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三撥很糟心,把心愛的茶壺都給摔了。Google搜索
看到狗漢奸氣到失態,陸長樂心情大好,
到清泉居後,點了四個招牌菜,還要了一個老母雞湯,吃得津津有味,
完了讓小二在房內弄個大浴桶泡澡,
俗話說得太對了,暴富解千愁,
打草地摟兔子,把那個神秘人擄走,順便弄幾個肉票,
這不,一下子就弄到超過十萬兩銀子的橫財,心情能不好嗎。
茶山的契約也拿回來了,東西到了自己手,肯定不會再送出去,
二叔公他們看到茶山的地契,估計得樂瘋。
就在陸長樂泡在浴桶里,閉著眼想著怎麼花這筆錢時,
突然感到脖子被冰涼的硬物抵著,一個冷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敢亂動,你的小命就沒了。」
陸長樂嚇了一跳,連忙說:「不動,不動,姑娘你手穩些,萬事好商量。」
聲音有些輕柔,還有一股若有若無、屬於女子體香傳來,很明顯,來人是一名女子,
還是一名年輕的女子。
用眼向下瞄一下,自己的脖子上架著一把利劍,利刃在燭光下發出幽幽的寒光。
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啊,怎麼讓刺客給掂記上?
這裡不是長樂縣城嗎,治安這麼差,還有王法嗎?
陸長樂都在心裡罵那些捕快太飯桶,
後悔啊,陸晉遠勸說過自己,現在天下不太平,出入多帶二個人,
剛才長勝也說跟自己同一間房,陸長樂覺得二個大男人同住一室太尷尬,
睡在一起心裡膈應,讓他睡地上又顯得自己這個族長不近人情,
沒想到分開不到半個時辰,脖子就被利劍架上了。
想轉過頭看看是什麼人,那利劍稍稍用力壓在皮膚上:「再亂動,本小姐就不客氣了。」
「不動,不動,這位姑娘,我們有仇嗎?是不是認錯人了?」陸長樂嚇得不敢再動,小心翼翼地問道。
最近沒得罪女人啊,怎麼把刺客都惹來了?
要是有仇,也就是跟楊氏那個暴力女,自己沒去找她麻煩,她肯定不會送上門,
到底是誰呢?
「福州長樂縣興平村陸氏族長陸長樂,沒找錯人吧,陸族長。」女子冷笑地說。
「沒錯,沒錯,在下正是陸長樂,不知哪裡得罪姑娘?」
只是威脅,沒有第一時間殺自己,說明這件事還有挽救的餘地。
現在要弄明白,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說,為何要假扮我香火教?」女子冷冷地說:「最好說實話,若有半句虛言,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假扮我香火教...香火教的正主找上門?
不好,李鬼遇上李逵。
陸長樂用香火教的名義擄走范三撥背後的神秘人,順便綁幾個肉票弄錢,
怎麼也沒想到,香火教的人找上門算帳。
不是說香火教被剿滅、人散教亡,幾年都沒有動靜,
自己這是什麼破運氣。
陸長樂腦如電轉,想著各種可能,嘴上不敢怠慢,連忙說:「我敬佩劉香佬劉當家的豪氣,就...就用他的名義來懲罰那些作惡多端、為富不仁的傢伙,姑娘,你...你怎麼知我是假冒的,難道你是劉當家的人?」
綁票的事,自己策劃了很久,行動細節再三打磨,用的人,除了甘輝,都是自己人,
要是官府的人,早就光明正大抓人了,就是行動,也不會只派一個女子;
要是范三撥的人,在大玉川就把自己控制,然後拿去交換;
一口說出自己的身份,還質問為什麼要假冒,這名女子就算不是香火教的人,也肯定跟香火教有聯繫,
不管了,拼一把。
女子的聲音明顯有些意外:「你佩服劉當家?為什麼?」
陸長樂心中一動,有戲。
「劉當家雖說是吃海上飯的,但是行事磊落,恩怨分明,當年我們福州陸氏也受過劉當家的恩惠,最令人佩服的,就是劉當家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氣節,寧願在海上流浪,也不向狗朝廷屈服,可惜被利慾薰心的鄭芝龍逼上絕路,寧可自盡也不屈膝投降,真乃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我陸長樂就佩服像劉當家這樣的人。」
陸長樂看過史料,大海盜劉香是一個有個性的海盜,劫富不殺貧,不願歸順明朝,帶著部下出走,跟鄭芝龍決裂,後來跟鄭芝龍海上決戰失敗,舉槍自盡。
至於陸氏受過恩惠,這倒是真的,海盜也要補給,劫來貨物也要套現,
他們不能到縣城買賣,都是偷偷跟沿海的百姓交易,
為了補給方便,也為了打探消息,偶爾給岸上的百姓一些小恩小惠,
福州陸氏從劉香部下手中購過便宜的貨物。
「狗朝廷?」女子有些意外地說:「你罵朝廷,不怕殺頭嗎?」
「怕什麼,腦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陸長樂一臉悲憤地說:「官府催稅,逼得我們連祖傳的茶山也賣了,鄭渡那狗東西,害死我們老族長還有那麼多族人,罵一句算什麼,有機會,我還反了它。」
每次罵鄭芝龍或官府,陸長樂都感到架在脖子上的劍鬆開一些,
押對了。
要不是沒穿衣服,都想站起來喊口號。
「你不僅敢想,還敢做,連官府的花車都敢下手,假冒香火教綁幾個肉票算什麼,對吧,陸族長。」女子冷笑地說。
陸長樂心中一凜,沉著問道:「姑娘,你到底是什麼人?」
劫長樂縣花車的事,極為隱密,她怎麼知道的?
女子咯咯一笑,突然收起劍,走到角落拉開一張椅子自顧坐下:「陸族長,你轉過身,就知道本小姐是什麼人了。」
陸長樂坐在浴桶里,慢慢挪過身,終於看到跟自己說話的女子。
一身黑色緊身夜行衣,勾勒出完美誘人的線條,臉上蒙著黑巾,看不清楚,眉毛彎彎,眼睛大大,應該是一個大美女,
從體形氣質來看,年齡不會超過二十歲。
腦子裡不停回憶最近有過親密接觸的女子,沒一個對得上。
「恕在下眼拙,實在認不出姑娘身份。」
「不奇怪,你是第一次看到本小姐」女子很直率地說。
那還叫自己看什麼,這不是逗人嗎?
陸長樂皺著眉頭說:「看來我們是友非敵,斗膽問一下,姑娘怎麼知道花車的事?」
遼東潰敗,河南、陝北等地亂成一團,但福建相對還比較穩定,
這事關乎到一萬多族人的性命,陸長樂不得不慎重。
「本小姐不僅知道,還救了你一命。」女子語出驚人地說。
「什麼?你救我一命?」
「當日你劫花車被人詐死暗算,危急關頭一支利箭射死那個暗算你的大刀劉」女子的頭微微向上抬:「那一箭,是本小姐放的。」
陸長樂失聲地叫道:「那一箭是你發的?不是范氏商行的人?」
差一點就死在哪裡,陸長樂一直以為,是范氏商行暗中埋伏的人救了自己,
沒想到,真正的救命恩人另有其人。
「真是好玩,你以為是范氏商行的人所救,范氏商行也一直以為是你們陸氏暗中還有人」
女子說完,很快又自言自語地說:「難怪你對范氏商行下手,根本就不是一條心,陸族長厲害啊,不出手則己,一出手就有十多萬銀子進帳。」
「過獎了」陸長樂面不改色地說:「江湖規則,見人有份,姑娘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把自己的底全摸清了,自己還一無所知,
現在只能破財擋災了。
女子冷笑道:「陸族長,有錢是好事,不過最好先有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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