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直視林棟,語氣玩味道:「別告訴我你不清楚葉旭維過來的目的。」
「恩,你怎麼對他說的?」
「這幾個妞沒見過世面,很好上手。」
「砸點錢,一準能吃干抹淨。」
「所以他來了,十萬塊找個黃花閨女,比京都會所里那群被有錢人玩爛的極品貨強。」
林棟抿了抿嘴,眼角不自覺的跳動。
我接著說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今天拿殷絮的同學當婊-子對待,會不會反過來把自己的女朋友拱手讓人?」
「比如現在,我可以放你走,安安穩穩的送你離開。」
「但我有個前提,把殷絮送給我爽爽,你願意嗎?」
我壓低聲音曖昧道:「一個被你一夜五次的庸脂俗粉,殘花敗柳之身,怎麼算你都不虧。」
「混蛋。」殷絮破口大罵道:「痴人做夢,你簡直禽獸不如。」
我哈哈大笑,拍著林棟的肩膀道:「好好考慮一下,我等你。」
林棟惱羞成怒,拉著殷絮回到包廂,目光投向管亦欽那邊。
顯然,兩人唯一的希望都寄託於葉旭維能「突破重圍」。
我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距離陸杭與雲頌搬救兵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
葉旭維神情平淡的抽著煙,一根借著一根,低頭不語,看不清表情。
右臂被胡英震碎的黃橘坐在地上,滿臉惡毒的盯著我,仿佛伺機而動的毒蛇,想要將我一口吞下。
「渴不渴?」我扭頭對胡英說道:「上點飲料果盤什麼的,一起吃,慢慢等。」
胡英把玩著裴川給他的半包煙,打著哈欠道:「我得保護你的人身安全,寸步不離的那種。」
我無奈朝裴川喊道:「喂,有點眼力勁呀,渴死了都。」
裴川臉色一垮,罵罵咧咧的吩咐手下弟子去前台點果盤。
「滴。」
微-信傳來提示音,我隨手翻開,只見方玟萱的聊天窗口有新信息浮現:小乖乖,你等下是不是要凶我?嗚嗚嗚,溫柔點呀,好害怕。
後面配著個流淚的表情,可憐兮兮的。
我忍著想笑的衝動回復道:不行,演戲要逼真,您多擔待點。
方玟萱快速回道:那,那我爭取不哭。
我發了個擁抱的小人,表示安撫。
隨後,我收起手機,聽著後方人群傳來高跟鞋的走動聲。
「來人了。」胡英眯起雙眼,側身看道:「是陸大小姐。」
我隨著胡英的視線望去,果然,好久沒見的陸知夏帶著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朝我們走來。
她穿著一身黑色套裙,波浪大捲髮,配著黑絲高跟鞋。
不苟言笑,冷若冰霜。
那氣質,妥妥的御姐風範。
我搓了搓手,正盤算該怎麼對陸知夏解釋今天的事。
沒想到對方一看到我,瞬間露出柔和笑意道:「小寧子,過來,姐姐看看長高了沒。」
「知夏姐。」我硬著頭皮迎上去道:「那個,對不住了,害你大晚上辛苦一趟。」
陸知夏自顧和我比身高道:「哎呀,你好像又長高咯。上次生日宴,我明明只差你半個腦袋的,怎麼今天只到你下巴。」
「難道那天的高跟鞋比較高?」
她一邊說,一邊錘了下我的胸口,笑嘻嘻道:「明天去溪溪那吃飯,你下廚。」
我歉意道:「我得離開京都一個多月,等我回來了行嗎?」
陸知夏失望道:「這樣啊,你回來我都要去學校了。」
「可惜,還想嘗嘗你的廚藝呢。」
「溪溪和童鳶老在微-信群里誇你燒菜好吃,可香可香啦。」
她可愛的聳動鼻子道:「反正你欠我一頓飯,早晚還給我。」
我乖乖點頭道:「行行行,十頓都可以。」
陸知夏開心了,這才將視線放到心驚肉跳的陸杭身上。
她嘴角掀起一抹冷冽,陰陽怪氣道:「丟我陸家的臉丟到娛樂城來了,陸杭,你是覺得我爸好說話,還是覺得我陸知夏不敢管你們這群好吃懶做的東西?」
陸杭嘴硬道:「知夏,幫親不幫理,你和我都姓陸,胳膊肘沒你這麼拐的。」
「這小子打我陸家的臉,不管你和他認不認識,有多熟悉,我總歸是你堂哥。」
「他又算個什麼東西?」
陸杭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道:「我知道你和靈溪關係不錯,但一碼歸一碼,今天的事關係到陸家顏面,你可不能被私人感情左右。」
陸知夏氣急而笑,強裝冷靜道:「你過來。」
陸杭滿臉警惕,但還是按照陸知夏的意思從葉旭維等人身邊穿過。
直到他站在陸知夏身前半米處,態度依舊蠻橫道:「我犯了錯,是陸家家事,關起門來隨家主處理。」
陸知夏揚手,乾淨利落的一耳光,抽得陸杭雙眼圓瞪,咬牙切齒。
「這些年,我爸對你們太仁慈了。仁慈到你們以為陸家沒了規矩,一個個肆無忌憚的闖禍。」陸知夏厲聲呵斥道:「和我談家族顏面,私人感情?」
「陸家正是有你們這群敗類,才會顏面無存。」
「給女孩子下藥,還被抓個現行,呵,這麼噁心骯髒的手段你是怎麼做出來的?」
陸知夏諷刺道:「身為陸家人,你何曾把陸家的臉面的放在心上?」
「出了事知道找陸家庇護,你好著的時候呢,為陸家做了什麼?」
「論輩分,我得叫你一聲堂哥。」
「這是我爸念著兄弟間的舊情明白嗎?」
「不管是你,還是你父親,不過是陸家給你們一口飯吃。」
「出了陸家,你們什麼都不是,也沒人會可憐你們。」
陸杭臉紅如血,悲憤不已道:「為了一個外人,對自家人各種羞辱,你……」
「我什麼?我怎麼了?」陸知夏漠然回道:「我大晚上的前來善後,不是聽你如何訴苦。」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爸說了,陸家的蛀蟲不想吃陸家的飯,那就滾出去吧。」
「從這一刻起,你父親一脈三十六人,被逐出陸家,淨身出戶。」
「你們從陸家撈的錢,一分不少的給我吐出來。」
說著,陸知夏轉身對身後的中年男子說道:「年叔,打斷他下藥的雙手,帶回陸家祠堂。」
陸杭雙腿癱軟,褲襠里,腥臊的尿水順著大腿根流淌。
「知夏。」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不,你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