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儀並非沒有考慮過姜姨娘的想法,可是她沒得選擇。左右這沈家也不會把她母女二人放在眼裡。
她只有放手一搏,才能為自己和姨娘尋求到一線生機。
「姨娘,女兒並非是為了榮華,而是有非得如此不可的理由。女兒不想受人擺布,不明不白的做人家的棋子。」
春日裡微風習習,和煦溫暖,此刻姜氏的心卻猶如被寒冰包裹。
她知道沈姝儀不是貪慕虛榮的女子,可實在不知,她到底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經歷了什麼。
女子的一生,何其不公啊。
她的姝兒,為什麼就不可以平安順遂的過這一生呢?
母女二人相擁,哭泣不已。
姜氏太過激動,一時不察便暈死了過去。
沈姝儀關心則亂,一時流光院上下人仰馬翻。還是畫眉當機立斷,跑去請了府醫過來。
丹醫師來時,沈姝儀正守在姜氏的床榻前,眼睛腫的像兔子一般。見著醫師來了,沈姝儀倒是恢復了幾分理智,立刻騰開了位置,讓其給姜氏看診。
姜氏如今臉色煞白,美目緊閉。
「丹醫師,到底如何了?」
男子緊蹙著眉頭,良久未語。
沈姝儀一顆心跌到了谷底。
「唉,三小姐,借一步說話。」
沈姝儀莫名的覺得緊張起來,起身跟著丹醫師去了外間。
「姜姨娘有孕了,只是如今月份尚淺,胎像有些不穩。」
「真的嗎?那姨娘為何暈倒?」
丹醫師斟酌了一下,嘆了口氣。
「姨娘的症狀,有些像是中毒。」
女子杏眼圓睜。
「那,那還有沒有救?先生可有解毒之方?」
「小姐有所不知,姨娘中這毒,不像是被下了藥。倒有些像是碰到的什麼東西所致。
幸好姨娘有孕,對這東西的排斥較大,否則日積月累,後果不堪設想。
可也是因為姨娘身懷有孕,若是強行用藥解毒,怕於腹中胎兒不妙啊!」
看著姨娘煞白的臉色,沈姝儀此刻心急如焚。
「丹醫師,不論如何,您只要盡力保住姨娘便可。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知是不是要請老爺過來,讓他定奪啊?」他小心謹慎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我自會去回稟父親,您不必擔心。」
「可是……」
沈姝儀已然不耐煩了,姨娘現在性命垂危,多一刻也是危險一刻。
「丹醫師,我知您宅心仁厚,醫術高明,有一兒子剛入御醫房。」
他心頭一驚,戒備的看著面前這個容貌傾城的少女。
「丹醫師不必擔心,我並沒有別的意思。令郎年紀輕輕便入了御醫房,前途無量。
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想來您也聽說了,父親不日便要送我入宮待選。倘若我入選,只要先生今日助我,他日我必定扶持令郎,光耀你丹家門楣。
倘若我落選,我沈姝儀對天發誓,以後只要丹醫師一句話,我沈姝儀萬死不辭。」
眼前的女子雖然眼睛腫的不像話,可身姿綽約,面容嬌媚可人,仿佛一株春日裡靜待花開的桃花,灼灼其華。
便是他年輕時行走天下,也未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
只是三小姐素日裡低調,深居簡出罷了。如此女子真的會落選嗎?可就算落選,按照沈三小姐這般人物,她定然也會嫁得一個身份高的男子。
就算不能交好,可也不能交惡。
「小姐想老朽如何做?」
沈姝儀鬆了口氣,此時揭開姨娘的狀況,那麼幕後之人必然會伺機再次對她下手。只有穩住這個人,讓她查明真相。
「想必今日回去,夫人必定要差人去問話。
就煩請丹醫師暫時保密我姨娘的病情,就說是我昨日貪嘴,吃多了酥糕,是來為我看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