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上,他被人算計三年了,我此次出去,除了幫蔣兄,就是想要找人救遁空。Google搜索」紙人許面色大變!
顯然,我這話讓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立即又看向了廖呈,問到:「廖兄,你看出來什麼了嗎?」廖呈微眯著眼睛說道:「具體還沒有看出來什麼,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說著,廖呈取出來了一樣東西。
那同樣是一個透明的瓶子。
裡面裝滿了瑩潤的水,其中還有幾隻極為細小的河蝦。
「鎮物不好找,不知道會隱藏在什麼角落,可魂好找,等遁空醒來,要一滴他的舌尖血,一滴中指血,再要一滴額間血,我就能找到他被吸走的那一部分魂。」
「找到魂,自然就找到了鎮物。」廖呈的語氣更為篤定!
我眼皮狂跳,立即點了點頭,卻有股壓不住的喜色。
先找到魂,那至少就能讓遁空正常過來。
之後再對付那個人,更能心無旁騖,無後顧之憂!
何雉顯然沒有聽太明白,她微咬著下唇問我,意思就是能救遁空了嗎?!
我又點頭,重重的嗯了一聲。
何雉當時便喜極而泣。
廖呈輕嘆一聲,道:「陰陽兄,弟媳,你們兩人稍微平緩一些,我剛摸到遁空囟門的時候,發現他根骨奇佳,即便是丟魂,他本身能留下來的魂,也比尋常人更強。」
「這孩子生來與眾不同,是個難得的好苗子。」
「人生來有命數,他有此劫難不假,但此劫一旦過了,必有後福!」
我同何雉相視一眼。
雖說我高興廖呈誇讚遁空,可我還是心憂。
畢竟遁空現在還沒能恢復。
何雉的神色和我一樣複雜,欣喜中帶著憂愁。
屋內的氣氛頓時沉悶了許多。
紙人許打破了沉悶,他說道:「陰陽,廖先生,你們舟車勞頓也需要休息,遁空醒來不是要白天麼,你們先睡一覺吧。」我衝著廖呈點了點頭。
何雉立即起身,她輕聲道:「廖先生,我帶你去客房。」
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廖呈起身抱拳,便跟著何雉過去。
堂屋內只剩下我和紙人許兩人。
紙人許看我的眼神複雜不少,他卻搖頭嘆了口氣。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紙人許這神色的原因。
他卻並沒有說的意思。
「許叔,未曾告訴你們,是不想要你們一起心憂,畢竟這問題,我們都解決不了。陰陽沒有別的意思,你對陰陽,甚至如同對子嗣一般,對遁空,更當做孫子一樣。」
紙人許眉頭皺起,他還是一言不發。
我沉默片刻,又說道:「廖兄此次跟我來,不只是幫遁空,還有那羊皮卷的事情,我和廖兄蔣兄商議,遁空事了,我們就要去羊皮紙所在地,許叔你也要一起前往。」
紙人許的瞳孔緊縮了幾分。
他停頓了許久,才搖頭說道:「許叔已經一把年紀,說到底,除了那點紙紮的念想,看著遁空出生,的確像是看到了親孫子,陰陽你也比我兒孝順。」
「許叔雖然力薄,但心好歹沒那麼脆弱,你和何雉壓抑了三年,你尚且還好,大致是做了先生,沉穩多了。」
「何雉這妮子,三年來,未曾笑過幾次了。」
語罷,紙人許唏噓道:「去睡吧,陰陽。」
我怔住半晌,紙人許已經轉身去了院子,他走到了我和何雉的房門前坐下,顯然是在那裡守著。
何雉這會兒回到堂屋裡,她輕聲告訴我,廖呈已經安頓好了。
我伸手牽起何雉的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掌。
何雉勉強的嘴角動了動,像是想笑,卻還是沒笑出來。
「遁空一定會沒事的,必有後福,對吧?」
「一定沒事。」我將何雉攬入懷中,手輕輕撫著她頭,輕吻了一下她額角。
只是我沒有說出來。
傷害遁空,傷害她的人,我都必定不會放過!
再之後,我和何雉進了另一個客房休息。
一夜無話,也一夜無夢。
時間過得很快,天剛蒙蒙亮,我們兩人幾乎同時醒了。
我們兩人下床後,又匆匆進了院子。
一眼我就看見廖呈從他的屋子裡出來。
廖呈瞧見我們,打了個招呼,他才走向遁空所在的房門前。
紙人許還是守在門口,一動不動。
廖呈到了門前,紙人許才站起來,一夜未睡,他明顯眼中多了不少血絲。
緊跟過去,廖呈已經推門進了房間。
紙人許隨後,我和何雉則是最後邊兒。
廖呈停駐在屋內木桌旁,他沒往前。
他眼中多出幾分詫異,我和何雉則是驚喜,紙人許顯然也鬆了一大口氣。
因為遁空居然已經醒了!
他坐在床頭,徐符遊記就放在他膝蓋上,他稚嫩的小臉滿是認真,並且他一隻手還在紙上輕輕的畫著什麼。
下一刻,遁空似乎才反應過來房間裡進了人。
他抬起頭,稚嫩的喊了我一聲:「爹爹。」或是體弱,或是一直丟魂,遁空少言寡語。
除了喊爹爹之外,就連娘親都很少叫,幾乎不和二叔以及紙人許打招呼。
廖呈這才往前走了幾步,到了遁空身旁。
遁空就像是沒看到他似的,還是低頭看徐符遊記。
廖呈從遁空身旁撿起來了一樣東西。
正是昨天夜裡,他貼在遁空額頭上的玉錢。
何雉走到了床旁,將遁空抱了起來。
她輕輕的和遁空說了幾句話,遁空才稚嫩的喊了一聲娘親,又叫了許爺爺,最後他才看向廖呈。
不過,他看廖呈的動作很奇怪。
頭左右緩慢的動了兩下,還帶著幅度。
就像是左右打量廖呈似的。
「謝謝。」遁空嘟起嘴,他小聲和廖呈說道。
我愣住了,何雉也呆了呆。
難道遁空知道昨晚上發生的事情?!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他對人道謝!
廖呈笑了起來,他眼中亮了不少,喃喃道:「陰陽兄,你這兒子,當真是好苗子,看來回魂的過程中,都能保持清醒,我和他有緣。」
「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否忍痛割愛,等他治癒後,同我學零正二神的陰陽術?!」
「雖說我們這一脈不如地相堪輿全面,但別有奇法!」
何雉的眼中,頓時露出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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