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雙腿亂蹬,雞賊才知道自己闖了禍,趕緊把踢倒的凳子重新扶好,塞到我雙腳下面,我的腳踩上凳子,這才喘過這口氣。
這時候,二次元暈暈乎乎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沒有雞賊摔的那麼慘,所以可能還沒完全清醒,雞賊急促的問道:「他看著還是不清醒,怎麼辦?」
「抽他,使點勁!快!」
雞賊抓著二次元的衣領,左右開弓,巴掌抽的啪啪作響,連著好幾個耳光過去,二次元應該是被抽醒了,眼神一陣迷/離,也晃了晃腦袋。
「怎麼回事?我的臉怎麼火/辣辣的?」二次元捂著臉,感覺很迷茫。
「別囉嗦了!快把我弄下來!」我使勁拽了拽綁在橫樑上的繩套,這繩子看著陳舊,卻非常的結實,怎麼拽都拽不斷。
我心裡有一種急迫感,剛才我被打昏過去,中間發生了什麼,我都不知道。但二次元和雞賊先後失去正常的神智,這是個很不好的信號。如果我們不趕緊從這兒逃出去,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就糟糕了。
他們倆踩著腳下的凳子,想要幫忙把我弄下來,但繩套是個死結,越是手忙腳亂,就越是難以解開。
「他們想逃走……」
「不能讓他們走了,等他們一走,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再等來人……」
此時,那陣亂七八糟的嗡嗡聲,又一次傳了出來。我的心理素質比他們兩個都要好,聲音傳出來時,我暫時沒受太大的影響,但雞賊一下子又不正常了。
雞賊的心眼最多,雜念也最多,他這樣的人,受到蠱惑和影響的概率非常大。雞賊站在凳子上,朝著左邊慢慢轉了個身,我看到他似乎又露出了一副狗尾巴花似的笑容。
「你真好看……」
「剛才咱們商量的事情,你忘記了嗎?」
「沒忘,沒忘,咱們說好了,要結婚,一起生活的……」
「沒忘就好,那你趕快把那個人腳下的凳子給踢開。」
「好,我這就把他的凳子給踢開。」
雞賊跳下來,就想踢我腳下的凳子,二次元可能也有點暈了,但他比雞賊清醒一些,知道凳子踢倒,我就得死。二次元搖搖晃晃的撿起地上的棍子,一棍子朝雞賊的腦袋上砸去。
這一棍子是把雞賊給砸倒了,可是,我腳下的凳子被雞賊踢的一歪,頓時,我的雙腳一空,全身懸空,重量都落在了脖子上。
我只能用雙手抓著繩套上面的繩子,拼命的朝上拉,只有這樣,才能暫時讓我的脖子不被死死的勒緊。
二次元把雞賊打倒之後,空間裡那陣嗡嗡的聲音,更雜亂了,我的腦子逐漸的開始發暈,二次元也像是喝多了一樣,一搖三晃,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一頭栽倒在地。
看見二次元倒地,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沒他幫忙,我這樣懸空著,肯定堅持不了多久。
我心裡一急,抓著繩子,身體朝上一挺,然後往下一墜,看看能不能把繩子給掙斷,就這麼試了兩下,我覺得繩子沒有掙斷的跡象,但頭頂的那根橫樑,似乎有點鬆動。
鬆動的是橫樑的左側,我只要一動,那邊就噗噗啦啦的朝下掉落灰塵和很小的土塊,我頓時就明白了,橫樑的左側,可能搭在一面土牆上,土牆沒有那麼結實。
我玩了命一樣繼續上下抖動,來來回回試了七八下,突然間,橫樑左邊轟隆一聲,土牆應該是塌了。
瀰漫的灰塵飄散在空間中,我也總算是緩過來一口氣,趕緊騰出手,從身後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把多用軍刀,把繩子給割斷了。
灰塵有點嗆人,我立刻就拖著二次元,先把他給弄到了黑布的外面,等我轉身又去拖雞賊的時候,透過瀰漫的灰塵,我看見倒塌的土牆那邊,有幾道枯瘦的身影。
那邊的身影,一共有四個,穿著大概三四十年前的衣服,從衣著和頭髮上來看,是三男一女。
他們的屍體,早已經脫水了,就和四截黑乎乎的木頭一樣,挺立在那邊。我把雞賊也拖出去,順手將那一大塊黑布拽下來,捲成一團,塞到了四具乾屍挺立的地方,然後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黑布。
等火開始燃燒,我就把雞賊和二次元拖到了距離出口很近的地方。二次元比雞賊的情況好一些,甦醒的也快,二次元先爬回地面,我用繩子綁在雞賊的腰上,等自己也爬出去之後,跟二次元齊心協力,把雞賊給拽了上來。
這一番驚心動魄的搏鬥,終於停息了,我感覺手腳都在發軟,心也狂跳不止。過了一會兒,雞賊甦醒了過來,醒來的同時,就縮頭晃腦的在周圍到處亂看。
「看啥呢?還在找姑娘?咱們三個剛才差點死在下頭,你知道不知道?」
「我剛才是真的沒留神,要是放在平時,我應該不會是這樣的。」
「你多注意吧。」我感覺雞賊很不適合來這種地方,他的意志力不強,雜念也多,如果有一點什麼亂七八糟的影響,雞賊就會受到干擾。
等脫險了之後,雞賊和二次元又感覺後背疼,我不想在這片樹林裡多呆了,心裡很不踏實。地洞裡的乾屍應該是被燒掉了,可是,那條鬼里鬼氣的黑狗,現在還無影無蹤。
我們三個從樹林裡退回到外面,小心的沿著樹林的外圍走了一圈,這裡沒有松樹,不是完成任務的地方。
這時候天還沒亮,我們在地洞裡消耗了很多體力,他們倆的後背也疼的難受,就在附近找了個地方休息。我沒來過吊梁山,但根據現在的情況看,這片山地的面積挺大,單純的走一遍,都要相應的時間,更別說還得在那麼多樹里找到一棵有特徵的松樹,我估摸著,三天時間真的有點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