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座山被我改掉風水的第一瞬間起,流淌而出的死氣,怨氣,煞氣,就匯聚成了進入楊家鎮的箭。Google搜索
那時候,楊竹書就一定能察覺到,風水出了問題。
並且從鎮上,都能眺望到遠處的山火。
那時候,他就知道是我來了。
更遑論現在,我已經站在了一指居的門前。
只是,楊竹書現在成了什麼模樣,我卻還不知道。
安靜,一指居外,是極度的安靜。
沒有任何回應,院門也沒有被打開。
很快,時間就過了半盞茶。
何雉略不自然的看向我,她低聲道:「楊竹書,會不會被沖的昏過去了,就像是上次那個陽算先生一樣。」
我皺眉,心底也遲疑了幾分。
上一次在九河縣,占據霍家家宅那軍閥,因為看上了柏雙琴,讓手下的陽算先生謝安,直接登門辱了二叔和紙人許,讓他們斷指斷臂。
正是因此,我直接用風水算計了謝安,當時謝安就被沖的失去了神志,昏迷不醒。
難道,一座山的死氣怨氣和煞氣太重,楊竹書沒能頂得住?!
我還沒用過這麼大的風水局傷人,自己也不知曉分寸。
頓住了半晌,我邁步朝著一指居走去。
走過台階上落著的牌匾,我抬手,朝著門推去。
何雉和遁空就在我身後幾步。
我餘光往後看了看,遁空瘦小的身體也緊繃著,雙手按在腰間,何雉則一隻手按著腰頭的板斧。
往來,鬼婆子都帶鍘鬼刀。
自從何雉有了這板斧之後,我就再沒見她用過那物事了。
轉瞬間,手落在了門上,一指居的門被我吱呀一聲推開。
隨著門完全被打開,院內的一切進入我視線中。
院子的地面,顯得髒兮兮的,極為雜亂。
亂飛的不只是枯枝敗葉,還有一些冥紙錢。
刺鼻的香燭味道,進入我鼻翼中。
我眉頭一皺,這裡怎麼會有香燭?
邁步走入了院內,我發現所有的屋門都是緊閉著的。
「楊竹書,真的走了?」何雉略不安的又說了一句。
「不,他走,就要死了,陰陽先生更清楚這利害關係。」我沉聲回答。
「那他……」何雉微眯著眼睛,她神色冷了不少,拔出來了腰間的板斧。
「遁空,你貼著爹爹走,娘親要去看看那些房間,壞人藏起來了。」何雉輕聲和遁空說道。
遁空立即走到了我身側。
何雉提著板斧,她側耳傾聽。
「這裡還有個女人,是車遲的弟子,她身手不錯。」我提醒了何雉一聲。
她嗯了一聲,就朝著其中一個房門走去。
我並沒有管何雉,視線落在了堂屋。
因為那些香燭的味道,是從堂屋裡頭傳來的。
以及定羅盤發出了嘶嘶的聲響。
隨著我靠近堂屋越近,那嘶嘶聲就越來越明顯,越大。
這就代表,堂屋有問題,那裡頭,有死人?!
是誰死了?
是車遲,還是楊竹書?
我腳下的速度快了一些,一隻手從兜里抽出來了通竅分金尺。
到了堂屋門前,我伸手,一把就推開了堂屋門!
堂屋中的光線,很怪異。
屋子兩側,擺著兩道木架子,分別三層白蠟。
白蠟的燃燒,並不平穩,反倒是隱隱帶著綠光。
屋子中央擺著一口棺材,黑漆漆的棺木上,掛著三道符布。
符布之上,寫著密密麻麻的符文。
冷意更重了……
不只是穿心龍的煞氣怨氣陰氣在四周流淌。
還有這棺材帶來的死氣。
「爹爹,有東西,在盯著我們。」遁空小聲的說了一句。
遁空說的,必定就是棺材裡頭的東西!
不只是他感受到了,我在推門的時候,我感覺到了那股子鎖定我的冷意。
我微眯著眼睛,沒有再往屋裡走,而是緩步往後退。
「爹爹?你怎麼要走?」
「這些污濁之氣,很兇,死人定化煞,棺材上有符,其中不管死的是誰,一定更是大凶之屍,出去,先不管這院子。」我直接按住了遁空的肩膀,拉著他退出了堂屋!
我之前沒料到,這風水局居然直接就將人沖死了!
我所想的,只是說楊竹書為了救車遲,肯定會受傷。
現如今,我不可能在這被我改成大凶之地的院子開棺看屍身!
剛出院子,我就低聲喊道:「雉兒,出去!」
在人多的時候,礙於各種緣由,我喊何雉,就直接叫名諱。
如今只剩下我們一家三口,自然不會有那些顧忌。
何雉剛從第二個房間出來,她面露疑惑之色,正要開口。
可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悶響從院門處傳來。
本來開著的院門,現在死死的閉合。
我面色一沉,盯著院門方向。
何雉臉色也沉了不少,她輕聲道:「院外有人。」她身體微弓,前傾之下,便往前一竄。
幾乎瞬息間,何雉就到了院門前。
她一斧頭,直接朝著院門劈下!
嘩的一聲碎響,整個院門直接就被劈開!
可何雉卻叱喝一聲,她身體陡然後退!
一道白綾剛好在院門裂開的同時甩入院內!
啪的一聲脆響,白綾在半空中一顫。
何雉若是稍微退後的慢一些,恐怕就被這白綾擊中了臉!
這不正是車遲那女弟子的手段麼?!
再下一刻,後方傳來轟然一聲巨響!
我心頭大驚,一把拉住遁空,朝著地上撲倒!
「雉兒,小心!」同時,我大喝出聲!
因為剛才那瞬間,堂屋裡頭的棺材,棺蓋居然被彈射而起!
這頃刻間,棺蓋從我和遁空的身上飛射而過,直接砸向了何雉!
何雉的身體陡然一頓,她朝著前方撲倒。
剛好,那棺蓋將將從她身上飛射而過。
砰的一聲悶響,棺蓋卻擋在了那被劈開的院門上。
本來打開的院子,又一次閉合了。
何雉驟然起身,她面帶驚色,盯著院門,又回頭看了一眼。
我和遁空幾乎同時起身,遁空的小臉蒼白無比,顯然是被嚇到了。
我目光迅速看向堂屋。
屋內的燭光晃動不止,綠意也蒙上了血光。
光線已經看不清屋內具體的情況了。
我只能勉強看見,一個瘦長的人,從棺材裡頭立了起來……
與此同時,院外又傳來呼哧的聲響。
餘光還能瞧見,院牆上竄起來了一兩米高的火苗!
我臉色再變!
楊竹書,居然將計就計,我們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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