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一無所知

  臨走時,他連關二爺都沒告訴一聲。

  看來,關二爺對荒村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想了想,我又問:「二爺,如果我現在再問你當初那個問題,你會怎麼回答?」

  關二爺先是露出回憶的神色,然後緩緩搖頭:「賢侄,不是我有意瞞你,你打聽的那個人我真的不知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就父親和那個人的事多說什麼,而是拉著他的胳膊說:「那行,今天我們不說別的,找個地方好好喝一杯。」

  這半個月來,我全心投入於自我提升,菸酒都沒沾,現在還真有點想念。

  我們找了家火鍋店,坐下來長談。

  我和關二爺聊了一些我在蓉城的經歷,關二爺也說了一些這半年來他的事。

  最後,他又提起了他和我父親當年的事。

  聽到這些,我還是挺感興趣的,聽得很認真。

  說著說著,他突然眼圈一紅:「其實啊,我和你爹以前關係不錯,經常來往。但你母親去世後,我們就斷了聯繫,那時候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見關二爺在最關鍵的時候停下來,我急切地催促:「怎麼變了?你快說啊。」

  關二爺苦笑著搖了搖頭:「還能怎麼變?變得陰沉了唄。」

  他喝了一口酒,繼續說:「你母親的死,讓他性情大變,本來挺開朗的一個人,後來變得沉默寡言。」

  說完,他搖了搖頭,又喝了一杯酒。

  看得出來,關二爺還是很在乎我父親的。

  我給他倒滿酒,然後敬了他一杯。

  這是我第一次以晚輩的身份敬他酒,關二爺顯得有些意外。

  酒席快結束時,關二爺問:「你最近有什麼打算?要不留在我這兒幫忙,就當散散心。」

  之前聊天時,我提到了因為和柳如箐分手,才離開蓉城,回了家。

  聽到他這麼說,我確實有些心動。

  不過還沒等我回答,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瞥手機屏幕,發現是雷石的來電。

  我向關二爺示意了一下,表示我需要先接個電話。

  隨即,我把電話貼在耳邊。

  「你現在在哪兒呢?」電話一接通,雷石焦急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似乎遇到了什麼緊急情況。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在家。」

  雷石似乎沒聽到我的話,繼續說道:「不管你在哪兒,立刻來蓉城一趟。」

  我皺了皺眉,疑惑地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雷石說:「當然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我心裡一緊,能讓雷石稱之為大事的,肯定不是小事。

  我回答:「好,我馬上坐最早的飛機回去。」

  掛斷電話後,關二爺問:「是那個道士打來的吧。」

  我點了點頭。

  關二爺的表情有些失落,說:「唉,跟著他混吧,跟著他比跟著我有前途。」

  不知為何,關二爺突然開始自嘲起來。

  我繼續和關二爺聊了一些雜事,然後匆忙告別。

  當我抵達蓉城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出乎意料的是,雷石竟然親自來接我了。

  上車後,我皺著眉頭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麼急!」

  車上,周莉坐在後排。

  但當我再次看向他們時,發現無論是周莉還是雷石,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焦急的樣子。

  我撓了撓頭,不解地說:「你們不會是騙我回來的吧。」

  雷石翻了個白眼,諷刺地說:「你以為你是誰,找你還得故意騙你?」

  呵呵。

  這種事情別人做不出來,但雷石的話,還真有可能。

  我說:「到底什麼事,快說吧。」

  雷石嘆了口氣,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眉頭緊鎖,沒什麼大事,你這麼急叫我回來幹嘛?

  還是周莉更直接,直言不諱地說:「對我們來說,這不算什麼大事,但對別人來說,卻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打啞謎,讓我一頭霧水。

  沒等我細問,周莉就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告訴了我。

  原來,問題出在雲逸身上。

  前天,雲逸突然遭遇車禍,雖然只是輕微的擦碰,但他卻一直昏迷不醒,生命垂危。醫生怎麼也查不出他究竟受了什麼傷。

  更詭異的是,就在那天,雲逸的妻子還做了一個夢,夢見雲逸的父親託夢給她,讓她去找雷石。

  但雷石只是個引子,真正要找的人其實是我。

  聽到這裡,我有些困惑:「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非得找我呢?」

  周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目光下移,看向我手腕上的無憂珠。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無憂珠。

  我想了想,說:「不會吧,這事還跟無憂珠有關?」

  周莉眨了眨眼,意思是確實有關。

  雷石說:「佛門的人,最講究因果關係。」

  「你收了佛門的禮物,就等於跟佛門結下了因,或者說得直白點,是跟雲逸一家結下了因,現在是你報果的時候了。」

  說到底,還是這念珠的事。

  我有些無奈,說:「這無憂珠也不是我想要的,是雲逸的父親硬塞給我的。」

  一邊說,我一邊嘗試摘下無憂珠,卻發現它依然牢牢地套在手腕上。

  我聳了聳肩,向周莉和雷石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說白了,這因果是雲家強加給我的。

  實際上,我根本不想插手這件事。

  但尷尬的是,我不管也得管,想管更得管。

  這種感覺就像被人強迫一樣。

  我說:「如果我就堅決不管這事呢?」

  我轉向兩人,繼續問:「這佛門因果,能把我怎麼樣?」

  雷石嘿嘿笑了笑,沒有明確回答,周莉卻擔憂地說:「最好不要這樣,而且,如果你幫雲家解決了這件事,就能徹底得到無憂珠。這無憂珠在五龍會水這種風水寶地,至少溫養了半年,怎麼說也是一件寶物,你也不吃虧。」

  我無奈地說:「還能怎麼樣?只能這樣了。」

  雷石來接我,是想直接從機場去雲逸家。

  儘管我們抄了近路,但到達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在酒店,有一個人正在等我們。

  她看起來是一位非常優雅的中年貴婦,穿著得體的休閒裝,雖然顯得隨意,但氣質高貴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