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指印儘管淡,卻看的很清楚,就像是有一個人在我手腕上抓了一下之後,所留下的痕跡。
我並不是第一次遇見類似的情況,但以往過去,我總是有種懷疑的態度,因為連自己也分辨不清楚當時的處境。
然而,這一次手腕上所遺留的痕跡,卻是個非常明顯的標記,這就意味著,我剛才在破廟裡所遇到的,絕對不是幻覺。
與此同時,我也能推斷出來,之前那兩次似夢非夢的經歷,也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
「這是怎麼回事!?」
我心裡非常的吃驚,因為幻覺和現實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我求助一般的望向了文山海。
「現在有點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我相信你說的話,但這裡面還是有個漏洞,就算那尊石像身上有活人的氣息,它剛才也不可能抓著我的手腕。」
我心裡一直在回憶,在思考,回憶著自己之前所看到的那道身影。我沒看清楚那道影子,只是憑自己的感覺去判斷,那應該是二娃。
「現在我們誰都對付不了這尊石像,先把它放在這兒。」
「放在這兒,放多長時間?」
「快的話,三天,慢的話,那就得十天半個月了。這幾天,我會一直守在這兒,你到時候再來。」
文山海對我比較放心,他可能已經無形中抓住了我的軟肋,知道我想要救自己的朋友。瘸子和詩藍的失蹤,跟石像有關,那麼這條線索,我就不能忽視。
我暫時離開了無名小廟,等到回去之後,就先聯繫了一下馮五,當我拿著手機撥通馮五的號碼時,腦瓜子頓時嗡嗡作響。
因為我聽到話筒里傳來的,是那種奇怪又特殊的聲音,這聲音跟瘸子手機里聲響一模一樣。
這就意味著,馮五肯定也出事了。
我不敢完全確定,這件事必須得落實一下。我沒有直接到馮五的老窩去,而是去了之前自己呆過的那個城中村。這是馮五一個很秘密的窩點,等到了這裡之後,裡面的人明顯對我還有印象。
但對方不知道我具體有什麼事,等我追問馮五的下落時,他們推說不知道。我就有點急了,把事情的嚴重性跟對方講了一下。
「你們現在不說,就是害他,明白嗎?只有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才知道該怎麼解決!」
對方可能還是拿不定主意,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會兒,然後又打了兩個電話。最後,他們才把實情說了出來。
馮五的確是失蹤了,已經一天一夜沒有消息。根據當時的情況來看,馮五是從家裡失蹤的,但是沒辦法調取當地的監控。手下的人只能不斷的打他的手機,再到他平時常去的一些地方。
馮五這種人,不管做什麼事,去了哪兒,都不可能完全沒有消息,否則的話,時間一久,手下的人就亂套了。除非是他本人遇到了什麼身不由己的事情,才會被迫中斷聯絡。
所以,馮五手下的這幫人心裡忐忑不安,都猜測到馮五出了事,但他們不知道具體出了什麼事。對於這幫人來說,這絕對不是小事,他們也在心急火燎的尋找馮五。
而且,這情況不能泄露出去,如果被別的人知道馮五突然失蹤了,就會引發出各種各樣的麻煩,如果不是我跟馮五之間存在著合作關係,他們也不會跟我說實話。
我一邊聽他們的講述,一邊就覺得頭疼。馮五失蹤的具體過程,現在沒人說得清楚,但根據我的猜測,應該和瘸子還有詩藍的情況一樣。
這一切的原因,還是和石像有關,只不過導致馮五失蹤的,是他手裡那尊石像。
「我再問你們一句話,一定要說實話。」我考慮了一下,然後就跟馮五的人問道:「馮五手裡有尊石像,你們應該知道。」
馮五之前佯裝要把石像脫手,這消息已經流傳出去了,馮五的人肯定是知道的。可是,等我問起這尊石像的具體下落時,就沒人說得明白了。
那尊石像,是馮五自己保管的,放在什麼地方,無人可知。
問到這裡,也就問不出別的情況來了,我從城中村離開的時候,就感覺很不踏實。馮五本來還能牽制一下趙退思,但他一失蹤,趙退思就有恃無恐了,儘管城中村比較隱蔽,但我還是感覺後脊樑一直冒冷汗。
我坐在車裡抽了支煙,等心情沉澱下來之後,我就預感到,可能情況比我想像的更糟糕,也更嚴重。
我和瘸子挖出來的石像就不說了,馮五手裡的石像,是從他父親那時候就存在的,一直存放了那麼多年,也沒出過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但就是我們跟馮五聯繫,開始追查石像的來歷之後,瘸子詩藍出事,馮五跟著出事,這就表明,這個事件,可能到了一個比較關鍵的時刻。
只是我現在完全掌握不了主動,除了被動的等,好像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我並不想放棄尋找瘸子和詩藍,然而,我心裡非常清楚,這種尋找很可能是白費勁。
即便知道是白費勁,我還是要找,趁著等待無名小廟這個機會,我在市區的各個地方,連同周邊地區,都找了一遍。
和我想的一樣,這種尋找是沒有結果的,一連尋找了三天,我只能暫時停止,然後又趕到了古城附近的山中小廟。
文山海果然還在原地等候,看到我來了以後,他可能也等的有點急了。
「趁著現在還是白天,你去廟裡看看那尊石像。」
「石像就在佛像後面,還用繩子綁著的,看什麼?」
「看看那尊石像,現在還是不是透明的。」
「這有什麼關係嗎?」
「肯定有關係,你不要多問了,那尊石像只要不透明,看起來灰沉沉的,我就有把握能對付它。」
文山海不肯把話完全說透,我也大概能想到,如果石像變的不那麼透明,肯定就說明石像的某種氣機已經被壓制,或者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