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浣走進了病房
這間病房和王小明的病房沒什麼兩樣,除了床上的那位老人他正兇巴巴的喘著氣,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一股子憤怒的味道。
聽到有人進來,那老頭腦袋都沒抬,就使勁的拍了一下被子。
「出去!滾!」他喊道。
李浣也是被嚇了一跳:「打擾了!」她趕緊道歉,就要往出走。
不過那老頭子似乎是聽出了,這聲音不是護士,所以抬起頭,就看到了慌慌張張的李浣。
「額我還以為是護士呢。」他依舊氣呼呼的嘟囔著,但是語氣多多少少緩和了一些。
李浣站在病房門口,內心掙扎了一下,然後,有些緊張的往裡走了幾步
「打擾了,我叫李煥」她一邊忐忑的看著老人,一邊禮貌的做著自我介紹。
李浣這個形象,第一眼看下來,雖說不會驚艷吧,但是肯定是讓人討厭不起來的,所以這老人也沒哄她出去,只是很不爽的問道
「你想幹嘛?」
「我我想問問,您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啊?那句話啊?」
這老頭子的脾氣很是不好,身材還很瘦,這就讓他的那倆大眼珠子格外的突出,弄的李浣都不敢大聲說話。
「就是就是您剛才說,這醫院想要弄死你」李浣壓著聲音道。
而這不說還好,一說,這老頭子當場就炸了!
「媽的!這裡的醫生和護士都是一群混蛋!」他直接又嚷了起來:「他們不給我藥!哪有醫院不給患者藥的??!我來這裡難道就是干坐著?」
「額」李浣看著這老頭生龍活虎的樣子,也是尷尬的笑了笑:「所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接下來的5分鐘裡,這老頭就跟終於找到了一個傾訴對象一樣,開始對李浣大訴苦水。
其實,事情說起來很是簡單。
就是這個老頭在抱怨,醫生不給他鎮痛藥!
剛才他朝護士嚷嚷,今天藥的劑量怎麼又這麼少,護士也是很無奈的說,張醫生就開了這些,老頭不樂意了,才氣的大罵。
說著說著,這老頭突然的,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他神秘兮兮的朝李浣擺了擺手。
李浣也湊了過去。
老人看看,病房裡沒有別人,這才小聲的對李浣嘀咕道。
「這病房出人命了,是吧?」
李浣點了點頭。走廊里那麼多警察,是個人都能猜出來,肯定出事了,所以她也用不著隱瞞。
「呵~」老人不屑的輕笑一聲:「我告訴你,兇手就是張醫生!」
「啊?!」李浣一驚,好懸沒叫出聲來。
老人繼續用陰森森的語氣到:「你別看張醫生表面上像個好人一樣,其實他就是個混蛋!他在倒賣藥物!」
「倒倒賣藥物?」李浣驚到。
老人點點頭:「嗯,你一個小姑娘,不常在醫院呆,你肯定不知道鎮痛藥這玩意,在醫院裡,便宜的不像話,但是如果拿到醫院外面倒賣的話,那可是值不少錢呢!」
的確,鎮痛藥這種東西,大多數都很便宜,不論是口服的,還是注射的,基本上也就幾塊錢,貴的十幾塊錢。
但是,這個東西你只能在醫院裡才能買到,而在醫院外,你通過正常方法是肯定搞不到的。
因為每一份鎮痛藥物都有著嚴格的管理,就比如一個癌症病人,每天的注射量是兩針,早六點和晚六點,多一針都沒有。
而藥物使用後,瓶子都不能扔,得每隔一天就上報一次,到時候,一個小瓶一個小瓶的查,丟了一個,或者打碎了一個空瓶,那都要寫報告書的。
就是這麼嚴格。
所以,如果將這些鎮痛藥物拿出去賣,那可是翻了好幾百倍的價格。
那麼有人可能要問了,為什麼院外會有人需要鎮痛藥物呢,如果病的很嚴重,直接住院不就好了。
這就涉及到一些藥理知識了。
說了大家估計也看不懂,反正,大家只要知道一點就夠了。
那就是絕大多數的陣痛藥物都是有成癮性的。
就好比10年前風靡一時的【鎮痛片】,很多老人一難受,就想要吃上兩片,有時候幾天不吃,就全身上下都沒勁,其實這就是藥物依賴的表現。
正是這種成癮性,導致了有人高價倒賣藥物。
老人坐在病床上,跟李浣說了這些
李浣自然是震驚不已,她無法想像,世界上竟然還能有這種交易。
「哼,現在你知道,張醫生是個什麼貨色了吧。」老人諷刺道。
「可是可是您怎麼知道張醫生在做這種事情的啊?」
「哈哈~」老人不由的笑了一下:「我怎麼知道的?因為那姓張的混蛋,倒賣的藥物,就是從我這扣出去的!」
老人一提起這事,脾氣就又上來了:「你知道麼,我是前列腺癌症患者,按照規定,我每天有3支藥的配額,但是現在,我每天只有兩支,而剩下的那一隻,肯迪就被張醫生給扣下了!
你說,我一個人一天扣一支,這一層樓的人,每天要扣下多少?
張醫生那混蛋,就是在利用我們這些病人來賺錢!
哦,對了,今天出事的,是對面病房的那個白血病的小孩子吧叫叫啥來著?」
「王小明。」李浣補充道。
「對對對,就是那孩子。跟你說,那可是個閒不住的小孩,別看他重病在身,但是活潑的不行,沒事就在這層樓到處走,我估計他就是看到了張醫生的什麼把柄,然後被張醫生搞死了!」
「!!!」李浣驚的連忙捂住嘴,幾秒後,才勉強驚呼著:「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老人一撇嘴,說道:「在這個樓層的醫生,整天都跟我們這些要死的人混在一起,早就不把人命當回事了,你知道,如果有人捅漏了張醫生乾的那些事情,他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麼?
他會被終生吊銷醫生的執照,上法院!判刑!坐牢!他的一生都完蛋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弄死一個孩子,又有什麼可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