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淇突然捂著自己的眼睛沖鄧子文喊到:「鄧姐姐,快!我眼睛進了沙子!」
「怎麼啦!來!……讓我看看!」
鄧子文忙緊張的拿開陸游淇捂著眼睛的手,看著她有些紅血絲的眼睛,仔細的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異物,不過她也沒有疑心有假,捧著陸游淇的小臉,嘟著嘴就朝她眼睛吹了一下。
「怎麼樣?……好點了嗎?」
陸游淇現在的心神可沒有在這上面,利用耳朵聽著細微的聲響,還有被鄧子文捧著的腦袋從她的手臂縫隙間觀察著那兩人的動作。
果然休息了這麼久,他們也被鄧子文先前醫治了一番,雖然沒有痊癒,不過也能動彈了,兩人不斷的眼神交流著,現在看到這兩個女人抱著腦袋在吹沙子,機不可失啊!
男人朝女人一努嘴,自己眼角瞟著不遠處陸游淇放在地上的那把苗刀。
這兩女人身上好像沒有其他武器,唯一的這把刀也沒放在身邊,離她們起碼還有一步多的距離,自己只要出其不意,肯定能先拿到刀,有了刀之後,這兩臭娘們還不是隨自己擺布了。
看到鄧子文朝陸游淇的眼睛吹氣的時候,這個時間點正好,男人立刻對著女人使了個眼色,女人也沒法,只能照辦。
她朝著另一邊滾動起來,發出來很大的聲響,並還伴隨著她並非裝出來的痛苦嘶叫聲。
聽到這邊的動靜,鄧子文立刻回頭去查看,而那個男人在此時一下就恢復過來了一樣,猛的從蹲在地上的姿勢朝那把苗刀縱身跳躍過去,身體還沒到手就伸出來一把把苗刀搶奪在手裡。緊接著一個翻滾,單膝跪地,一手抓著苗刀的長長刀柄,順勢抽了出來,鋒利的刀刃瞬間指向鄧子文。
不過本來按照他的原本想法和走位,這個姿勢正好可以一下比到那個女人的脖子附近,就可以挾持她倆了,可刀一揮出,怎麼感覺距離沒算好一樣,還差著好大一步。
鄧子文是清楚的感覺到,就在剛剛一剎那,陸游淇伸手抱了她一下,兩人朝後移動了一米多的距離,然後陸游淇又跟沒事人一樣恢復到了原本仰著頭的模樣。
這個時候,鄧子文的腦袋也是轉的飛快,一下幾種想法都冒了出來,看到不遠處直直指向自己的那把苗刀,她也瞬間明白了一切。
這小丫頭故意陰他們呢,而且也是在告誡自己。嗯,告誡自己的意義更多一些,不然按照這小丫頭片子的行事作風,這兩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得到刀的。
雖然沒有第一時間劫持到這兩個女人,這個男人卻絲毫不慌了,現在武器在自己手上,兩個女人又能奈我何。
不過不管怎麼樣,得讓她們吃點苦頭,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又一次蹬腿起身朝著前撲過去,刀也再次揮舞起來,這一下是奔著直接砍傷她們去的,而且這麼近的距離,兩個女人怎麼可能躲得開。嗯,就算是比較厲害的職業選手也應該無法躲開,她們倆還是那種雙腿放一邊的跪坐姿勢,這種姿勢是最不好用力起身的,沒有一點常識的女人。他心裡已經給這倆丫頭下了結論了。
可惜的是,這一刀又落空了。
兩個女人詭異的出現在他刀鋒一米多距離的範圍外,姿勢還是先前那樣,根本就沒有變化,連她們倆面部都沒有什麼變化,就好像他自己隔著這麼一米多的距離在胡亂揮刀一樣。這一下把他整不會了。是自己眼花了還是這兩人有問題?不會是遇到鬼了吧。
心驚之下,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自己的女人,卻見女人瞪著一雙大眼睛,嘴巴不自覺的微微張開著,一副真見了鬼的表情。
他們幾人這個團隊在這末日之中,殺人越貨的事做的多了,什麼大風大浪也都遇見過,這次雖然只有他們三來這邊搜尋物質,但對付兩個女人應該還是不費力的啊,怎麼這蠢婆娘會出現這種傻表情出來。
心頭一狠,再次雙手持刀,準備再次欺身而進,可剛剛雙手拿到刀柄,就看到不遠處的那個稍微大一點的女孩從懷中拿出一把手槍指向了自己。另一個漂亮的小丫頭還一臉壞笑著看著自己。
這不對勁啊?有槍她們為什麼不一早就用,非得整著拿把刀到處追著自己這幾人呢?
槍沒子彈!一定是這樣,想唬我,那是不可能的,有子彈她們肯定在那個房間的時候就用了,還拿刀跟他們弓箭對抗個屁啊。
想詐我軒哥,那是不可能的。一想到這,男人立刻有些信心一樣,再次緊緊握著刀柄,將刀高高舉過頭頂,一臉我已看透一切的表情。
「你們拿把沒子彈的槍就能嚇到我嗎?哈哈哈,做夢去吧!」
本來他還想留著她們倆性命的,不過現在他只想先殺了一個再說了。這個大一點的雖然看似柔弱,不過她有槍還是有些危險。把她殺了,那個小點的更加漂亮,一定可以兌換更多的物資的。
自信心爆棚的黃子軒高高舉著苗刀一聲怪叫就朝著持槍的鄧子文猛劈了下去,根本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時機。
鄧子文舉著槍本來也就是想著警告他一下,並不想要他性命的,可眼看著這把鋒利的刀已經劈了下來,在自己性命攸關的時刻,她也做出來決定。「砰……」
在空曠的公路上,一聲槍響傳出去老遠。
也不知道是第一次開槍沒有準頭還是鄧子文並非要他的性命。這一槍有些宿命似的擊中了黃子軒的左肩頭。
不過這次可就不是脫臼了,肩胛骨估計都變成渣渣了,這麼近距離的射擊,雖然手槍的威力沒有其他自動武器那麼大,但要一個人的命還是輕而易舉的。
巨大的衝擊力讓黃子軒感覺就如同一名拳擊運動員用了最大的一拳擊打在他的左肩之上一樣,那股無法抵擋的力量瞬間穿透了他的肩頭的骨骼,左肩也被這股力量強烈的朝身後拉扯過去。高舉劈下的刀也沒有力量再拿著了,一下就鬆開了雙手,苗刀自然朝著下方掉落下去。
一個踉蹌,他這個時候還沒有感受到來自肩頭的痛疼感,或許此刻已經麻痹了,不過衝擊力讓他退了一步後,一個站立不穩,朝後跌坐下去。
等他還想再次掙紮起身時,那該死的痛疼感才姍姍來遲的傳到他的大腦中樞來,這種痛疼感已經不是他這樣的人能夠經受的住的了,手還沒來得及捂住傷口,嘴巴張了張,大叫沒有喊出來,人雙眼一翻白,居然直接暈倒了。重重的一聲,朝後倒在公路上,後腦勺和地面還發出了清脆的咚的一聲響。
不過他舉刀砍下去的距離離鄧子文實在是太近了,苗刀掉落時雖然有一絲力量是朝後方帶動的,可刀也有些旋轉著,刀刃在鄧子文頭頂翻滾起來,很有可能就會傷到她。
這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一瞬間,對於鄧子文卻好像時間停頓了一般,她睜大著雙眼,好像時間慢了很多,她能看到苗刀的刀刃翻滾著,那鋒利的刀口朝著自己轉過來,在視線里越來越大。
也就是在這時,她也看到從視野的下方突然冒出一個黑色的影子,比那刀旋轉翻滾的動作還要快上很多的速度直接迎了上去,頓時,那把刀懸停在她的頭頂上方不遠處。這一下她直接緊張的想要大喊都沒發出聲音來,根本就是大腦都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判斷,一切都是那麼快,危險來的快也去的快。
這時的她也才看清楚,那道她視野邊緣出現的黑影原來是身下陸游淇抬起的一隻手,手穩穩抓住落下的刀身,應該是小丫頭手臂短了,沒法抓到刀柄那邊,她直接抓的是刀刃上,看到這一幕,鄧子文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這把苗刀可是自己送給陸游淇的,這刀是先祖流傳下來的,刀鋒無比鋒利,這麼快的速度直接空手抓刀刃,別說會割傷了,估計整個手掌都會報廢的。
一想到這,鄧子文一下就緊張的把手裡的手槍一扔,捧著陸游淇的手有些顫抖著放了下來,並在第一時間拿住刀柄,穩穩的握著,示意陸游淇可以放手了。
陸游淇也不知道這鄧子文一下緊張什麼,不過沒做多想,手鬆開苗刀,反正在鄧子文手裡她沒有任何問題。
鄧子文又快速的把苗刀丟在邊上,才捧著陸游淇的小手,認真又輕輕的將她的小手手放在自己的雙手上,緩緩的打開來。
什麼鬼,別說傷口了,連一條印子都沒有,鄧子文仔細的看了老久,也沒看出她手上有任何傷痕來,應該是幸運的沒有觸碰到刀刃上。是的,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過去。
小丫頭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啊!
「鄧姐姐,你怎麼啦?刀啊槍啊都扔了幹嘛?」
陸游淇覺得奇怪,別人第一次殺人,雖然沒殺死,不過也不是這種表情啊,自己當時第一次殺人是啥樣子來著,好像不記得了。不過反正不是她這樣。
「你沒事吧?以後不能這麼冒險了,不能空手去接刀啊!」
一臉嚴肅的鄧子文有些氣憤的對著陸游淇說著,語氣無比的認真。讓陸游淇也從心底感受到來自她的關心。
「這刀?傷不了我的。」
陸游淇嘻嘻笑了一下,也不好解釋太多,自己雖然有些變態了,但自己對於自己的真正實力她也是不完全了解的,確實有機會得找個合適的地方檢查一下。
「你早就知道他們會襲擊我們了吧?」
鄧子文在受到驚嚇後又恢復起來理智了,第一時間就責問陸游淇起來。
「怎麼會,他們自己心懷鬼胎,這種人就該死!」
聽到陸游淇的這話,滾到一邊的那個叫李靜的女人已經嚇壞了,忙一下爬起來跪在地上拼命磕頭。
「別殺我!別殺我!我全招!」
陸游淇只是猜測他們沒說實話,不過也不能說全中,既然這女人自己說了出來,倒也可以讓鄧子文來聽聽,省得她以後還是這麼聖母。
「說吧!」
陸游淇也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在她面前揚了揚,才扶著鄧子文先坐到附近一塊乾淨的地面上,並把地上的手槍和苗刀手撿起來。
「我們是屬於鶴城救世軍的下屬部門,每天也就是在附近搜尋物資和偵查,將喪屍和其他倖存者的信息傳遞給救世軍,其中我們可以將獲得的物資向救世軍兌換一些日常用品,不過我們小隊這段時間沒多少收入,人員也損失了一些,隊長讓我們分頭行動,我們三人一組,黃子軒,嗯,就是他」女人一臉驚恐的把自己的身世和信息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樣和盤托出,生怕陸游淇會痛下殺手,她也能感受到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姑娘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了,說道這她指了指已經痛暈的黃子軒。「他是這次的負責人,也是我們三人小隊的隊長,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不過算是他的女人吧,這個時期,我這樣沒多少能力的女人,誰有資源我就能是誰的女朋友了。」
「這些你的私事不用說,我沒興趣聽。」陸游淇立馬打斷了她的這些話,這女人也不老實,想著說這類的話來弱化自己,讓她們可憐她。
「哦!好的,大概也就這樣了,我們也並不是對你們有惡意,只是在野外遇到人類,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這種事我們遇到的太多了……」
「停!你再說我就開槍了。」陸游淇不太喜歡聽這女人說話的方式,晃了晃手裡的槍,看到女人一下變得慘白的臉後,才繼續說道。「說說救世軍吧!別耍滑頭。」
對於這女人所說的話,她不會全信,不過這女人應該是假話真話摻合著講的,看自己怎麼去理解了。
「救世軍是喪屍爆發後,城裡一群有實力的人聚集起來的反抗喪屍的組織,據說最早是一群有著警察、搏擊俱樂部的一些人組織起來的小團隊,後來倖存者加入的多了,他們就組織起來自稱救世軍,本意是為了讓更多的倖存者能有個安全的居住環境的。」說到這,女人咽了咽口水,仿佛在思考要怎麼說下去。不過看到陸游淇把玩著手槍上的保險時,明顯一震。繼續開口說了下去。
「救世軍後來被一群倖存者奪了權,他們的意義也變了,這群人現在占據著城內很多安全區域,向倖存者收取食物和一些他們需要的物資,而我們這些倖存者只能通過不停的到處搜尋才能兌換到安全區域的居住權和生存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