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盤眉頭忽然一皺,不過他沒立即開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朱劊面色微變,他不自然道:「先生,你不能胡亂……」
」他心狠手辣,兄長的命都可以犧牲,不會是什麼好人的,他死,大致是替天行道。「
「我會等黃七說,想要怎麼對付他。」我開口說道。
想通了這些之後,我也覺得沒有那麼胸悶了。
這只是給黃七一點點交代,算是對他的虧欠。
馬寬這人睚眥必報,我除掉他,同樣是絕了後患。
蔣盤的臉色,這才緩和不少。
他和我一起接觸過馬寬,自然曉得馬寬的為人。
朱劊面色恢復不少,喃喃道:「這便沒問題了,我就是怕先生你氣過頭,做了無法挽回之事。」
我笑了笑,說我自然會有分寸。
朱劊唏噓,嘆息道:「看得出來,先生心中一直有黃七,先生可以為僕從下殺手報仇,我跟著先生,亦然無憾。」
老朱這話,卻讓我不知道如何去接。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我拿出來懷表看了看,居然已經一個時辰了。
我問老朱,大概這裡過去走路要多久?
老朱告訴我,半個時辰左右。
我盤算了一下時間,即便是廖呈到了,就直接要回來黃七的人,再走回來,時間都還是差一些。
我就安靜的繼續等。
只不過,這一等,居然就等到了臨近天黑……
日暮西山之時,斜陽掛在天邊,火燒雲瀰漫滿天。
路上來來回回已經走了太多人,卻都沒瞧見廖呈回來……
難不成,出現了別的紕漏和意外?!
我起身,直接鑽出了馬車,並且我打算讓朱劊趕車,我們靠近一些,然後他去查探查探。
結果剛推開車門。
我就瞧見了,視線的遠處正有四個人,緩慢靠近我們……
其中一人是廖呈,唐裝很好辨認。
唐鎮的兩個隨從,穿著民族風格極為濃烈的服飾,也能一眼認出來。
他們中間還有一人……
此人瘦瘦小小,身上的衣服更是污穢骯髒。
我身體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們走的速度很慢,是因為那瘦小之人太慢。
距離近了,夕陽光照射在他身上,我才看清楚黃七的臉。
他臉上不少污垢和疤痕,眯著眼睛,顯然這光照很不適應。
腳上的鐵鏈,發出嘩啦的聲響。
就走了這小段時間,便引來了路上不少行人駐足觀看,還品頭論足。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廖呈用了這麼久才回來。
黃七被鎖著腳,速度太慢,走不快。
我心頭像是被攥住了一樣,身體都微微發抖。
半盞茶的時間,他們一行人到了我跟前。
其實前一刻距離近的時候,我還注意到黃七神色是惶然不安的。
他抄著手,低著頭。
很顯然,被廖呈帶來,他很不自在,很惶恐。
等到了我面前,他看到我之後,整個人都呆傻了。
一瞬間,黃七的眼眶紅了。
眼中都是不敢置信!
再下一刻,他哆嗦了一句:「小……小李先生?!」
黃七的聲音當真是哽咽,那並不是驚喜,而是混雜著哭腔!
我更是五味陳雜,眉頭都皺成了一個疙瘩。
「黃七,受苦了。」我嘆息一聲,聲音都低啞複雜不少。
黃七更是一顫。
好大一個男兒,瞬間卻淚流滿面!
他聲音更為顫慄,哭腔更重:「我就一直知道,小李先生不會不管我!」
「黃七過了一輩子寄人籬下的日子,先生拿我當人,現在又找回了我。」
「黃七不苦,這點兒事兒,算什麼?「
語罷的瞬間,黃七直挺挺就要朝著地上跪下!
我雙手極快,直接攙扶住了黃七的雙臂。
一股難聞的惡臭傳來,不過我並沒有閃躲,甚至沒皺眉。
黃七卻驚慌了起來,他掙扎著:「小李先生,我身上髒……不要污了你的手。」
我還是沒讓黃七跪。
反倒是稍微用力,往前拉他。
黃七氣力不如我,無法抵抗。
他朝著我倒下來,直接倒向我肩頭。
黃七更為驚慌,是真的怕弄髒了我衣服那種神態。
很顯然,這些年的經歷,才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我鬆開手,重重抱了抱黃七的肩膀,又拍了拍他肩頭。
「苦不苦,是我看得見的。」我低聲說道。再之後,我才鬆開手。
黃七站穩,他還想要跪,我沒有讓他跪下,反倒是和他微微躬身。
黃七也沒哭了,他額頭上汗水直冒,說讓我別拜他,這不是亂了規矩嗎?
他也受不起這個禮啊!
旁邊,蔣盤出聲道:「黃七,你對陰陽忠心耿耿,受苦多年,他拜你,你該受,不拜,才亂了規矩。」
顯然,蔣盤這話也鎮住了黃七。
廖呈才說道:「好了,你們主僕二人要許久,倒不是現在。」
「那馬寬,可沒少要我東西,五千塊大錢的存票,竟然還讓我給他算了一下氣運,錢是給了,卦是隨口說的,但他吃不下我廖呈的錢。」
顯然,廖呈眼中也有隱怒。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說道:「這行人,燒殺搶掠做了不少,甚至剛才還拉攏我,說髻娘村有一筆不小的買賣,讓我入伙。」我:「……」
側頭看了一眼朱劊,我喊他斬斷黃七的腳鐐和鐵索。
朱劊立刻抽刀斬了,鐵索落下之後,他還極為友善的和黃七握了握手。
並且他還說了,讓黃七叫他老朱就行,他也是我的僕從,以後黃七就是他兄弟。
黃七呆呆傻傻,喉結還滾動了一下。
他活動了一下腿腳,更是露出難以壓抑的激動。
緊跟著,他就不安道:「小李先生,蔣先生,還有廖先生……他們很兇的,你們不要去再找他們了。」
「我見他們殺過很多人,這些人都是亡命徒,而且,不少先生都被他們給害了!」
「他們帶著的凶屍很厲害,我這些年聽了不少,也了解不少,有好幾口青屍……」
「被他們害的那些先生,大多是見他們無惡不作,要出手懲戒,結果馬失前蹄,死的極為悽慘。」
蔣盤面色凝重,廖呈眼中反倒是冰冷更多。
他們兩人都對我點了點頭,我自是明白意思了。
我告訴黃七,讓他莫怕,馬寬越厲害,我們越要剷除後患。
況且,這些年的苦頭,不能讓他白吃了!
停頓了一下,我繼續道:「先帶你換身體面的衣服,我再帶你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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