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暫時沒有答案的問題,但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在當年肯定是一件大事。
這件事,應該是結束了,否則,當時的人也不可能全數撤走。
「這件事是怎麼樣的,對咱們來說不重要。」刀子抽著煙,蹲在地下倉庫的入口,看了看我,說道:「有沒有打算,把沈美琪他們的下落好好的查一查?」
「這件事的確沒什麼意義了,沈美琪他們的下落,才是有意義的事情。」我一邊和刀子說話,一邊在考慮,不管平頭山當年發生了什麼,對我們而言,都是過去式,現在最要緊的,是知道沈美琪他們那些人,究竟是怎麼樣的結局。
如果能查清楚這些,就等於徹底的完成孟家康所交付的任務,能得到更多的報酬。
「這件事,完全要靠我們自願,先不用急,咱們一邊在外圍勘察,一邊考慮,最後再做決定。」
我們三個人離開地下倉庫,繼續在附近查找。我心裡其實已經有數了,這個事情,估計存在著一些讓人無法想像的內幕,那個小鏡子,還有兔子玩具,都是很好的證明。
不過,我還是秉承著之前的理念,任何事情的存在,發生,必然有因有果。因果關係,都隱藏在流逝的時間裡,我們得全力以赴的查找,才有可能得到結果。
我想著,既然已經到了平頭山,那麼就不浪費這個機會,最起碼要試一試,等真正遇到無法克服的困難時,再考慮退出。
我們把整個平頭山走了一半兒,因為中間每個被毀壞的痕跡都要看一看,所以浪費了不少時間,查了一半兒以後,天色已經黑了。
隨身攜帶的給養還有一部分,而且平頭山附近的山林里,也能找到不少可以充飢的東西,肯定餓不死人,所以我們就暫停了下來,在一片廢墟跟前止步,打算休息休息。
可能是這麼多天以來的長途跋涉,讓體能消耗的太大,等吃了晚飯之後,我就有點撐不住了,困的要死。刀子讓我和鐵頭先睡覺,到時候再喊我們接/班。
刀子做事比較穩妥,我還是放心的,躺下來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可能是限於環境的原因,我始終無法深度睡眠,總是會做些很莫名其妙的夢。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就被刀子給推醒了,我以為是到了接/班的時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剛想開口說話,刀子就捂住了我的嘴巴。
鐵頭也被弄醒,等我們醒來之後,就看到大概二十米之外的一片廢墟上,有一團很淡的光,正在慢慢的移動。
因為我們都有相關的經驗,所以這種光芒一看就知道,是手電用布給蒙上之後所產生的。
這個地方,竟然還有人?
我大吃一驚,但隨即也能感受到一種異樣的興奮,來這裡以後,線索獲取的不多,要是真的遇見了人,可能會是意外的收穫。
我們三個人很警惕,在原地觀察了一會兒,手電光只有一道,但人有兩個,一前一後,在廢墟來來回回的兜圈子,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我們還沒想好該怎麼辦,那道手電光,竟然衝著這邊來了,兩道人影一前一後,走向我們正在棲身的這片廢墟。
刀子拉著我,貼著耳朵說道:「先不用急,我再觀察觀察,這兩個人,看起來很普通。」
刀子的眼光獨到,如果一個人曾經練過傳統功夫,或者接受過現代的格鬥訓練,那麼從行走的姿勢,以及舉手投足之間,可以看出一點端倪。但刀子觀察了一會兒,覺得這兩個人看起來就是尋常的普通人。
我吃不准刀子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我總覺得,尋常的普通人怎麼可能來這種地方?
就在我猜測之間,兩道人影已經距離這邊很近了,他們壓根就沒發現我們三個人躲在這兒,到了這個地步,刀子完全確認,對方不是什麼高手。
這時候,我基本能看清楚這兩個人/大概的樣子。他們身上的衣著,非常的普通,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大概三十多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手裡拿著一根像是糞叉子一樣的東西,在廢墟的石塊之間慢慢的扒拉。
後面那個人,估計有個六十多歲的樣子,手裡拎著一條麻袋,左顧右盼。
看著這兩個人此時的舉動,我覺得他們好像有點心虛似的,在平頭山這種多少年都沒人來過的地方,他們還用一層布把手電給裹起來了。
「這看的不清楚啊。」中年男人可能也覺得手電被布給擋著,光線不太清晰,一邊走,一邊把手電上的布給摘掉了。
「小心點!」後面的老頭兒立刻抓住中年人的胳膊,說道:「多少年了,我都是這麼找過來的,怎麼到你這裡,就非得把手電給完全打開?」
「爸,你就別多少年多少年的了,你說的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中年人朝四周指了指,說道:「你沒看看,這裡現在都成什麼樣了,你還以為和當年一樣嗎?」
「這些事情,誰能說的准,反正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這肯定是一對父子,聽到他們的對話,我從中體味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這倆人是什麼身份,到這兒來幹什麼,暫時不得而知,可是,中年人說的和當年一樣,頓時就讓我聯想到了平頭山被大規模勘察的那個時代。
這對父子,知道平頭山當年的事情?
我心裡帶著猜測,慢慢做好了準備,看看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刀子示意我先不要動,等對方真正走到跟前的時候,再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
誰知道,刀子剛剛跟我交代完,鐵頭的腿一晃,蹬住了一塊石頭,石頭一滾動,發出的聲音立刻驚動了那對父子。
鐵頭一看被發現了,也不管那麼多,從藏身的地方直接撲了出來。中年人明顯驚慌失措,連想都沒想,直接拿著手裡的叉子,衝著鐵頭就招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