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妨試一試!"蔣凡等得有些焦慮,任憑直覺驅使,選擇了前進的方向。
在密林的重重籠罩下,蔣凡已分辨不出東南西北,索性邁著步伐,深入未知之地。腳步越踏越深,疲倦如潮湧般襲來,猶如雙腿被鉛水凝固,每一步都在掙扎。
"嗯?"
他嘗試從靈戒中汲取水分,然而靈戒卻仿佛被封閉般無動於衷。連試幾遍,蔣凡意識到不是靈戒故障,而是自己的精神力正迅速消退,變得虛弱不堪。
奇怪的是,精神力在流失,但意識依然清晰,沒有出現恍惚。這森林似乎有種神秘的力量,正在屏蔽並耗損著他的精神力,且隨著深入,這種影響越發明顯。
不知行進了多久,一線光明刺破幽暗,照進森林。蔣凡的眼中閃過驚喜,在這陰暗的囚籠中太久,幾乎讓他的心智也產生了模糊。
疾步流星,蔣凡朝那片光亮奔去。跨出林蔭的那一剎那,溫暖的陽光仿佛聖潔的沐浴,讓他的肌膚沐浴在希望的洗禮下,內心的冰冷瞬間被驅散。
微睜雙眸,光線雖強烈卻不刺目,清晰照亮了眼前的景象——一片靜謐的村莊。
連排的茅舍相接,田野的小徑交織著生活的脈絡,錯落有致,暢通無阻。村民們忙碌卻充滿笑意的臉龐,無不透露著幸福的氣息。
「小哥」,一位在路邊牧牛的老翁,溫和地向蔣凡招了招手。
蔣凡走上前施禮詢問:「老大爺,這是何處?」
那牧牛的老者笑呵呵地打量著他:「你是個外鄉人吧?」
蔣凡點頭應是。
老者手指村莊:「這裡是尚家村,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呢?」
蔣凡搖頭:「實話說,我迷失了方向,只是未曾想到,這裡會有這樣一片寧靜的小村莊。」
老人建議道:「許久沒有人煙進出此地了,若不介意,留下幾日,和我們分享一下外界的點滴,如何?」
蔣凡猶豫一下,回答道:「的確有要緊事在身,恐怕不宜逗留太長時間。」
「自然,你的事情更為重要。不過村裡的年輕人大概都未見識過外面的世界,你此番到來即是緣份。停留一宿,嘗個便飯,明晨啟程,如何?」老者的提議充滿善意。
蔣凡望著老者慈祥的神情,若再拒絕未免過於不近人情。況且,他在森林裡徘徊已久,精神力的枯竭也讓他飢餓不堪,亟需飽餐一頓,補充體力和精力。通過與村民交談,也許還能探得離開這片叢林的方法。老人剛才提及,外鄉人很少光顧,那麼就意味著這裡並非與世隔絕。
蔣凡決定接受邀請,老者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老夫為何這般?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蔣凡看出牧牛老翁的憂慮。
老者尷尬地一笑:「被看穿了。當年我在青蔥年少時,巧遇過一次外鄉人,從他那裡聽說了外面的世界。但時光流轉,子孫成群,講述那時的故事,他們總半信半疑。如今,你能為他們講述真實的經歷,他們是定會信服的。」
蔣凡扶著老人,提議:「若他們當作有趣的故事聆聽,有何不可?」
老人搖搖頭:「實話說,老朽從那時起就對外面的生活心懷嚮往,只可惜技薄體弱,魄力又不足。我希望孫子輩能勇敢闖蕩,看看別樣的世界。」
蔣凡頷首,理解老人的期盼:「那今晚我會告訴他們,如果他們有興趣,我明晨離開時也可帶上他們。」
「真是太好不過了!先向你表示感謝,日後再讓後輩向你表達敬意!」老人正欲施大禮。
蔣凡連忙阻止:「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今天只需一頓飽飯,我就感激不盡了。」
「好好好。」老人拉著蔣凡,感激不盡。
蔣凡暗想,這村莊的居民恐怕太過淳樸了吧?
隨後,老者牽著牛朝村口走去,蔣凡跟隨在他後面,好奇地張望著四周。
根據老者的描述,尚家村已有上百年的歷史,同姓尚的一族在此落地生根,故名為尚家村。老者是第三代村人,先祖曾是為了逃避戰禍,發現這塊寶地後便世代安居於此。幾代的傳承,如今村莊已繁衍成一百多人。
這裡的人自給自足,農耕畜養、房屋建造樣樣拿手。而那片森林,便是他們的後花園,村民們會砍伐木材以備建房。老者還提到森林中時有野獸出沒,儘管蔣凡尚未親眼所見,但未嘗不感到惋惜。
談及昔日外鄉人,老者似乎心有忌諱,言語間流露出迴避。蔣凡未多想,猜想可能是歲月流逝,老人害怕損壞自己在心中的形象。
一路走來,無論農耕勞作的壯漢,還是小路相迎的婦幼,均熱絡地與蔣凡交流。孩子們結伴歡奔,村婦們談笑風生,男丁們雖疲卻滿臉喜悅,顯然對生活的成果十分滿足。
目睹這一幕幕溫馨場景,蔣凡心中亦有些動容。如果能與父母、好友一一道、胖子唐曼等人,隱居在這樣一塊淨土,也是一項美好的選擇。他一直以來守護的下界,首要目的便是保護摯愛親友。若有如此一方天地,哪怕外界烽火連天,他都不想參與。
此刻,他明白了羅摩大陸的那些禁區之主,並非無情冷淡,而是傾盡全力守護自己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