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廖呈才說道:「吳顯長確實沒聽說過,不過,當年逃走的那一脈人的確姓吳,此事我需好好衡量了。記住本站域名」
「沒想到陰陽兄還和他們有仇怨,命數使然,我們兄弟二人遇到,定能相輔相成!」
廖呈慎重無比地開口道。
我點點頭。
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我對於廖呈改觀了更多。
至少從所有事情上的接觸來判斷,廖呈想要探尋的,只是零堂先生一脈的術法。
蔣盤能這麼信任他,必定有其緣由。
況且,說來遁空的機緣,來自於周精義。
可若是沒有廖呈的話,就根本沒有機緣二字可以提起,只是周精義害了遁空散魂而已。
……
臨近中午的時候,朱劊回來了。
回來的並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唐鎮的兩個隨從。
朱劊到了我近前,神色都有難掩的慎重。
「打探到黃七的確切消息了?」我沉聲問詢。
我沒有規避蔣盤和廖呈,朱劊詫異了一瞬間,神色就鎮定下來。
他點點頭道:「打探到了,他們在省城邊緣,黃七和一伙人在一起。」
「他日子,不太好過。」
聞言,我眉心便是緊皺,我讓朱劊仔細說。
朱劊唏噓道:「他是和一夥下九流的人在一起,的確如同先生你說的,為首的是一個面部畸形的趕屍匠。」
「黃七雙腳被上了鐵索,形若奴隸,被他們呼來喝去。」
「先生你之前有黃七的消息,應該就是因為,他平日出入都是如此,注意和議論的人太多。」朱劊這幾句話,就讓我面色再變!
其實我之前想過,黃七本身就是地頭蛇,慣用見風使舵的本事。
如果他保全自身,出賣一些關於我的消息,再奉承一下馬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那他至少能保住命。
可我完全沒想到,黃七活是活下來了,他卻活得如此的屈辱。
我的臉,火燒火辣。
朱劊的意思很明顯,黃七被人注意到,是因為他夠丟人。
而我現在,只覺得自己不配被黃七效忠那麼長時間。
面紅耳赤,也只是譴責自身……
蔣盤和廖呈兩人同樣面面相覷。
「救人,亦然要保住人命,陰陽,為兄說話直接,你對不住黃七。可看那黃七的模樣,他還未曾對你心寒。」
我重重點頭,說肯定是要保住黃七的性命的。
廖呈看向朱劊,沉聲道:「趕屍匠只有一個?還有什麼特徵?你仔細說一說。」
我立馬看向朱劊,我也想知道,現在馬寬實力如何,身旁有什麼人助手。
此人心狠手辣,連他兄長馬保金都可以置之不理,不能夠鬆懈。
一切,都要以保住黃七的性命為前提。
朱劊沉凝片刻,開口道:「不止他一個,身邊還有數人,全都是趕屍匠,他們是在省城外建宅,搭建了幾個帳篷。」
「那些帳篷中,全都是棺材,氣息不弱,應該都是凶屍……」
「建宅?」我心中疑惑不少。
按照我的認知,趕屍匠往往都在義莊居住。
怎麼會在人煙嘈雜的城區外住下?
朱劊重重點頭,道:「的確是建宅,而且修建得差不多了,或許這幾日就要完工,看上去,他們要在這裡長期駐紮。」
「有問題。」廖呈直接開口道。
我自然知道有問題,卻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
我同時還在思索,我們應該怎麼將黃七帶走。
直接上門去要人?大打出手?
有朱劊在,我、蔣盤、廖呈都有命數庇護在身,馬寬一行人絕不是對手。
可馬寬大概率會拿黃七做人質……
如此一來,就要暗中出手了。
「廖兄,蔣兄,你們身上的錢財,還多麼?」我看向蔣盤和廖呈。
蔣盤卻尷尬了一下,他不自然道:「陰陽,你問這作甚?」
「實不相瞞,為兄囊中羞澀。」我也愣了愣,不過我立即就想起來了。
蔣盤在紅河資助百姓,甚至花費錢財,收養一些無家可歸的孩童,譬如李房叔一類。
他都讓妻女去做工賺錢餬口,又怎麼會有多少錢財?
廖呈笑了笑,他說道:「蔣兄仁厚,樂善好施,不過我倒是沒那麼無私,陰陽,你說要錢財,是想……」
廖呈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又道:「讓我猜猜看,你想要我們出手,將黃七買出來?」
我沒想到,我居然只是開口,廖呈就猜到了我的想法!
我點點頭,表示的確是這個意思。
朱劊微眯著眼睛,眼中透著殺機,喃喃道:「這樣一來,到時候,再討回來即可,這些人若是為非作歹,就要好生教訓了。」
蔣盤沉凝片刻,說道:「的確可行,我同廖兄出面,對於馬寬來說,黃七已經算一個無用之人了,他留著,多是對你怨恨在心,想要折磨黃七,說出來你的下落。」
「這麼多年過去,他應該知道很難辦到,一筆不菲的錢財,他應該會賣人。」
蔣盤和廖呈稍做了商議,便討論出來了一個辦法。
我們一行人,先前往城外他們所在之地。
朱劊和我,以及蔣盤在遠處等著。
廖呈帶著兩個隨從,直接去見馬寬,然後將人買回來。
廖呈還說了,馬寬若是不同意,就提點他幾句,說和他有緣,是來渡他的。
總歸多給馬寬好處,將黃七帶出來之後再全收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廖呈說「是來渡他的」這幾句話,總讓我覺得,恐怕馬寬要倒霉?
事不宜遲,我們並沒有多耽誤太久時間,隨從去弄了吃食。
吃罷了飯之後,一行人全都上了馬車,趕車朝著城外的方向走去。
趕路約莫花費了半個時辰。
馬車順著城外大道走了一段路後,車停在了路邊。
廖呈下了車,那兩個隨從之前和朱劊一起打探過消息,便帶路朝著前方走去。
從此處往前眺望,只能瞧見大道,看不見什麼房屋街道。
我坐在車上,心卻一直靜不下來。
朱劊小聲說:「先生,黃七如今安然無恙,有廖先生出手,肯定能將人帶回來,你先莫要焦急了。」
「黃七知道先生掛念,堅持這麼多年,也算有個交代了。」
我沉默,搖頭道:「老朱,這不是交代的,遠遠不是。」
「蔣兄說得沒錯,我對不住黃七。」
「此外,開始我覺得廖兄說那話,馬寬會倒霉,還是我想錯了。」
「我現在很想殺人。」語罷,我取出來了胸口的刻刀,在指間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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