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你罵溪溪

  裴川認識中年男人,且兩人極為熟悉,這讓我大感意外。

  我向蕭茗荷詢問「貓叔」的真實姓名,得到三個字:謝小貓。

  「鬧吧,你姓蕭,前輩姓謝?」孟凡質疑道:「不是你親叔叔?」

  蕭茗荷壓低聲音道:「我爸就只有一個妹妹,你們見過的呀,墨葵姨,恩,我應該喊姑姑來著。」

  「貓叔在我很小的時候來了蕭家,保護我和我媽的人身安全。」

  「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做,每天昏昏沉沉的睡覺,好像永遠睡不夠似的。」

  「他雖然不是我親叔叔,但這麼多年來,我早就把他當做真正的親人。」

  「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貓叔對我比我爸媽對我還好。」

  蕭茗荷露出溫暖笑意道:「蕭家規矩多而嚴謹,尤其是我爸,是個封建死板的老古董。」

  「我每次犯了錯他都罰我,從不手下留情。」

  「十歲那年,我打翻了他書房裡的墨水,毀了厚厚的一疊資料。」

  「我爸罰我跪在後花園反省思過,誰求情都不好使。」

  「偏偏那天下起了小雨,把我淋發燒了。」

  「貓叔知道後怒不可歇,直接衝進書房把我爸暴揍了一頓。」

  「那一頓揍的我爸鼻青臉腫,半個多月沒敢出來見人。」

  蕭茗荷說到這,如星月般的眸子裡充滿幸福道:「不管我做錯了什麼,貓叔都堅定不移的站在我這邊。」

  「沒理由的袒護我,照顧我。」

  「我說要吃桂花糕,哪怕是凌晨三點,他也會想方設法的幫我弄回來。」

  孟凡羨慕的直點頭道:「看出來了,貓前輩對你是真好。」

  我開玩笑道:「你,不會是貓前輩的私生女吧?」

  說完,我怕蕭茗荷生氣,連忙解釋道:「隨便一說,別當真哦。」

  誰知蕭茗荷不但不生氣,反而掩嘴偷笑道:「我有時候也這麼想。」

  孟凡樂道:「你可真敢想,這要是被你爸知道了,估計能打死你。」

  蕭茗荷撇嘴道:「他沒那膽子。」

  孟凡恍然大悟道:「也是,有貓前輩護你周全,憑他的本事,一般人確實不敢傷你分毫,是真要命啊。」

  我三人竊竊私語的聊著天,先前的氣鬱之情一掃而空。

  另一邊,裴川和謝小貓客套完了,聊起了正事。

  「怎麼著,你來還是我來?」謝小貓指著一臉絕望的麥淼等人說道:「正因為給崑崙面子,所以我才沒第一時間解決他們。」

  「你知道我的脾氣,最討厭磨磨嘰嘰的了。」

  裴川朝黃亮使了個眼色,後者忍著體內傷勢強行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暈了幾人。

  「帶回總部,洗去他們的記憶,遣送崑崙山入雜役房。」裴川吩咐道:「事後給他們的家人送一筆補償款。」

  黃亮領命行事,生不起半點為麥淼求情的心思。

  說到底,宋薔薇只是他眾多情婦中一個。

  逢場作戲的感情在大難臨頭面前自是各奔東西。

  「怎麼樣貓叔,滿意了不?」裴川笑呵呵的搓手道:「那《拂穴三十六手》……」

  「滾犢子,勞資是正經人,從來不看那些邪惡的書。」謝小貓一本正經道:「走了走了,看到你就心煩,和死瘸子一個鳥樣。」

  說罷,他小跑到蕭茗荷身邊一陣噓寒問暖,警告我和孟凡離蕭大小姐遠點,繼而逃之夭夭。

  生怕裴川會死揪著他不放,討要那什麼《拂穴三十六手》。

  黃亮知趣的先行離開,將包廂留給我們說話。

  「你這一天的動靜也太大了點吧。」裴川苦笑著坐上沙發,唉聲嘆氣道:「第一天就鬧成這樣,往後咋辦?」

  「中午在廁所被群毆,師姐把我罵的狗血淋頭,就差一劍刺死我了。」

  「我說你爭口氣行不,哪怕為了我唄。」裴川可憐兮兮的說道:「我的身家性命可全系在你身上啊,別害我受罰。」

  我遞了瓶免費的礦泉水過去,瞪著眼道:「這特-麼能怪我?我老老實實的做事,麻煩自己找上門來。」

  「我倒是想忍著,憋著,委曲求全,你看那幾個混蛋給我機會嗎?」

  「底下人這般齷齪,你這樣的崑崙高層逃不了干係。」

  孟凡插嘴道:「就是,這麼一群垃圾敗類,憑什麼成為崑崙弟子的?」

  裴川正色道:「崑崙弟子有很多,數萬之眾,不能一慨而論。」

  「你覺得他們是斯文敗類,那是因為他們在針對你。」

  「反之,在他們眼裡,你這種新來的弟子一樣是老鼠屎。」

  「知道為什麼嗎?」裴川自圓其說道:「因為你同樣不守總部不成文的規矩。」

  「華夏很大,各方勢力,各個角落,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你要是能明白這些道理,這場磨鍊不算白瞎。」

  裴川打開礦泉水喝了口,稍顯疲乏道:「總部那群老狐狸一個比一個精明,不出意外的話,你在待堂部再呆個兩天就會被舉薦到走堂部或坐堂部。」

  「瘟神吶,誰都想把你早點送走。」

  「這樣也好,多跟著學點經驗,成為黃靈師皆大歡喜。」

  「我這心一天懸著就沒掉下來過。」裴川自言自語道:「回去回去,好好補個覺,明天開始新的一天。」

  我黑著臉無言以對,這傢伙,竟然拿瘟神形容我。

  「你們自己打車,我還得回去向師姐稟報。」裴川拎著礦泉水垂頭喪氣的離開。

  我跟上去打聽道:「溪溪怎麼說的?」

  「有,有沒有對我很失望?」

  「還是……」我心生不安道:「生氣了嗎?」

  裴川氣惱道:「你媳婦對你什麼樣心裡沒數?」

  「捧在手上怕你傷著,含在嘴裡怕你化掉。」

  「一天天的專盯著我罵,你自己看看,從早上八點開始,打了我多少個電話?」

  裴川悲憤的掏出手機翻閱道:「五六十個啊,還不包括微-信消息,這是人幹的事嗎?」

  我心下一松,反應極快道:「你罵溪溪?」

  裴川當場閉嘴,拂袖而去。

  我站在房門口喊道:「先送我們去一趟醫院行不行。」

  「喂,不然我告訴溪溪你背後說她壞話了啊。」

  「你罵她不是人,說她長的胖,蛇蠍心腸……」

  「哦,還挑她個子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