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侮辱性極強

  九陽說完,閉口不言。

  三伯愁眉苦臉的思索,半晌,無奈嘆氣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竟然沒法分辨,不是腦子不好,是太過駭人聽聞。」

  「倘若是真,我這輩子幾乎沒指望能湊齊六滴魂血。」

  「應運而生的地魂,有多寶貝可想而知。」

  「借一滴魂血,無疑是間接奪取六脈氣運。」

  「崑崙這邊問題不大,但餘下五脈……」

  三伯苦笑道:「難,難於上青天喲。」

  九陽反諷道:「以你武力十七層的修為,位於華夏武道巔峰的實力,那群蝦兵蟹將有必要放在眼裡?」

  「不給,那便明搶,誰能攔得住你?」

  「你剛不是說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瞧你也不是慈悲憫人的救世主,裝什麼一身正氣。」

  三伯大咧咧的坐下,懸空九陽對面道:「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怕死,不怕四面樹敵。恣意妄為,隨心所欲,因為你沒有短處被人拿捏。」

  「我不同,我有爹媽,有親朋好友,有太多太多我在乎的人。」

  「師傅培養我成才,救我性命。崑崙給我容身之所,方有今日的蘇星闌。」

  「一滴魂血看似不多,可我敢打賭,取走的是一脈三分之一的氣運。」

  「恩,八九不離十了。」

  三伯斷言道:「本就屬於敵對面,我再不管不顧,豈不害了身邊親近之人?」

  「我出身崑崙,哪怕成了叛徒,就此撇清關係,五脈一樣不會善罷甘休。」

  「畢竟這件事牽連太大,怨氣難消啊。」

  「崑崙會被我連累,這數萬弟子,祖師留下的基業……」

  三伯肅穆道:「崑崙不能因我而亡,我擔不起這份責任。」

  「以一敵一,我心無畏懼。」

  「以一敵五,引起華夏公憤,這是自找麻煩,自尋死路。」

  「玩不起,賭注太大啦。」

  九陽玩味道:「甘心嗎?坐在誅魔潭裡和死人無異。」

  「借太玄劍氣沖刷體內魔心,隨機碰取甦醒的機會,可這並不代表你能因此獲救。」

  「外面鳥語花香,空氣好,環境好,哪哪都好。放著人間天堂不待,非得苦守十八層地獄。」

  「阿欠……你真是我見過的第一蠢蛋。」

  九陽打著噴嚏道:「當世活佛,你該去佛門修行。」

  三伯不予理睬,掌心朝著深潭輕輕一抓。

  水面晃蕩,掀起圈圈漣漪。

  「玄陰七鎖。」三伯低喝。

  「砰。」

  七條血紅色的鎖鏈飛了出來,張牙舞爪,仿佛正在爬行的蜘蛛,極具靈性。

  每一根都有成人大腿粗細,鏽跡斑斑,帶有濃郁的血腥味。

  三伯勾了勾手指,將其中一條鎖鏈置於九陽頸脖處道:「別想暗中恢復實力,我不會給你機會。貫穿你身體的主鏈會在血肉中紮根,壓制你的元神。」

  「沒有術法鑰匙,千萬別偷偷嘗試掙扎。因為你將感受無與倫比的美好疼痛,絕對爽到你頭皮發麻。」

  「有首歌咋唱的?倍兒爽。」

  「恩,話是這麼說,你一定不會聽從我的勸告。」

  「隨你便吧,苦頭吃多了,自然懂得我的仁慈之心。」

  三伯慢斯條理,將剩下六根鎖鏈一一束縛九陽,滿臉疲憊道:「好了,咱倆做個伴,聊聊天,誰也不寂寞哎。」

  九陽身軀顫抖,額頭大汗淋漓。

  那根穿越他傷口的主鏈在快速汲取他體內的鮮血,生根發芽,越陷越深。

  「咳咳咳,厲害。」他面如土色,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崑崙誅魔潭,真正有進無出的存在。」

  「九玄封靈陣,玄陰七鎖,外加九峰壓制,沒有真仙修為,確實在劫難逃。」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的大意給我造成今日的局面,怪我自己。」

  三伯鬆了口氣,感慨道:「你這種老怪物,不給你上玄陰七鎖誰能放心?」

  「武力十八層,你怎麼做到的?」

  「還有你這輪迴轉世之法,不行教教我唄?」

  三伯腆著臉道:「一起吃苦容易,共富貴難。難兄難弟一場,你不表個態處處感情?」

  九陽惱火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三伯看了看拳頭,肆無忌憚的威脅道:「說不說?」

  九陽扭頭,充耳不聞。

  三伯苦口婆心的規勸道:「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做人要厚道。」

  「這樣,我保證以後不揍你,我們和平共處。」

  「我吃什麼,就讓劍一給你送什麼。」

  「半個月一頓飯,來之不易的。」

  三伯指著右邊不起眼的角落,循循善誘道:「還有零食,旺旺仙貝,旺旺小小酥,營養快線,饞不饞?」

  九陽伸手撫摸鐵鏈,目光渙散道:「無聊。」

  三伯死纏爛打道:「換一個話題,你是紫薇哪一任祖師?」

  「借元神轉世奪舍重生,肯定是為了成仙問道。」

  「據我所知,華夏快兩千年無人打破梏桎白日飛升,你有辦法?」

  九陽恍惚的視線猛的一亮,繼而隱隱黯淡。

  三伯察言觀色道:「你果然知曉其中秘辛。」

  九陽得意道:「我知道,你不知道。」

  三伯試探道:「一點不能透露?」

  九陽抖了抖身上的鎖鏈,痛心疾首道:「一根不能少?」

  三伯鬧了個無趣,從深潭走至地面,拿起一袋零食薯片,嚼的咯嘣脆道:「算了算了,你放蘇寧出來,我和他聊會。」

  九陽拒絕道:「絕無可能。」

  三伯怒道:「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搞清楚誰才是勝利者。」

  「皮肉之苦你不在乎,可侮辱行極強。」

  「比如餵你吃點粑粑,你氣不氣?」

  「勞資十來天拉一泡屎,硬的屁-眼疼,你懂?」

  九陽崩潰了,破口大罵道:「你個雜碎打的什麼主意我一清二楚,蘇寧知道我太多的秘密,把他放出來,這和我親口告訴你有何區別?」

  「韓信尚能受胯下之辱,真把我逼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大不了一拍兩散。」

  「我自爆元神,拉著蘇寧為我陪葬。」

  三伯嘖嘖嘖的咂嘴道:「你捨得?」

  九陽眼裡噴火道:「士可殺不可辱,有膽子你試試。」

  三伯躲到陰暗處,當場脫了褲子,先是嘭嘭嘭的放了三個響屁,自覺尷尬道:「在這待久了,腸胃不太好。」

  九陽青筋直冒,鼻息粗長,差點沒從半空掉進去。

  「那什麼,別怕,我不餵你吃。我老蘇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苗,我哪有膽子跟你賭啊。」三伯悲壯道:「真的,相信我,我就拉個屎。」

  「噗。」

  又是一個響屁。

  三伯捏著鼻子道:「怎麼滴還竄稀了?」

  九陽噗通一聲掉進水裡,眼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