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陸外面

  魏俊回憶起來,低聲說:「當時我發現一群人在北京城裡偷偷摸摸地行動,調查後發現他們並不是我們大陸的人。於是我就帶著城衛隊想去抓他們,弄清楚真相。結果沒想到他們憑著那種武器突圍逃走了,而那武器也正是我們在那個時候繳獲的。」

  會長把權杖交還給蔣凡,並問:「小伙子,這武器你是從哪兒得到的?」

  蔣凡坦誠回答:「是蕭組長安排給我的,據說是他在大陸邊界撿到的。」

  會長聽了,沉默了很久,最後輕輕地說:「看起來大陸外面有些人開始不安分了。」

  蔣凡反問:「大陸外面?」

  會長解釋道:「顯然這不是我們大陸所能掌握的技術,至少我老頭子從未聽說過。」

  竇管事也附和道:「我們玲瓏大都會裡就有不少來自大陸之外的居民,我想像我們這樣地處邊境地帶的城鎮,應該都有些大陸外的人存在,只是以前一直都覺得他們很安分。」

  會長繼續說:「看樣子他們在醞釀著些什麼。」

  蔣凡追問:「對於這種武器,會長您有什麼看法?」

  會長嚴肅地說:「我之前問過仙寶學院的院長。」

  米爾洛插話說:「就是那個提前結束學院大賽離開的仙寶學院嗎?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們為何要提前離開。」

  竇管事點頭表示同意:「實際上,老院長一直在掛念著這武器的事,已經無暇顧及學院大賽了,但他又不能直接曝光此事,所以故意輸掉比賽提前回來了。」

  會長笑著說:「要是早點知道蕭族長也得到了這種武器,估計連拉都拉不回老院長。」

  蔣凡緊接著問:「仙寶學院的老院長研究出它是如何製造出來的了嗎?」

  會長搖了搖頭:「我們玲瓏大都會向來是僅次於帝都的第一富庶之地,全靠學院源源不斷培養出的鑑定寶貝的人才。老院長見識廣博,但這特殊的武器卻是他生平首次遇見,最後他也只能得出一個融合的結論。」

  米爾洛不解地問:「融合?」

  會長回答:「沒錯,老院長斷定一定是有專門從事融合工藝的工匠,將這類規則陣法刻在武器上,而且不只是武器,只要那位工匠樂意,任何物品都可以刻上去。」

  蔣凡雖早已有所猜測,但聽會長如此肯定,仍然感到非常震驚。

  蔣凡急切地問:「會長,您能帶我們去見見老院長嗎?」

  竇管事卻搖頭道:「恐怕不行,自學院大賽結束後,老院長一直把自己關在煉寶房裡,誰也不見。」

  米爾洛好奇地問:「他把自己關起來幹什麼呢?」

  會長答道:「老院長的鑒寶技藝固然超群,煉寶技術在全鎮也是無人能敵。他正在試圖複製這種融合型武器。」

  「原來如此。」蔣凡深吸一口氣說:「實不相瞞,蕭族長也在多方尋找這種武器,最好是能找到製作這種武器的……工匠。就像我的這根權杖,如果沒有工匠為其補充能量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一根普通的權杖。」

  魏俊疑惑地說:「但我手中的長槍上的火規則似乎並沒有限制。」

  這句話讓蔣凡和米爾洛陷入了深思,蔣凡思考的是兩件武器為何不同,而米爾洛則在琢磨那個面具少女的大弓為何能擁有多種規則。

  大廳內的眾人一時陷入了沉默。此時,會長忽然笑了笑,看向蔣凡問道:「暫且不說這些小事,其實我想請小先生留在我們玲瓏大都會……」

  蔣凡考慮了一會兒,禮貌地回答:「對不起會長,我這次來這裡是為了找朋友,只能停留幾天,之後還要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不過我答應會長,一年以後我會回來。」

  會長輕聲低語:「一年……」隨後說:「那麼,在蔣小友離開之前,能否請你為我們大都會算一算是否會遭遇變故?」

  蔣凡爽快地回答:「好!」

  過了幾天,蔣凡、米爾洛和小浩三人來到了玲瓏大都會的出入口。

  蔣凡拍了拍米爾洛的肩膀,說道:「小米,記住了,過幾天你送小浩回家找我爹的時候,千萬別說我去哪兒。」

  米爾洛攤開雙手:「可我也想知道你要去哪兒啊……」

  蔣凡解釋說:「我是說你就說我還在修煉,別提我去找傅丹娜姐姐。」

  一聽蔣凡要去找傅丹娜,米爾洛滿臉擔憂:「凡哥,你自己一個人能行嗎?」

  蔣凡笑了笑,信心滿滿地說:「當然沒問題,丹娜姐總不至於要殺我吧。」

  說著,蔣凡蹲下身來,對著小浩說:「小浩,過幾天你跟著米哥哥去我家玩,那裡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

  小浩懂事地點點頭:「嗯,我會聽話的!」

  蔣凡摸了摸小浩的頭,稱讚道:「小浩真乖!」

  這時,米爾洛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凡哥,會長不是讓你給他預測一下嗎?你怎麼說的?」

  蔣凡微微一笑,回答:「隨遇而安……」

  就在這時,蔣凡突然轉向右邊,眼神聚焦。

  同時,他的精神感知中的分身也站起來,通過精神力量緊緊鎖定了那個方向!

  米爾洛見狀趕緊將小浩拉到身後,準備上前替蔣凡擋住可能的危險,卻被蔣凡阻止了。

  不一會兒,三個人前後走進了蔣凡等人的視線中。

  蔣凡和米爾洛的目光牢牢鎖定在最後出現的那個倩影身上。

  「丹娜姐。」蔣凡脫口而出的稱呼讓傅丹娜一愣。

  傅丹娜微微笑著對小凡說:「小凡,小米應該已經告訴你了,我也厭煩了獨自一人的生活,這也是迫不得已,所以你別怪我。」

  米爾洛憤聲喝斥:「丹娜,你就不能回頭嗎!難道非要堅持和那個人一起走上邪路不可嗎!」

  小浩看到米爾洛如此生氣的樣子,顯得有些害怕,他往後退縮了一下,緊緊抓著米爾洛的衣服一角。

  傅丹娜反駁道:「我怎麼可能和他走到一塊兒去,我只是想過自己的生活,想為自己活一次,這有什麼錯嗎?」

  米爾洛怒吼:「你難道忘記了先知大人為什麼要自我封印嗎!我們現在遭遇的一切都是那個人造成的!你居然還要和他聯手!萬一讓他得逞,這個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變成什麼樣子?」傅丹娜輕輕一笑,「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要帶著那個女孩遠離爭鬥,找個無人打擾的地方生活。」

  「丹娜姐,」蔣凡插話說,「其實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我自己也是個自私的人,如果不是老先知找到我,我現在可能還在家裡過著安逸的日子。」

  傅丹娜回答:「小凡,你能理解就好。」

  「可是,」蔣凡打斷她的話,「有些事情我們不能逃避,有些責任總歸要有人承擔。既然選擇了我們,我們怎麼能夠撒手不管,甚至反其道而行之呢。」

  傅丹娜似乎不願再聽這些道理,「那些大道理就不用多說了,我比你活得長久,在老先知身邊的時間也不短,我所見所聞遠遠超過你千百倍,正因為如此,我對這一切更加厭惡和反感。你說我自私也好,不負責任也罷,我只是想帶著徒弟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專心培養她們。」

  蔣凡搖搖頭,「的確,我說不過丹娜姐。看起來今天的丹娜姐不只是來打聽消息那麼簡單吧?」

  「沒錯,」傅丹娜回答:「最近我一直在想,與其等到那個約定的日子,不如我直接把小凡你解決了,這樣一來就不需要等待那麼長時間,同時也可以算作是我作為姐姐,為你做了些事情。」

  蔣凡疑惑地問:「解決我?」

  傅丹娜點點頭,「當然不是殺了你,只是讓你無法履行那個約定罷了。」

  傅丹娜指著眼前的兩個人說:「這兩位算是近期內我遇到過的最強能力者了,儘管他們還上不了台面,但是對於對付小凡來說,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米爾洛正欲發作,卻被蔣凡制止住,「先把這些傢伙解決了,然後再跟丹娜姐好好談。」

  傅丹娜聽了這話不禁笑了出來,「好吧,如果你能解決掉這兩個人,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接著,傅丹娜前方那人行動了起來,此人面貌粗獷,身材異常魁梧,比起蔣凡那修長的身軀,簡直像是一座小山。

  米爾洛想要衝上去,卻被蔣凡拉了一把,低聲說:「修為沒達到你就別瞎摻合!」隨後,蔣凡便朝那人衝去。

  蔣凡正面迎上了那個壯漢,面對如同小山般的男人,蔣凡也沒有遜色半分,這一年來的修煉不僅僅是領悟命運!

  經過幾輪交鋒,蔣凡抓住時機一腳窩心腿揣在其胸口,然而那人竟絲毫未顧疼痛,揮拳直向蔣凡砸來。

  蔣凡只能舉起雙臂抵擋那一拳,落地之後,他感到雙臂麻木,幾乎失去了控制。

  傅丹娜在後面笑著說:「沒想到一年不見,小凡你變得這麼厲害了,姐姐給你透露一下,這兩個人都是擁有自身能力者,畢竟姐姐清楚你的吸收能力可以無傷免疫規則,是不是很體貼呢?」

  蔣凡甩了甩手臂,「那就多謝丹娜姐了。」

  在蔣凡的精神世界裡,一個神秘人物出現,對他說:「面對這樣的對手,儘量避免硬碰硬,因為你並不是主要修煉自身能力,要麼利用精神力進行攻擊,要麼就得想辦法智取。」

  蔣凡笑了笑,「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我還想試一試。」說完,他又朝那人沖了過去!

  小浩躲在米爾洛身後,身體顫抖不已,米爾洛安慰他:「小浩,凡哥哥很厲害的。」

  小浩點點頭,「凡哥哥最厲害!」

  那人再次迎上蔣凡,二人再次猛烈碰撞,蔣凡想起了唐曼曾經的教導,聚集力量於一點可以爆發出數倍的力量,於是狡猾一笑,一拳重重打在那人臉頰上。

  然而,這一拳仿佛軟弱無力,那人甚至連頭都沒歪一下,向前弓腿揮拳直擊蔣凡。

  蔣凡迅速躲避後,全力以赴打出一記鞭腿狠命踢在對方肋部。

  蔣凡始終牢記唐曼的另一條教誨,「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要還能站立,就要隨時準備出腿!」

  那人身影一彎,可能是岔氣無法調動力量,蔣凡抓住機會再接一拳,擊在他的下巴上,那人直接倒在地上。

  蔣凡退回到安全位置,說道:「丹娜姐,被控制的人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但是他們的戰鬥意識也被封印了,並且即使感覺消失了,身體受到的實際傷害卻是無法避免的。」

  傅丹娜笑笑,「看樣子這一年小凡你越來越厲害了,不過現在高興還早了……」被蔣凡打倒的那個壯漢慢慢站了起來,動手矯正自己被打歪的下巴,一雙眼睛瞪得通紅,死死地盯著蔣凡。

  此刻,傅丹娜身邊的另一個人也動了起來,這個人快速朝蔣凡衝去,臨近蔣凡時突然停下,身形一閃,從左邊發動攻擊。

  蔣凡快速往後跳開,避開了一次攻擊,緊接著像彈簧一樣猛衝向前,利用慣性飛起一腳踢向對手。

  那個第二個人跟蔣凡身材差不多,臉上帶著斯文而秀氣的表情,看上去完全不像具備特殊能力的樣子。

  當蔣凡的一腳快要踢到時,那人抬起手,朝著蔣凡扔出了兩顆石頭。

  蔣凡被石頭逼得後退,扭頭一看,那兩顆石頭已經深深嵌入了幾人背後大樹的樹幹里。

  看到這一幕,蔣凡微微皺起了眉頭。傅丹娜在後方得意洋洋地說:「妹妹忘記告訴你了,這傢伙以前可是很有名的高手呢,我抓住他可費了好大的勁兒。」

  「凡哥,」米爾洛擔憂地叫道,「不然我去叫魏俊來幫忙怎麼樣?」

  蔣凡搖搖頭拒絕了,「咱們自家的事,就別給別人添麻煩了,萬一他也被控制了,那就更麻煩了。」

  接著,蔣凡轉向傅丹娜問道:「丹娜姐,那我也能用武器嗎?」

  傅丹娜笑了笑回答:「我們又不是在比賽,小凡你不用問我就知道了,只是你現在還不太會運用精神力,姐姐有些為你擔心呢。」

  蔣凡機靈地一笑,抽出權杖沖向那位高手。對方確實身手矯健,幾次巧妙地躲避,使蔣凡的攻擊全都落空。

  此時,先前的那個壯漢也開始全力以赴地朝蔣凡衝過來,有了他的加入,那位高手的動作變得更加詭異,他巧妙地借用了壯漢的力量,不斷向蔣凡發起攻擊。

  米爾洛看到蔣凡逐漸陷入劣勢,雙拳緊握,內心懊悔不已。

  小浩鼓足勇氣握住米爾洛的手,雖然沒有說話,但卻給他傳遞了一份力量。

  就在蔣凡被兩人包圍,即將受重傷的時候,大漢和高手周圍忽然憑空出現了冰晶,轉瞬間,他們倆就被凍成了冰雕一般的雕塑。

  蔣凡喘了口氣,閃身來到米爾洛身旁,得意地碰了一下米爾洛,問他:「怎麼樣,我說我們是不是有點表演天賦?」

  米爾洛瞪了蔣凡一眼,反問:「你就不怕人家真的把你幹掉?」

  蔣凡笑著回答:「怎麼可能,我還有殺手鐧呢。」

  小浩聲音顫抖著說:「凡哥哥好厲害!」

  蔣凡揚了揚下巴,稱讚道:「還是小浩有眼光。」

  這時,傅丹娜開口道:「看來這一年小凡進步很大,是我低估你了。」

  蔣凡剛要回答,只見傅丹娜輕輕地拍了拍手,那大漢和高手身上的冰晶瞬間破碎,兩人晃了晃腦袋,看向蔣凡和傅丹娜。

  傅丹娜低聲對他們說:「把他們打殘,我就放你們自由。」

  聽到這句話,大漢和高手轉頭憤怒地盯著蔣凡等人。蔣凡心裡暗自嘀咕:「這不是在轉移仇恨嗎?這叫什麼控制?分明就是在威脅嘛。」

  蔣凡對著大漢二人喊道:「二位大哥,你們現在快逃吧,我幫你們擋住那個女人。」

  可大漢二人壓根沒等蔣凡說完,便徑直朝他沖了過來!

  必須承認,恢復理智後的兩人實力大增,他們的戰鬥經驗豐富,配合得非常默契,輪番向蔣凡發動猛烈進攻,使得蔣凡只能勉力應對。

  這時候,蔣凡心中只想對著傅丹娜大聲喊一句:「不如你還是控制他們吧,真是太難打了!」

  幾輪交鋒下來,蔣凡幾乎沒有找到任何有利的機會。

  高手行動如鬼魅,顯然是速度型能力者。蔣凡只好與大漢對抗,同時還得提防高手的偷襲。

  在意識深處,蔣凡試圖分出一部分精力回到肉體,提高自身的感知力,但受到阻礙,仿佛他更想藉此機會鍛鍊自己。

  米爾洛在一旁看得十分焦慮,小浩緊緊抓著米爾洛的手不放。

  大漢此刻揮拳襲來,蔣凡用腳尖蹬地,激起一片塵土,大漢趕忙收回拳頭保護面部,蔣凡迅速上前,再度全力一腳踢向大漢。

  又有兩顆石子突然襲擊而來,蔣凡無可奈何地撤退,閃過石子後,將精神力擴散開來,尋找高手的行蹤。

  剛才站穩腳步的蔣凡還未喘息,大漢便再次發起攻擊。

  蔣凡拿起權杖,瞄準大漢釋放冰系規則攻擊。大漢獰笑一聲,直接揮拳硬生生撞上了冰錐,冰錐瞬間破碎,大漢站在原地,拳頭上有絲絲血跡顯現出來。

  蔣凡瞥了眼手中的權杖,自言自語道:「應該還有最後一次吧。」正在這時,殺手出現在蔣凡身後,蔣凡毫不遲疑,手握權杖轉身橫掃而去,殺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與權杖碰撞出聲響,又一次消失不見。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傅丹娜突然開口說道:「我還以為是你之前吸收了一些能量呢,原來關鍵在這手裡的傢伙。不過看你這么小心翼翼,想必已經用過幾次了吧。」

  蔣凡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回應。

  顯然,傅丹娜這番話是對大漢和殺手說的。對於擁有自身能力的人來說,規則攻擊是非常克制他們的。同等能力級別的兩者相遇,往往是掌握規則能力的一方能夠笑到最後。

  蔣凡前後兩次使用的冰系規則攻擊讓大漢和殺手二人感到格外緊張,如果連不使用規則的情況都能夠做到如此程度,那麼他們倆的命運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不過傅丹娜的話卻給了他們一個驚喜,這意味著他們最多還有一搏的機會,一旦過了這個機會,蔣凡將再也沒有任何優勢。

  大漢和殺手再次激發體內力量,大漢眼中布滿血絲,殺手全身瀰漫著陰柔的氣息,他們二人再次迅猛地朝蔣凡射來。

  蔣凡的眼中閃過一絲兇狠之色,舉著權杖迎向撲來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