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散發出的涼意讓我眼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血手印消失了,李爺爺變成了奶奶手中的一具乾屍。這一幕讓我感到一切都要顛覆。
奶奶看著那具滿是蛆蟲的乾屍,溫柔地說:「寶貝,我們這次永遠不分離。」這一幕詭異至極,我感到必須立刻離開這個地方,這裡的磁場太不正常了。
我正準備叫大家離開時,看到周莉呆呆地望著一根石柱,像啄木鳥一樣用頭撞著石柱。我拉住周莉,對雷石說:「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的磁場太詭異了,再待下去我們都會迷失方向。」
雷石同意了,他問我:「你剛才也看到了幻覺嗎?」我點了點頭。我拉著周莉往樓梯上跑,但她非常不配合,掙扎著,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奶奶趁機抓住了周莉的胳膊,掐住她的脖子,情緒激動地說:「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整個房間突然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像是有人踩在木板上。我們聽到樓梯口傳來狼嚎鬼叫。我們所有人同時望向階梯,看到一個人影緩緩走下來,似乎佝僂著背。
當這個人影走到離我們不到三米的地方時,奶奶突然驚恐地叫喊:「滾開,離我遠點,你還想怎麼樣!」奶奶情緒激動,眼眶中充滿血絲,揮舞著斧頭。在揮舞過程中,斧頭不慎打到了牆壁,奶奶手一滑,斧頭向她的脖子掉落。
頓時,一道血柱從奶奶的脖子噴涌而出,濺射在牆壁上。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味。奶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地上,捂著不斷涌血的脖子,痛苦地發出咯咯聲。
與此同時,周莉似乎從幻覺中驚醒,看到自己身上的血,嚇得尖叫起來。她趔趄地摔倒在地上,驚愕地說:「死人了!」
奶奶虛弱地苦笑著,自言自語:「原來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哈哈哈……」她望著李爺爺的乾屍,想靠近卻已無力。我扶著奶奶來到李爺爺身邊,她對我們說:「我真傻,愛上了白茹的男朋友,為了他不惜一切,最後卻落得人財兩空,哈哈哈,咳咳咳……」
奶奶咳嗽著,嘴角湧出鮮血,脖子上的血已經染紅了她的衣服。我問她:「奶奶,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奶奶顫顫巍巍地從褲袋裡拿出一本泛黃的筆記本,遞給我後,她倒在了李爺爺的身上。
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他們可以永遠寧靜地在一起。我們離開古宅後報了警。我翻閱了所有日記,還原了整個故事。故事從奶奶在白茹家第一次見到李爺爺開始,兩人一見鍾情。李爺爺被迫與白茹結婚,生活在牢籠中。一次幽會被白茹發現,李爺爺失手打死了她,藏在暗房裡,之後一直鎖在裡面,直到死去。奶奶捨不得李爺爺,保存了他的屍體……
警察處理完老宅後,我們打算離開東城路。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胖子打來的,語氣急促:「大師,快來幫幫我,我這裡又出事了!」雷石搶過手機,問:「給錢嗎?」「給給給,快來,我在上次交易的地方!」電話匆匆掛斷,我們朝胖子的店鋪走去。到了門口,發現小木門緊閉,我敲門,無人應答。再敲,門緩緩打開,我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皺眉說:「有情況!」我們加快腳步跑進屋子,拐過牆壁,看到地上有一團猩紅的血跡……
當我的目光落在地面上那抹觸目驚心的紅色時,一股不安的情緒在我心中迅速蔓延。我加快了步伐,繞過拐角,卻意外地看到胖子手裡提著一隻已經失去頭部的雞。
胖子回頭一見我們,驚得叫出了聲,然後輕拍胸口,長舒一口氣說:「你們真是嚇死我了,進來的時候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注意到胖子的臉上布滿了雞爪抓痕,頭髮上也粘滿了雞毛,顯得頗為狼狽,顯然是在與雞的搏鬥中吃了不小的虧。他的衣服、領口、砧板,甚至是那些陳舊的木家具上,都沾滿了血跡,場景宛如一個犯罪現場。
雷石開口說:「我們也被你嚇了一跳,敲門沒反應,還看到地上有血跡!」
胖子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說:「可能是我殺雞太專注了……」
「說正事,找我們有什麼事?」我問道。
胖子這才想起來正事,放下手中的雞,對我說:「我爺爺家後山的祖墳好像出了點問題,我想請你們去看看,事成之後,價格好商量。」
「說重點!」我催促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爺爺經常去後山的祖墳,陪我太爺爺喝兩杯,今天也不例外。但因為一些事耽誤了,直到晚上十一點才上山。他到墳頭時,周圍都是濃霧,非常濃,像棉絮一樣,能見度幾乎為零。他喝了點酒,迷迷糊糊地在霧中走,突然感覺撞到了人,就道歉,但當他回頭時,全身都在冒冷汗。」
「三更半夜,墳地里怎麼可能有人?更奇怪的是,當他找到自己父親的墳墓時,聽到旁邊有敲擊聲。一陣風吹過,霧氣散開,他看到一個老人蹲在地上啃著什麼。爺爺大膽地走過去問,那人像是自言自語,一直重複『真浪費』。爺爺本以為是乞丐,但當那人抬頭時,他發現對方竟然沒有五官,這可把爺爺嚇壞了。」
「回家後,爺爺就病了,晚上說胡話,脖子上也出現了淤青,所以我想請你們幫忙看看。」
「帶路!」我說。
胖子卻說:「別急,等我燉完雞……」
他開始燒水,水開後,胖子笨拙地拿著水壺往雞身上澆。顯然,胖子很少做飯,燙雞毛時不小心燙到了自己的手,急忙捂著耳朵。
周莉看不下去了,說:「我來!」
她熟練地拔雞毛,然後有節奏地切姜,薑片像跳水運動員一樣,整齊地落在砧板上。接著,周莉有序地燒水,放入薑片、枸杞和鹽,待水開後,將雞下鍋,蓋上蓋子,一小時後,濃郁的雞湯香氣瀰漫在空中。
「真有一手,改天也給我燉一鍋嘗嘗?」雷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