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趙澤嫡系的鐵騎裝備精良,絲毫不遜色建奴最精銳的巴牙喇親軍,這個被分割數段,狹小的空間裡,更是能夠最充分的發揮他們的鐵騎威力,他們結成一個個不同的鐵牆,左突右沖,驟然之間,差點打的建奴潰不成軍。在整個大軍的配合下,用最快的速度,將分割明軍兩翼的建奴全部都給頂出去了。

  雖然騎兵短時間取得了不錯的戰績,但是趙澤知道,他們數量不多,並不能決定戰鬥,為了保存他們的實力,解完了這次分割之圍之後,就立馬又將他們收了回去。

  經過了一番艱難的苦戰的,兩翼終於和中軍合成了一體,但是在這段時間裡,兩翼的兵力已經損失了四五成,好在趙澤反應快,不然後果真的不敢設想。

  雖然明軍全部收縮到了一起,五指合力一起,擰成一個拳頭對付自己,但是之前的戰鬥中,岳托雖然損失也不小,但是他們已經嘗到了甜頭,怎麼會輕易放棄。找到了對付他們戰車的辦法,明軍又是與自己在野外浪戰,對於岳托來講,此戰絕不能輕易放棄。

  兩翼雖然應該退了回來,但是大部分都是各鎮的之軍,各鎮將領眼見著自己損失慘重,而趙澤自己的嫡系卻根本就沒有什麼損失,每一個人都是一肚子的牢騷。而岳托在此刻,偏偏是拈軟柿子捏,雖然兩翼已經合軍,但是岳托還是照著各鎮打。

  各鎮眼見這場景,商量一番之後,徑直往到趙澤這裡來請求退兵。

  「此刻退兵,你們是瘋了嗎?這裡是草原能退到哪裡去。若是幻想退到歸化城去,等岳托修好工事,援軍到來,我們再想出來,可就出來不了。」

  聞知各鎮諸將聯合著來請求自己退兵,趙澤本來是勃然大怒,但是念在他們各軍的確損失慘重,一時心又軟了過來。

  周招遠首先說道:「回安北伯的話,不是我們不賣力,而是建奴的確太過於強悍,我們實在是的不過啊!而今傷亡慘重,我等且先行退到歸化城中簡單休整數日。最後安北伯即刻向朝廷請求援兵,我大明四百州,養兵數百萬計,豈能派不出援兵。」

  趙澤微微一笑道:「我大明四百州不假,養兵數百萬記也不假。但是你們應該比我清楚,承平兩百餘年,軍戶已經跟農民無異,可戰之兵少,養兵之銀少,而今外憂內患,四處用兵。還能從哪裡調兵前來。援軍!哼,我勸你們斷了這個念頭,求人不如求己。我們只能靠我們自己自救。」

  周招遠不甘心地說道:「既然無援兵,安北伯可否先行退兵,退往歸化城後,以待時變。」

  趙澤冷冷一笑道:「幾月糧草,你能待個什麼時局之變。此戰關乎我們身家性命,我勸諸軍死了退兵的這條心。」

  趙澤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諸軍損失慘重,我心裡都明白,此錯因一切在我,是我低估了岳託了的能耐,到時我自會向朝廷說明。既然諸軍已經傷亡慘重,而我自己嫡系精銳猶在,這樣的話,我自己如何也說不過去,你們先回吧!稍後,我就會讓岳托放棄對你們各部的進攻。」

  眾將只得悻悻地離開。

  眾將走後,趙澤心中是一團亂麻,戰事進行到了這種狀況自己始料不及。再接連的大捷下,其實自己也患了一個輕敵的毛病,自己不該從一開始就打算一舉消滅岳托的主力,而把全軍擺出一個分散的陣營,以至於讓岳托鑽了空子。同時趙澤還低估了建奴的學習能力,與應變能力。當初建奴領教到了明軍火炮的威力,後來加倍還給了明軍。趙澤抬頭望了一眼天空上飄蕩的熱氣球,這個原理如此簡單的東西,估計不久之後,建奴也會擁有。

  同時趙澤暗中發誓,他日他一定要打造出一支能夠和建奴一較高低的騎兵出來,直接去犁庭掃穴。

  他彈了彈盔纓上的煙塵,堅毅的走出了自己的中軍大帳,再次來到了前線。

  他做了一個大膽地部署,將自己中軍的人馬悉數調出去支援兩翼,直留下少部分的人馬由廖武指揮,來保護自己這個指揮官。

  趙澤剛下令,景秀庭當即表示反對,道:「一帥乃是大軍核心所在,若是主帥已失,不僅軍心動搖,全軍誰來統籌大局,必然混亂不堪。帥者坐於帷帳之間,決戰千里之外足矣,何況你已經親臨前線,如何再能那自己的生死如同兒戲。我非是考慮你個人之身家性命,而是為全軍著想,若是你有不測,全軍必定群龍無首啊!」

  趙澤哈哈大笑道:「你說的道理,我如何不明白,可是岳托實在是繳獲,我不放個大誘餌,他如何能夠上鉤。各鎮之軍已經傷亡慘重,再遮掩打下去,他們根本就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崩潰,雖然我軍暫無大失,若是他們崩潰,必然會沖亂我軍陣型,再者唇亡齒寒這個道理你應該也懂,若是各鎮客兵潰敗,我一軍又如何能在草原上立足。何況大家皆是同袍,他們負傷累累,而我們卻未傷元氣,各鎮本是援軍,心中難免會不服。我若 不把自己的中軍空出來,岳托怎麼會甘心來進攻我的平虜兵……」

  郭進來說缺乏閱歷,暫時還沒有景秀庭這種獨特的眼光,平時基本不吭聲,但是幾天他也忍不住了,連忙打斷趙澤的話說道:「話是這樣講沒錯,只要安北伯心意到了,諸將自然會心領。可是你一定要把自己拿出來做誘餌,這不啻於是在玩火啊!還望安北伯三思而行啊!」

  趙澤開朗地笑了兩聲道:「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下大誘餌,岳托怎麼會上鉤。再說了,若是今日真的功虧一簣,慘敗收場,損兵折將,勞師遠征,陛下會放過我嗎?他早就放下過話,我若失敗等著我的將會是巡首九邊。」

  「可是安北伯,這樣還是過於冒險,倘若兵敗,我等還可收拾殘局再戰,若是安北伯有何不測,那可真是沒有回天之力了……」

  「知道了,我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我的人頭並不是好拿的,你們就放一百個心為好!」

  郭進本來還想再次勸告,趙澤卻嘻嘻哈哈地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