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在院外叫楊竹書,他並沒有反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讓我誤以為他沒承受住這穿心龍的怨氣,凶氣,陰氣。
可他居然利用了這些污濁之氣,在院內留了棺材,並且自己暫時離開!
棺中的屍體,會憑藉這些氣息形成大凶之屍。
若其本身就是凶屍的話,他的凶厲就要更平添七分!
楊竹書這幾十年,果然不是吃素的。
我用穿心龍算計他!
他將計就計,利用怨氣,放屍等我,還在院外生火,讓我們無法離開……
單純的火,肯定是攔不住我們。
問題就在於我們要走,那凶屍也不讓……
思緒一瞬間想清楚這些東西。
我立即沉聲說道:「雉兒,你弄水和布,先保護好你和遁空,然後我們對付了這凶屍,就立即離開院子,他們就在外邊。」
何雉應了聲「好!」,就領著遁空疾步朝井旁走去。
隨著火苗的升高,院子的牆頭已經被點燃。
熊熊的烈火,混合著滾滾濃煙,又被穿心龍的氣息帶入院內。
一時間,院中霧氣升騰,濃煙瀰漫。
我將通竅分金尺別在腰間,同時取出來的,就是地支筆和天干硯!
咬破舌尖,一口血吐進了天干硯里,毫尖在其中一過,血墨相融,金色的地支筆毫尖,頓時成了黑紅色。
我邁步朝著堂屋走去。
如今院子這種模樣,凶氣沖天,我們一家三口不好受,作為宅主的楊竹書,更好不到哪兒去。
污濁之氣會快速的推進命數變化,讓他承受這宅子的「凶」!
要麼我們很快被這凶屍了結,楊竹書能喘息一口氣,破解我布的局。
要麼等時間一長,不需要我們出手,他也死定了。
思緒在電閃之間,我已然走到堂屋門前,但因為霧氣太過濃郁,還是無法看清堂屋內的情況。
我警惕更高。
因為我覺得,那凶屍可能是車遲……
我能聽到極為微弱的呼吸聲,堂屋內,必定是一口活屍!
楊竹書要算計我們,對付我們,用普通的凶屍來撞祟肯定是不行。
我們一家三口,根本不會怕撞祟。
只有活屍,才有動手的本事!
驟然間,面前的濃霧一顫。
一隻乾瘦如柴的胳膊,從霧中探出,直接抓向我的面門!
我面色不變,腦袋朝著旁側一閃,手中的地支筆,飛速落向那隻胳膊。
一道鎮煞符直接勾勒其上。
嗤的一聲輕響,一陣白煙升騰而起。
那隻手「嗖」地一聲,就撤回了堂屋內。
濃霧也瞬間往屋內回縮了幾分…
我微眯著眼睛,立即後退兩步。
下一瞬,回縮的霧氣轟然一下往前衝來!
大量霧氣沖刷上我的臉,迷得我眼睛一陣酸澀。
又是一個陰影直衝上我面門,我來不及多做思考,天干硯直接朝著那陰影當頭砸去!
砰的一聲悶響,我虎口一震,劇痛之中,虎口幾乎要裂開了。
那陰影也因此被震開!
霧氣逐漸消散了一些,沒有堂屋中濃郁了,融入了院子本身的霧裡。
堂屋門前,立著一個瘦長的人。
我看清楚了他的模樣長相。
此人……居然不是車遲……
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他穿著一身布衣,臉色泛青,雙眼更是泛著暗青色。
乾巴巴的皮膚,緊貼著面骨,微微聳起的日月角,顴骨鋒銳得像是斷茬的刀,鷹鉤鼻更是薄削。
「活青屍。」我眼皮狂跳,眉毛也抖動了兩下。
楊竹書……居然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弄來了一個活青屍等我?!
這污濁之氣的沖刷下,這活青屍的本事,恐怕強橫得驚人。
「又一個陰陽先生?」那人幽幽開口,語氣中,卻充滿了怨恨。
下一刻,他踏步往前,雙手在腰間一抽。
被他從身後拔出的,居然是兩根細長的棍子!
棍身上纏著白綾,白綾並不是死死的纏在棍身上,而是一道一道的支棱出來。
這不正是哭喪棒嗎?!
這活青屍,居然還是個鬼婆子?!
「當頭一棒!」
低沉的喝聲炸響,令我耳中一陣嗡鳴!
他右手的胳膊剛才被我畫了符,漆黑中帶著潰爛。
可他的力道,絲毫不弱,轉眼間就到了我近前。那兩根哭喪棒,直直打向我的頭!
這種情況,我自然不可能用地支筆去接。
迅速收起地支筆和天干硯的同時,我右手順勢就抽出了腰間的通竅分金尺,橫舉在頭頂!
哭喪棒落至通竅分金尺上的瞬間,我猛地抬起左手,一把撐住了通竅分金尺的另一頭。
砰的一聲悶響,同時落下的還有一道巨力。
我悶哼一聲,整個人都被朝著下方壓去,雙腿更是承受了極大的負荷。
他的動作未曾停止,這兩棒子敲下來的同時,他身體陡然一躍而起,朝著我肩膀上壓來!
我面色再變。
我哪兒能不清楚,這就是鬼婆子一脈的魁星點屍。
當初何鬼婆用過多次,何雉在我面前使用的次數也不少。
但凡是讓他落在我頭頂,他雙腿一盤,一擰,我就必定頸斷人亡。
而他縱身躍起的同時,雙臂又同時下壓,我承受了更大的力道,反倒是站不起來!
這活青屍的鬼婆子,手段居然如此凌厲,招式也足夠狠絕!
我的反應極快,身體猛地朝著後方倒去,雙臂頓時鬆懈開來,卸掉了他的力道。
這會兒他只是起身,壓哭喪棒,早已失去了當頭一棒的力道。
泄力的同時,我雙臂從後方撐住地面,猛地一個後仰翻身,雙腿剛好踹中那活青屍的小腿。
那活青屍在半空中頓時失去平衡,朝著地上落下。
這一招,是當年我爹教我的撈屍人手藝里的一種入水方式。
我翻身落地的瞬間,再借著慣性衝起身體,餘力讓我蹬蹬蹬後退數步!
那活青屍落地之後,立刻再次朝著我衝來。
與此同時,他的手自背後一抽。
一柄鏽跡斑駁的刀,被他從後腰抽出!
「你的行頭,很像是當年那個人,可你的符比他弱。」那活青屍鬼婆子幽幽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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