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回來之後,他們倆就吐了一通苦水,在這幾天時間裡,他們倆又接了任務群里的任務,而且是非常扯淡的任務,到市區一個醫院的太平間,把恆溫櫃裡的每一具屍體都拍攝下來。
那座醫院正在正常營業,太平間平時也有人專門值班,倆人已經連續兩天到那邊蹲點,卻始終沒有找到機會。
「這幾天,你跑去幹什麼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們丟下不管了。」
「這個工作室是我的,我能去幹什麼。」
我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不想把這幾天的經歷告訴他們,這倆人什麼忙都幫不上,跟他們說了,只會增加他們的恐懼感。
到了這時候,我其實已經知道了,二次元他們做的任務,沒有實質性的意義。無論怎麼做,都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我自己走到裡間,躺下來一邊閉目養神,一邊就在考慮,周念慈這件事,反差太大了,我現在能感覺到,以周念慈的性格以及能力,她不可能是這件事情的主導者。
在周念慈的背後,另有其人。
而且,這個人肯定在周念慈的日記里出現過,否則的話,那本日記不會無緣無故的就被燒掉。
從日記里找不出線索,周念慈本人也閉口不提,就只能再想想別的辦法。
我現在能掌握的,只有一個大概的時間段,周念慈三年前的日記本被燒掉了,線索隱藏在這段時間裡,找線索也就只能從這裡下手。
我的精神不太好,而且尋找線索的渴求非常迫切,只能再去麻煩瘸子。周念慈之前的情況,我了解一些,三年前,她應該是在商場的化妝品櫃檯做銷售。
我把訴求跟瘸子說了,瘸子已經放棄了創業的打算,最近也沒有本職工作可做,閒的一塌糊塗,正好幫我去調查一些線索。
不多久,天就黑了,二次元和雞賊還要到醫院的太平間去碰運氣,二次元估計也看出來我的精神不好,所以沒有打擾我,帶著雞賊就走了。
他們一走,工作室徹底的安靜了下來,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過了最多十幾分鐘,就進入了睡眠狀態。
我睡的很熟,連夢都沒做,但睡著睡著,我突然聽到了一陣聲音。
「離她遠一點……離她遠一點……」
我被這聲音給弄醒了,等到醒來之後,急忙轉頭在四周看了看。我沒有看到屋子裡有什麼,坐起來仔細回想了一下,因為是在夢裡被突然驚醒的,所以我的印象不是太深刻,只是隱隱約約間感覺到,那陣聲音,似乎是從窗子外面飄來的。
我拉開窗簾,看了看窗戶,一眼望去,我就在窗戶的玻璃上看到一個血紅的手印。
此時此刻,我已經不再害怕了,因為有的事情,自己防不住,也躲不過。
我知道,這一定又是那個主導者的威脅,上次把我堵在周念慈家裡,差點要了我的命,這次又來提出警告。
我拉上窗簾,重新躺了回去,現在只能抱著這種坦然一點的心態,隨遇而安。
二次元和雞賊到了早上的時候回來了,倆人一晚上蹲守,又無功而返。這個任務到了時限,誰都沒有完成,後背肯定要多一些字跡。
他們兩個去補覺,我自己閒著沒事做,其實,我很想再去找周念慈聊一聊,我總覺得,這個姑娘的心地比較善良,這樣的人,心腸軟,問的多了,她可能會說。
但我又不敢,萬一再發生什麼,那就不是我可以應付的了。我還是想等等,看看瘸子是否能打聽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就這樣等了兩天,瘸子終於打聽出一點意外的情況,他跑來找我,當面聊了聊。
這些情況,是商場化妝品專櫃的一個職員提供的,他們這樣的銷售,經常換工作,但這個銷售在商場專櫃工作了四五年,中間的一些人和事,她都知道。
周念慈當時在這裡做銷售,跟同櫃檯的同事,關係不遠也不近。但是,隔壁櫃檯的一個銷售,跟周念慈的關係特別好。
那個銷售叫張芸,挺漂亮的一個女孩,但脾氣直,有點像男人的性格。她跟周念慈差不多是同時來商場工作的,大家可能都知道,周念慈家庭條件不是很好,不過誰也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別人不去打聽,周念慈也不會主動說。
但周念慈好像沒有隱瞞張芸,跟張芸說過很多,張芸對周念慈特別的照顧,有一次,周念慈接待一個比較難纏的顧客,那個顧客非常的潑辣刁蠻,周念慈性格軟弱,不敢怎麼樣,本來這事跟張芸沒關係,她卻出面護著周念慈,最後差點跟這個顧客動手打架。
大概是兩年半以前,張芸辭職不幹了,周念慈又在商場工作了兩個月。反正這兩個月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情,張芸每天來接周念慈上下班,有些風言風語就傳出來了,有人說,張芸的取向不太正常。
但這種事情沒有依據,大家也只能當個閒話說一說。
「那個叫周念慈的,後來是被迫辭職的,當時發生了一件事,挺鬧心。」
「什麼事?」
「好像是周念慈當時認識了一個男朋友,關係升溫的挺快,那個男朋友有時候會在周念慈下班以後,帶她一起吃頓飯,或者看一場電影。」
「然後呢?」
「然後,那個張芸就幹了件誰也想像不到的事。」
據說,周念慈的那個男朋友又一次又在商場外面等周念慈下班,張芸直接就找到這個男的,拿著刀,自己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道傷口。張芸告訴那個男的,如果再糾纏周念慈,那麼大家就一起死。
「那個小伙子嚇壞了,再一個,當時他跟周念慈也沒有正式確定關係,被張芸這麼一鬧,這小伙子就徹底離開了周念慈的生活。」
這件事發生在商場門口,不少人都圍觀了,傳來傳去,事情傳到了商場內部,周念慈感覺再也呆不下去了,才無可奈何的辭去了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