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威逼利誘連番恐嚇下,裴川最終老老實實「拿」出了兩百萬。
心疼的捂著胸口,都快哭了。
「放心,又不是不還你。」我勾著裴川的脖子安慰道:「等我成為了黃靈師,娶了溪溪,我給你包個大紅包。少說比現在翻一倍,四百萬如何?」
「拉倒吧,婚前就被師姐管住了錢財,還指望你能婚後翻身?」裴川嗤之以鼻道:「記得給我打個欠條,這筆帳我真怕你還不上。」
「哎,算了算了,你要是還不起,你和師姐大婚的那天,我就把欠條塞進紅包,權當隨禮了。」
我張了張嘴,無言反駁,誰叫我現在這麼窮呢。
裴川丟掉菸頭,示意我正經點,這才領著我往總部大門走去。
京都崑崙總部比我想像中的豪華有過之而無不及,高樓大廈,富麗堂皇,足足二十三層。
第一層是接待大廳,同時也屬於接待堂的地盤。
二層後勤堂。
三層守衛堂。
四層算命堂。
五層風水堂。
六層誅邪堂。
至於六層之上,裴川說七八九三層是弟子宿舍。
十層是食堂。
十一層和十二層乃各大管事中層領導的辦公室,休閒區,以及臥室。
十三層建有公共健身房,撞球廳,籃球館等娛樂設施供門下弟子消遣,放鬆心情。
十四層是藏,藏有崑崙入門修行的基礎書籍。
十五層到十九層,整整五層樓是資料庫。
裡面存放著京都崑崙總部這些年收集的情報資料等秘密文件。
二十層,招待特殊賓客的豪華套房,總共有十六間。
而二十一層,這就不是普通外門弟子能上的樓層了。
據裴川所言,二十一層是專門提供給崑崙內門弟子的。
能在這個樓層行走的弟子,要麼是地靈師境界,要麼武力修為在五層以上。
二十二層,親傳弟子所呆的樓層,崑崙各位長老入世時臨時落腳地。
好比杜奇瑞,在我們苗疆之行的那兩個月,他就來總部二十二層逗留了好幾天,替靈溪處理京都這邊的大小事宜。
最後的二十三層,這個裴川不說我也猜到了,是為靈溪準備的。
好歹是崑崙少掌教,一人獨占一層樓,權利地位上完全說得過去。
「見過裴師兄。」
「裴師兄好。」
「……」
接待大廳內,裴川帶著我一路前行。
所到之處,清一色崑崙弟子躬身拜見。
裴川一掃在外的嬉皮笑臉,態度嚴肅。
時不時的點一下頭,顯得高深莫測,極為老成。
「小李,這是蘇寧,入門資料我前兩天給過你了。」裴川站在電梯口駐足留步,跟前台一位長相清秀的少女打了聲招呼。
後者心領神會,立馬送來了一枚黑色令牌。
裴川順手接下,遞給我道:「這是你在總部的身份令牌,務必妥善保管。」
「每天進入你所在的堂口,點卯,你的宿舍,甚至是工資發放,都會用到這塊令牌。」
「令牌一旦丟失,你得第一時間來前台補辦,自己掏腰包,十萬塊一枚。」
我傻眼道:「這麼貴?一塊鐵牌牌而已。」
裴川壓低聲音道:「貴嗎?你媳婦訂下的規矩,不服氣可以找她提意見啊。」
「額……」我豁然開朗,突然覺得一點都不貴了。
艾瑪,真便宜。
很快,電梯門開,裴川推著我走了進去。
「孟凡和蕭茗荷下午過來,我安排他們倆住在二十層待客區。」
「他們是自由身,可以隨時外出溜達。但你不行,你必須等到下午五點之後。」
「若沒有堂口管事的允許,擅自離開照樣會被懲罰。」
「輕則罰款,重則挨抽,我沒法幫你。」
裴川認真道:「是師姐的意思,所以別怪做兄弟的無情無義。」
我微微思索道:「蕭茗荷得幫我補課,我能去二十層待客區嗎?」
裴川回答道:「客人應允的情況下,你是可以去的。」
「能呆多久?」我接著問道。
裴川豎起三根手指道:「三個小時,也就是晚上八點之前你得走人。」
我暗暗鬆了口氣,三個小時,補課倒也夠了。
「叮。」
電梯門開,裴川拍著我的肩膀說道:「還有什麼問題嗎?趁早問,送你進算命堂後,我就不會管你了。」
我站在電梯口沉默了一會,舉起手裡的身份令牌道:「外門弟子一個月的工資有多少?」
「噗……」
裴川笑了,揉著眉心道:「不是視金錢如糞土嗎,怎麼關心起這個了。」
我窘迫道:「生平第一次掙錢,比較激動。」
裴川樂道:「包吃包住,四千塊的基本工資。」
說完,他撇開我大步向前。
直至一扇透明的玻璃門出現在我的視線中,裴川停下解說道:「門上有感應器,將你的身份令牌貼到感應器上,門就會自動敞開。」
「對,就是這樣。」
……
算命堂的管事姓馬,單名一個善字。
是個六十多歲的精瘦老頭,穿著樸素青衫,腳踩千層底的老布鞋。
裴川帶我找到他的時候,這位馬管事正愜意的躺在沙發上享受兩名侍女輕柔的按摩。
一人捏肩,一人敲腿。
哼哼唧唧的,配著一壺清茶,那叫一個舒坦。
裴川禮貌的敲了敲門,乾咳道:「馬善,待遇不錯啊,都快趕上我師傅了。」
閉眼哼曲的瘦弱老頭渾身一激靈,赫然起身。
「裴,裴爺。」他卑躬屈膝的跑了過來,諂媚笑道:「陰雨天,關節炎又犯了。這不,剛稍微得點空,讓倆丫頭幫我收拾下。」
裴川猥瑣道:「她們收拾你,還是你收拾她們?」
馬善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道:「裴爺,瞧您這話說的,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總部亂來呀。」
「恩,帶外面亂來唄。」裴川開門見山道:「行了,少在我面前裝正經,你特娘-的什麼人我比誰都清楚。」
「哈,裴爺說笑了。」馬善低著頭,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裴川似不想在此浪費時間,懶洋洋的說道:「蘇寧,去年拜入崑崙的外門弟子,被師姐臨時借調過去跑腿,現在交給你了。」
不等馬善問話,裴川頭也不回的離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裴,裴爺……」馬善著急喊道,可哪還有裴川的影子啊。
他鬱悶的撓頭,回到辦公室,上下打量著我,眼珠轉動,有精光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