個人,兩個從皇城過來的人。」

  「他們說這養火地養久了,會把人燒的燥得很……」

  「這點的確是真的,養火地燒久了,的確會把人燒的很燥,起先只是會讓人覺得心煩意亂,若是一直得不到解決,甚至還會把人燒死。」

  紅卒鬼看著的確是知道點什麼。

  「所以那倆皇城來的,給這養火地的每一塊地方,都灑了祈神水。」黑象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

  而這次一連說了這麼久,她也沒喊過停。

  顯然是養火地這地兒,給了她無窮無盡的命火。

  紅卒鬼緊接著說道:「你說的應當就是皇城來的季家兄妹吧,如果是他們的話,那這事也正常。」

  「祈神水在我們看來寶貴,但在他們看來,也就那樣。」

  「不值得大驚小怪的。」

  柳白聽著這話,心中已是有了諸多想法。

  首先是黑象的身份,是沈若若的可能性,再度在柳白這裡無限拔高。

  以為剛剛走的時候,沈若若就已經在追查這事了。

  現在黑象又在這生死棋盤上問,巧合未免有些太多了。

  其次就是紅卒鬼說的有關季家兄妹的描述,跟射覆堂牛姓男子的描述,差不了太多。

  這麼看來,難不成真是這季家兄妹太過有錢了?

  有錢到沒處花的地步?

  柳白這想法剛起來,卻聽著黑象說道:「可我要是說,他們潑灑的祈神水,是在造祭壇呢?」

  「什麼?」

  紅卒鬼驚詫道:「你說的可當真?」

  黑象沉聲說道:「當真,我曾在一本古籍上邊見過這造祭壇的方式,名為虛祭,即是說不用傳統的壘高台,起靈幡,只需要用這祈神水,借用一絲仙家神祇的力量,便能虛空將這祭壇造出來。」

  「這……」

  紅卒鬼都有一絲被震驚到了的感覺,隨後坦言道:「這事的確超出了本鬼的預料。」

  「我知道這養火地的確有點講究,不能隨便燒。」

  「但你要是說養火地上起祭壇,想對這養火地底下動手,我就不清楚了,或許……你可以問問黑將大人。」

  黑象緊接著就問道:「黑將大人,您知道嗎?」

  我知道……個屁啊!

  柳白正想著該怎麼說才能維護自己的身份,至少要讓他們覺得,自己這「黑將大人」是真的有本事的。

  可就在這時,始終沒有說話的柳娘子開口了。

  「這事……我知道。」

  娘親開口解了圍,柳白心中自是長舒了口氣。

  黑象也是急忙說道:「黑士你知道?能說說嗎?」

  「嗯。」

  「之前都欠你們一次,這次剛好還了。」柳娘子語氣平緩,好似不帶絲毫感情。

  柳白聽著這話,卻是無聲的笑了笑。

  他原以為娘親是會看他們在這棋盤上交易,都跟看小孩子過家家似得,沒曾想今兒個娘親也會加入進來。

  這種感覺倒是讓柳白覺得頗為奇妙。

  「想不到娘娘竟然還會在意這些哩。」小草也是注意到了這點。

  「好,可以。」

  「行。」

  紅卒鬼跟黑象先後回答,紅馬也是緊跟著說道:「成,那我算是欠黑士你一次。」

  柳娘子的聲音在這棋盤上響起。

  「養火地之所以能養火,就是因為這地底下也有著一團火,那火名為本源之火,對這走陰人有著莫大好處。」

  「你們說的那個誰設祭壇,多半就是想著將這團本源之火引出來。」

  柳娘子說到這也就停了,示意消息就這麼多。

  紅卒鬼立馬回道:「娘嘞,本源之火?那倆皇城來的竟然玩這麼大!」

  「什麼是……本源之火?」黑象問道。

  柳娘子說完這事,也就從棋盤上消失了。

  柳白的直覺告訴他,娘親之所以會在棋盤上說這事,多半是為了將這事告訴他。

  果不其然,小草隨即就在柳白腦海裡邊喊道:「公子公子!本源之火!這東西你可一定要搶來啊!」

  「好。」

  柳白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不妨礙他先答應下來。

  棋盤上響起著紅卒鬼的聲音,「本源之火這東西,對我跟紅馬都沒什麼用,黑將大人多半也是已經用不上了,所以也就不收費了。」

  黑象:「謝謝你這老鬼了。」

  紅卒鬼:「按照黑士的說法,這本源之火衍生出來的養火地都能有著如此效果了,那麼這本源之火的效果……你應當也能想像得到。」

  「常言道:命火無色。」

  「但要是一個走陰人得到本源之火,他的命火就會變為有形之火,其威力也會大增,甚至還能反哺自身,填補掉原先的虧空。」

  「具體來說就是,一個養陰神的走陰人,若是得了本源之火,那麼他的命火強度就能趕上養陽神的走陰人了。」

  「當然,這和得到的本源之火多少也有關。」

  「原先我一直都是只知道有本源之火這回事,沒曾想,這本源之火竟然就會是在這養火地底下。」

  紅卒鬼大方起來是真的大方,一口氣將這本源之火有關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這麼說來,這水車坳是又要有熱鬧可以看了?」

  「嘻嘻,那我也要來嘍,雖然我用不上,但是看看熱鬧還是可以的。」

  紅馬笑嘻嘻地說道。

  「你這廝,莫不是喪葬廟的。」紅卒說道。

  「放心,喪葬廟那群噁心玩意,對於這些事情就跟聞到腥味的貓似得,很快就會來的。」

  大家都知道這喪葬廟是什麼玩意。

  黑象得了這消息後,沉默了一會,顯然是不知在想些什麼,最後說了句。

  「行,這事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說完消失不見,顯然是去準備這本源之火的事宜去了。

  紅卒鬼還跟紅馬這山精扯了幾句,隨後也是各自消失,柳白收起棋盤,小草這才急忙在他腦海裡邊說道:

  「公子,娘娘透露這消息,就是為了告訴你的!」

  「因為小草想起來了,娘娘當年還是人的時候,也是得到過這本源之火的!」

  「而且這祭壇有用,但是效果不大,小草知道怎麼才能把本源之火吸引過來!」

  小草言語激動,柳白卻早已猜到了這一點,因而神色平常地問道:

  「小草,我娘當時還是走陰人的時候,應當也是實力很強的吧?」

  「廢話嘞,娘娘柳無敵還有柳神的名號,都是她用走陰人的身份打出來的哩,公子你說她厲不厲害?」小草站在柳白肩頭,墊著腳尖,模樣神氣極了。

  仿佛說柳娘子厲害,就是在說它小草厲害是一樣的。

  「那她是怎麼……死的?」柳白輕聲問道。

  小草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公子,這個是真的打死小草都不能說的。」

  「好,那我不問了,什麼時候能說了你再說吧。」

  「好嘞,公子對小草真好。」小草扭扭屁股,又揮了揮手,「公子你別打岔,小草跟你說這本源之火的事情哩。」

  「要想把這本源之火引出來啊,有個很快的法子,當時娘娘就是用這法子,搶到這本源之火的。」

  「什麼法子?」

  柳白也是被小草勾起了好奇心。

  小草沒有出聲,而是在柳白腦海裡邊說道:「這本源之火啊,都是成了精的,有自己的想法,很難對付,就跟……就跟你先去在黃粱鎮胡家遇見的那個宅妖一樣。」

  「算是精怪了。」

  「設祭壇供奉這本源之火雖然是一個法子,但最快的法子……還是用紅燭。」

  「紅燭?」柳白語氣疑惑,這事還是他第一次知道。

  「對,而且還要是那男女成婚婚房裡燒過,但是卻沒燒完的紅燭才行。」

  小草這次是真的知道,因而很快就再度說道:「因為這本源也是來自於人,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大部分都是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來的。」

  「所以這洞房花燭夜的紅燭,對於本源之火有著很強的吸引力哩。」

  「公子,就這麼簡單啦,快說小草好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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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