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拆字算命法

  上午我還覺得裴川是個神經病,可吃過午飯後,我又開始「敬佩」裴川了。

  聽靈溪說,裴川在崑崙山,從十四歲開始就禍害門中漂亮的女弟子。

  沾花惹草,不務正業。

  要不是有大長老杜奇瑞「撐」著他,以他的秉性,早就被逐出師門了。

  可即便是這樣,這傢伙這麼多年來一直死性不改。

  這不,前天到的京都,去的陸家。

  轉眼就搞到了陸知夏的手機號,一口一個小姐姐的喊著。

  什麼約吃飯,約唱歌,語音裝深沉,就差倒貼上門毛遂自薦了。

  「笑什麼笑,看你的書去。」裴川依靠著房門,瞅著我手裡的《八字相面經》道:「面相氣運分九十九處,每一個位置,每一個人所呈現出的顏色,所代表的確切含義,你都要分清楚,搞清楚。」

  「拿天庭和印堂舉例,這兩處緊密相連,看似只有兩個宮位。可實際上,天庭與印堂中間還有司空位和中正位。」

  「又比如人的眼皮,左眼皮上有少陽,中陽,太陽,三處宮位。右眼皮上則是少陰,中陰,太陰。」

  「一字之差,面相解釋差之千里。」

  「我當初花了一天的時間去背面相宮位,你這麼笨,兩天應該可以了。」

  裴川故意笑話我道:「哪怕我不騷擾你,瞧你這蠢笨蠢笨的模樣,崑崙第一笨蛋的稱號你也坐定了。」

  「瞧不起誰呢。」我合上《八字相面經》道:「就這麼點東西還要一天時間?我昨天下午剛看,大概二個小時吧,面相圖上的九十九處宮位就全記住了。」

  「吹,接著吹。」裴川拿著抹布準備去隔壁房間再次清掃,見我信誓旦旦,當即挑釁道:「來啊,你小子現在能把九十九處宮位背出,我晚上給你打洗腳水。」

  「這可是你說的。」我信心十足道:「從左至右,你聽好了。」

  「日角,輔骨,邊城,丘陵,山林。」

  「凌雲,繁霞……」

  我閉著眼睛慢慢回憶,默默誦讀。

  中間雖說有些停頓,或是結結巴巴,但憑著我超強的記憶力,我很快將九十九處宮位背出。

  比起高中課本上的古文,有機化學,數學公式,我覺得這些宮位名稱實在太簡單了。

  「怎麼樣,沒錯吧?」我望著裴川嘿嘿笑道。

  「變-態。」裴川怒罵了一句,轉身離開。

  「哎,別忘了晚上給我打洗腳水啊。」我叮囑道。

  手拎水桶的裴川一個踉蹌,差點沖了出去。

  「你確定要我打洗腳水?」裴川陰惻惻的威脅我道:「你師傅挺忙的,沒法無時無刻為你解釋《八字相面經》。我很閒,對這本書理解的也很不錯。」

  「好歹也是地靈師了,當你半個老師沒問題吧?」

  裴川揪著毛巾陰陽怪氣道:「怎麼選,你想想呢?」

  「那什麼,要不要我幫您老收拾房間?」我屁顛屁顛的趕了過去,討好道:「要打洗腳水,也是我給您打,哪能辛苦您這位崑崙高徒呢。」

  「哈哈哈。」裴川得意的大笑,拍著我的肩膀道:「不錯,有眼力,有前途。去吧,房間裡的衛生就交給你了。」

  「我在你房間電腦看會電視劇,恩,《八字相面經》上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隨便問。」

  「得嘞,您老請好。」我拎著水桶,從裴川手裡搶過毛巾,毫無脾氣的幫他收拾房間。

  說實話,我並不覺得我有吃虧。

  搞衛生的小事,也只有裴川這種「富家公子」搞不定。

  在我手裡,半個小時不要。

  正如裴川所說,靈溪天天在房間裡不知搗鼓什麼,顯得很忙。

  與其麻煩靈溪,不如從裴川這邊下手。

  「川啊,書里說面相氣運分七種顏色,分別是紫色,黃色,紅色,白色,黑色,灰色,無色。」

  「紫色主富貴,紫氣東來。」

  「黃色主官位,飛黃騰達。」

  「紅色主財位,財運當頭。」

  「白色主喪位,白靈高掛。」

  「黑色主殺位,黑雲壓墜。」

  「灰色主災位,灰頭土臉。」

  「可這無色,主什麼位?書里沒說哎。」我舉著《八字相面經》問道:「還有面相九十九處宮位,後面又出現了十二主宮。」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裴川正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劇,聽我問起,他敲動空格鍵暫停道:「一個人的氣運好壞,首先體現在他的面相上。」

  「就如相經中說的氣運顏色,以此推敲,占五分算命結果。」

  「不過以面相幫人算命不能光看氣運顏色,還得結合其它地方進行。」

  裴川轉動電腦椅道:「無色,就是沒有顏色的意思。」

  「遇到印堂毫無顏色的人,一般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這人是個高手,以特殊秘法遮蓋了自身氣運,不讓人窺破。」

  「第二,壽命將至,三天內必須無疑的人。」

  裴川解釋道:「因為即將離世,這種人的氣運被上天剝奪。在他的面相上,是沒有氣運浮現的。」

  「至於你所說的十二主宮,是建立在九十九處宮位上的簡短版。」

  「命宮,財錦宮,兄弟宮,田宅宮,兒女宮,奴僕宮,妻妾宮,遷移宮,疾厄宮,官祿宮,福德宮,父母宮。」

  「每一個主宮包含面相上某一塊區域,豈不比詳細的九十九處宮位來的容易?」

  裴川從桌子上拿了袋薯片拆開道:「類似於乘法口訣表,簡單易記。」

  我恍然點頭道:「書後面提到了拆字算命法,這又是哪一出?」

  裴川嚼著薯片道:「也算是算命方式的一種。」

  「這種方法比較高端,且對算命師的文學造詣要求較高。」

  「哎,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專一點,八字相面經都沒有看透,就想學習拆字算命法了?」

  裴川語重心長,一副長輩的口氣訓斥我道:「飯要一口一口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步一個腳印才能走得踏實。」

  「捨近求遠,好高騖遠是不可行的。」

  我苦笑道:「只是好奇而已,你想多了。」

  「那你繼續看。」裴川扭過身繼續追劇道:「記不住的拿本子記下來,多看幾遍。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你一個剛休學的尖子生,這還需要我教你?」

  「不是,那個,拆字算命法你會嗎?」我從床上起身,放下《八字相面經》道:「給我算一次唄,讓我開開眼。」

  裴川直接拒絕道:「別,你的命我可不敢瞎算。讓師姐知道了,估計會罰我滾回崑崙面壁思過。」

  「你是不知道崑崙思過崖的艱難。

  「黑漆漆的山洞,一天一頓飯,沒有被子,沒有燈。」

  「每天跪著誦讀悔過經一百遍,且還有專門的弟子把守查詢。」

  「嗷嗚,蘇寧,你可千萬別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