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機!」
「動機?!!!」
醫院的樓下,周言還蹲在那被砸碎的水泥路面上,自顧自的嘀咕著。。
劉琛跟在周言身後,觀察了這小子一會,終於也是沒耐心了。
「喂!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他嚷道。
現在,劉琛是真的看不透面前的這個傢伙了......
先是在黑燈瞎火的環境裡,竟然能看到那麼細小的泥屑。
緊接著,又問出了『奇怪的巨響』這個線索。
最後,這傢伙竟然蹲在地上,一副神經兮兮的嘟囔著。
哦,對了,還有那本書,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捧著一本沒有字的書,還讀的那麼仔細。
這麼奇怪的行為,除了腦子有問題,估計就是......
突然的,他一怔,好像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
他呆呆的看著周言,咽了口唾沫。
「喂,那個......你不會是.......」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蹭一下,周言猛地站起身,又轉過頭,盯著劉琛。
「人呢?」他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
「啊?」劉琛一愣:「什麼人?」
「警方派來的人呢?都哪去了?」周言厲聲問道。
「都......都在樓上呢。」劉琛一臉懵逼,也是下意識的回答道:「哦,還有一些在馬路對面的案發現場。」
「屁!」周言嚷道:「案發現場明明在這!趕緊,把那邊的人全都調過來!」
「啊?」劉琛都傻了,尋思,案發現場怎麼可能在這邊?明明是馬路對面,是你親眼看到死者砸在你面前的啊!
而且,你就是一個目擊者,你在這嚷嚷個什麼啊?
不過,劉琛看著周言那嚴肅的神情,心裡那個設想更加的濃郁了。
「這個周言......不會也是個偵探吧。」
這個想法一萌生,一下子就收不住了,之前這個小子種種奇怪的行為,似乎都預示著,他就是一個偵探。
而且還是級別很高的那種!
劉琛那是越想越像,最終......
「好......馬上調過來。」
......
不出幾分鐘,一大票的警員就全都聚過來了,他們圍在了周言身邊。
「下一步呢?怎麼辦?」劉琛問道。
周言還在翻著書,這行為,在一群警員的眼裡,那叫一個神經質啊。
但是就是因為太神經質了,所以愣是沒有一個人敢打擾周言。
過了一會......
「找!」周言說出了一個字。
「找......找啥啊?」劉琛問。
「我也不知道找啥,反正就是找個沉一點的東西,能把水泥地都能砸碎的那種,兇手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他不可能把東西搬太遠!」
「好......我們去找!」劉琛也是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周圍:「那邊的花壇!還有那邊的小樹林!哦,那邊建築後面,人不經常走的地方,反正就去找,找到奇怪的東西,就匯報!」
話音未落,警員們直接就散開了。
找東西這種事情,他們那可是太專業了,就算不知道要找啥,也能給你找出來。
見大家都去找了,周言也是點了點頭,又蹦出一個字:「走!」
劉琛見周言做事一點都不猶豫,心裡也是穩當了很多。不管這小子是不是偵探,反正他現在,應該是對案情有了一個清晰的思路,跟著他走,應該是沒錯。
偵探嘛,自己沒有思路有情可原,畢竟誰也不是全知全能,但是別人有思路了,你還不趕緊跟著,那可就太丟人了。
於是劉琛大手一揮:「剩下的人,跟上!」
就這樣,周言一個人端著一本書,在前面走,後面一大票的警察浩浩蕩蕩的,就跟著擠進了電梯,一路氣勢恢宏的就直奔頂層18樓而去。
到了18樓,周言倒是很奇怪的沒有朝『重症科』走,而是轉行到了樓梯間,又往上爬了一層。
樓梯的盡頭,是一扇門。
周言走過去,一把將門推開......
一道冷風猛地吹進來,掀起了人們的衣襟,門外,是星星點點的夜空。
天台......
醫院的天台很大,從一側往另一側看,勉強才能看到邊際。
而在天台的各處,堆放著不少的東西。
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設備,或者是幾十個衣櫃落成一大長排,又或者是一些沒了軲轆的輪椅。
總之,這裡就像是一個醫療舊物的倉庫,醫院裡許多沒用的東西都堆在這裡,估計是得攢上幾年,才會找到人來回收。
周言走上天台,視線在廢棄舊物之間一個一個掃過,最終,他的目光停在了一排病床上。
這些病床一看就是有年頭了,在這裡風吹日曬,架子上都是鏽跡。
周言伸手握住一個病床,往出一拽......
很輕鬆的就拽動了。
因為醫院的病床不像是家裡的,它的下面全都配有可移動的軲轆,用來方便推著病人走。
周言不發一言,他看了看被拽出來的病床,又抬起頭,看了看還站在天台入口的劉偵探。
此時......劉偵探的眼裡,已經滿是震驚。
很顯然,他也想到了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手法。
他呆呆的走向天台的邊緣。
估摸了一下邊緣凸出來的高度,又看了看病床的高度,似乎差不多......所以,他呼吸急促了一些。
最終,他好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抬眼,朝著死者墜樓的方向望去。
能清晰的看到下方,10米寬的馬路,車流稀少,而在馬路對面,那棟沒有燈光的辦公樓,正屹立在眼前。
就在辦公樓前的地面上,還依稀能看到一大片猩紅的血跡。
那就是王小明死去的地方。
劉琛咽了口唾沫。
他不笨,所以他現在已經明白了,那聲巨響到底意味著什麼,只不過......如果真的是用這種手法殺人,那是不是有些太過於......
劉琛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他只是怔怔的看著腳下城市的夜色,半晌後......
「動機呢?」他問道。
周言沒有回答,因為他暫時還沒有想到。
可就是在這時......
書上的一行文字慢慢悠悠的浮現了出來。
【小罌桃:李浣......發現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