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就跑到了書桌跟前,日記本燃燒的非常猛烈,我脫下自己的外衣去撲火,等火撲滅了以後,我就感覺不太對頭。
幾本日記是放在一起的,紙張又是特別容易燃燒的易燃物,但是,剛才的火,燒掉的是周念慈三年前記錄的日記,其餘的日記本,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傷。
這場火來的就非常詭異,而且特意燒掉了近三年的日記,不得不說,這裡面應該是有原因的。
我拿著已經燒掉一大半的日記本,翻看了一下,已經沒有什麼閱讀價值了。
我覺得,日記本被燒掉,只能說明,有人不想讓我看到這本日記的內容。
一想到這兒,我的心肝脾肺腎就仿佛緊縮成了一團,這屋子裡,除了我,還有誰?
很自然的,我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了那團穿著紅衣服的身影。
我之前一直認為,那團穿著紅衣服的身影,就是周念慈。但現在看起來,穿紅衣服的身影,絕對不是她,另有其人。
甚至,這個事件的主導者,也是這個穿著紅衣服的身影。有一點,我是不會弄錯的,紅衣服絕對死了,不是個活人。
紅衣服,也在屋子裡?
它在這裡幹什麼?它難道是想看著我因為驚恐,因為飢/渴而慢慢死去的情景?
這時候,我總有種不能讓對方得逞的心理,站起身在屋子裡面到處的尋找,想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但房間被清理的很徹底,那幾本日記,應該是被疏忽了,等我一翻到實質性內容時,日記就被燒掉,這應該也能說明,接下來,我不會再有什麼發現了。
我不斷的看著時間,漸漸的,被困在這裡已經二十四小時,為了節省電量,我很少用手機去照明,在漆黑的屋子裡,摸索了很久。
我感覺到口渴,因為知道這個地方沒有水,所以那種乾渴的感覺非常強烈。
漸漸的,我被困在這裡四十多個小時了,兩天時間,沒有吃東西,也沒有水喝,儘管我還是很頑強的支撐著,但內心深處卻很明白,沒有水,我活不了太久。
這時候,我有一些微微想嘔吐的感覺,而且心律異常,我知道,這都是人體缺水之後的並發、情況。
我躺在屋子裡,不敢隨便亂動了,那樣會消耗本就不多的能量。
又過了一段時間,手機的電量耗盡,自動關機,我沒有時間的概念,而且意識也開始出現模糊。
最後,我不清楚自己在這裡被困了多久,因為缺水和食物,我的肌肉有時候會出現痙攣,而且意識渙散的越來越嚴重。
終於,我堅持不住了,在死亡的邊緣苦苦的掙扎著,我的視線已經習慣了這種黑暗狀態,但意識的渙散,讓我無法再保持最基本的清醒。
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昏厥過去了。
這時候,門口那邊,好像出現了一團很淡的光,這團淡淡的光,映照出紅衣服的輪廓。
紅衣服來了!
它慢慢的從門口,飄忽到了我身邊,此時此刻,我連把眼睛完全睜開的力氣都沒有,死氣沉沉的躺在原處。
紅衣服的頭髮,依然披散在臉前,它保持著以前那種姿勢,微微的低著頭,透過披散的頭髮,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它的眼睛。
那是一雙冰冷的眼睛,沒有一絲溫度,紅衣服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好像是在目送我走上死亡之路。
轟!!!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一陣開門的聲音,緊跟著,一片光亮就順著房門透射/了進來,紅衣服的影子,唰的消失了。
這樣的光亮,有點刺眼,我本來就堅持不住了,在光亮透射到眼前的時候,我看見有人從門外跑了進來。
雖然是在昏厥的邊緣,但我覺得自己不會看錯,是周念慈來了。
再之後,我就昏了過去。
昏厥,是個很漫長的過程,等到我再甦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周念慈那間小店裡。小店裡的幾張桌子被拼了起來,我就躺在拼湊的桌子上面。店門沒有開,屋裡亮著燈,我一睜眼,就看到周念慈坐在旁邊,愣愣的出神。
我可能是被她餵了葡/萄糖水之類的東西,勉強坐起來之後,除了有點頭暈,腿軟,倒沒有別的什麼不適的感覺。
周念慈看到我醒來,急忙站起身,她可能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是誰把我困在你家裡的?」
周念慈低著頭,沉默不語。這個狀態,就意味著,她肯定是知道實情的。
「你也看到了,這一次我差點就死了,如果不是你出現的及時,這時候我可能已經是一具屍體。」
「抱……抱歉……」
「我不怪你,因為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我現在只想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周念慈又不說話了,她這種內向的人,思維不太好琢磨,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站在地上嘗試著走了幾步,沒什麼問題。我本來想再次突出這件事的嚴重性,但這樣的話,會給周念慈帶來更大的壓力,很可能會讓事件更加惡化。真到了那種地步,可能連周念慈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我一直在觀察周念慈,她好像現在的心理壓力已經夠大了。
「能給我一點考慮的時間嗎?」
「可以,你可以認真的考慮。」
「我是要認真考慮,很多事情,都需要認真考慮。」
我相信周念慈,她一定會認真考慮這些,我慢慢的走到小店的門口,準備離開時,我回頭看著周念慈,說道:「你還記得我的電話嗎?」
「還記得。」
「下次有事情,直接打我的電話,讓我知道,聯繫我的確實是你本人。」
我在外面步行了一段,感覺雙腿漸漸的適應了,我打車回到了工作室,等進門之後,二次元和雞賊猛然一陣激動。
我前前後後連頭帶尾,算是消失了五天,這五天時間裡,他們兩個都快瘋了,到處找我,卻沒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