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可能是真的。
或者說,其實在以前,我潛意識裡就已經相信,這是真的了。
而到了現在,我已經徹底確信了這一點。
而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這一點,儘管我不知道,但父親一定知道。
或許因為某些顧慮,父親從未告訴我這些。
或者,是父親不想讓我背負太多。
想想看,那可是林家耗費了幾代人,才完成的最終局面。
這其中涉及的隱秘之大……簡直令人不寒而慄。
其實想想,父親對我真的很好。
他以為,是因為他走陰陽路,從而剋死了母親。
因此施展禁術,畫彩仙靈,讓九山拜斗天成奇局中的一部分福靈之氣,都匯聚到了我的身上。
這是多麼深沉的愛啊!
而現在,父親不知去向……
或者說,我心裡清楚父親去做什麼了。
無非是去找那個人了。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告訴我去做我想做的事……
一時間,我心中五味雜陳。
坐在母親的墳旁,凝視遠方,我漸漸陷入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我回過神來。
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再次看了看母親的墓碑,我轉身下山。
雖然我剛才在發呆,但我的思緒並沒有因此停止。
我一直在思考,思考未來該做些什麼。
首先,我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親手殺了那個人。
但我自己清楚,與周莉相比,我還有所不及,雖然差距不大,但總歸是有些差距。
再與李強相比,無論是心智還是能力,我都遠遠不及。
連那個人的兩個徒弟我都比不過,又如何能比得過他?
親手手刃他,是我的終極目標。
而在我能實現這個目標之前,我需要不斷地磨練,鍛鍊。
磨練我的心智。
鍛鍊我的能力。
這段時間,我在外面經歷的事情絕對不少。
我從未沉下心來總結過。
如果我能沉下心去總結一番。
那麼我必定會有所進步。
能力,倒還是其次。
最主要的其實還是心智問題。
通過前段時間尼姑庵的事情便能看出,在心智上,以及各種應變能力上,我均有不足,且不說比起雷石那種遇到任何事都能坦然自若氣定神閒,就是與周莉相比,我也差得遠。
最起碼,無論是在心智還是能力上,我要先趕上周莉。
反正,我已經下定決心,不取得明顯的長進,我絕不會離開荒村!
回到家後,我把整個家徹底打掃了一遍。
然後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這段時間我所經歷的一切,並指出我自己的不足……
審視自己。
突破自己。
不知不覺中,半個月的時間悄然流逝。
半個月的時光,說不上長,卻也絕不短暫。
這段時間足以讓我將這半年來的經歷徹底消化,從中汲取教訓,積累經驗。
總體來看,效果頗為顯著。
至少,我發現自己在心智上的不足。
心智和經驗的成熟,往往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反覆思考和積累。
儘管我經歷的事情還不多,遇到的挑戰也有限,但我依然從這些經歷中吸取了寶貴的經驗和教訓。
尤其是身邊有雷石和周莉這樣的榜樣。
他們就像是指引我前行的燈塔。
如今,我相信自己與周莉的差距已經不大。
這正是成長的標誌。
在家中閉門不出半個月後,我準備再次出發。不過在離開之前,有些舊帳,有些老朋友,我需要去清算和拜訪。
比如,關二爺。
縣城裡,關二爺的道觀。
對我的突然造訪,關二爺顯得十分驚訝。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
「哈哈哈。」
他先是大笑幾聲,然後急忙將我引入他的客廳。
「賢侄,你怎麼突然來了?」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我忍不住調侃:「其實我也不想來,如果你直接把錢還給我,我們以後不就可以少些糾纏了嗎?」
關二爺的臉色頓時僵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笑了笑:「哎呀,賢侄啊,你這是說的什麼錢啊?」
你還在裝糊塗?
我心裡冷笑,繼續逗弄他:「關二爺,你怎麼這麼健忘呢?」
稍作停頓,我又說:「你忘了,上次在蓉城,你可是答應過要還我錢的!」
關二爺的臉色明顯變得不自然。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裝作突然想起的樣子,猛地拍了拍額頭:「哎呀,看我這記性,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
其實我這次來並不是真的為了要錢。
我現在身家幾十萬,怎麼會在乎當年被關二爺坑的那兩三萬。
但如果就這麼算了,我心裡肯定不舒服。
畢竟,關二爺前前後後坑了我兩次。
這筆帳我怎麼可能不清算?
看到關二爺如此窘迫,我心裡暗自得意。
「現在你想起來了吧?」
我笑著對關二爺說。
我正想著他會如何回應,他卻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搓了搓手:「賢侄啊,最近我手頭確實有點緊,要不……要不你再給我兩年時間?」
真是無語。
我聽說過給人幾天時間的,但直接要兩年的,這還是頭一次。
不得不說,關二爺的臉皮之厚,確實罕見。
我擺了擺手,不想再逗弄他,主要是覺得這樣也挺無聊。
話題一轉,我說:「關於錢的事,我們以後再說。」
關二爺的神色明顯放鬆了一些,接著說:「看來賢侄現在賺了不少錢啊,我這點小錢,你怕是看不上了吧?」
我沒有直接回答。
見我這樣,關二爺立刻明白了,開始拍馬屁:「賢侄啊,其實有句話我沒說,那天你來的時候,我一見你就覺得你非同凡響,所以我才帶你去了蓉城,因為啊,我算過,那裡是你的福地。」
嘿!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關二爺的為人,我還真可能被他的話打動。
事實證明,蓉城確實是我發家的地方。
但事實上,有我這樣的能力,哪裡不是我的福地呢?
我沒有繼續和關二爺糾纏這些,而是正色問道:「二爺,你知道我爹去哪兒了嗎?」
關二爺一愣,疑惑地說:「你爹,你爹不是在荒村嗎?」
我嘆了口氣,看來我爹和關二爺的關係也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