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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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爾穆和葉赫里跟前上前,甫一上小山坡,就看見靠近長城不遠處的一個地方火光沖天,這活正是劉三哪裡撤退時臨時放的火。

  「葉赫里,莫非是我們顧慮是多餘的!還真有小股敵人入塞為寇。」

  哈爾穆邊把手握上了馬鞍上的長槍,別揚鞭說道。

  葉赫里先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還是真覺得詭異,萬事小心為上,我等這就先去破虜堡斷敵歸路。」

  於是建功心切的哈爾穆就和葉赫里一起帶著眾人,小心翼翼的向著破虜堡而來。此時一股濃霧又像鬼魅一般的襲來,本來星月無光,加上著夜霧,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破虜堡是長城上的一個軍堡,主要負責這兒長城四周的防務,長城一線,像這樣大大小小的軍堡,更是星羅棋布。

  此夜破虜堡不僅無一點燈光,更是靜謐著可怕,以至於哈爾穆甚至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明軍軍堡,在夜晚時分斷然是不會連一絲燈火也沒有的,但是破虜堡在眼前卻是如空城一般。

  這還用想,肯定是破虜堡已經被敵人攻克,留下了一座空城,只不過留著少數的人把守而已。哈爾穆當即拔出了彎刀,一騎當先,帶領著麾下,向著破虜堡騰騰殺來。

  就在馬蹄即將踏入破虜堡時!突然一聲嗩吶聲在空寂的夜晚悠揚響起,破虜堡上的燈火同時亮起。哈爾穆始知有詐,但是這時想再調轉馬頭已經晚了,明軍無數的人火銃箭矢像飛蝗一樣的向自己射來。

  混亂之中,哈爾穆又看到了自己後方無數馬蹄騰騰,哈爾穆大叫一聲「糟了」。莫非自己被人包圍了。正在哈爾穆還以為破虜堡內是敵人守軍時候,他卻聽到漢語的喊殺聲。哈爾穆猛的一驚,又仔細眺望城樓,城牆上斑駁的身影,穿著的是鴛鴦戰袍無疑。

  「我們中計了?現在該怎麼辦?」

  前有前敵,後有追兵,哈爾穆知道自己是被包圍了,又完全暴露在明軍的射程之下。他仰天長嘆了一口氣,對著葉赫里說道:「葉赫里這裡你馬術最好,我們已經逃脫無望,你速速騎我的馬去平虜通知安北伯。」

  葉赫里憤然道:「要死咱們部落大夥都死在一塊,我不去。」

  哈爾穆火冒三丈的拎著他的衣領罵道:「糊塗,現在讓你出去,不是讓你一個人苟且偷生,而是讓你去拯救大家,去通知安北伯,讓他速速想辦法。至於部落族人請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會有事的。」

  哈爾穆剛說道這裡,一支利箭洞穿了他身上的棉甲,射中了他的左肩。鮮血頓時侵染了征袍。

  「大人……大人……」

  「快滾」

  葉赫里本還想查看一下哈爾穆的傷口,但是哈爾穆毫無留情的將他推了出去。

  葉赫里抹了一下淚水,像一隻鷂子一樣的靈活的上馬,策馬而去……

  哈爾穆自知抵抗已經毫無意義,在這個紛爭地草原中,他的部落已經夠可憐啊!歷經磨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安寧的地方,況且現在的青壯基本全部在內,如果這些人有個什麼樣的差池,那麼他的部落後果不敢想像。

  「放下武器,我們投降!」

  一隻白旗在幽暗的黑夜中,緩緩升起,雖然黑色朦朧,但是這一絲白色非常好辨別。

  「投降了?指揮使大人,要不將這些韃子殺了一個片甲不留。」

  說話的人正是破虜堡操守官陳剛。玉林衛指揮使張進微微一笑道:「自古殺降不及,只要他們到了破虜堡前,那麼我們就一切完美成功。若是殺降,一個活口不留,反而會讓人覺得其中有所隱情,更是畫蛇添足之舉。快去將這群韃子全部給我綁了,嚴加看管起來。」

  玉林衛指揮使張進端坐在城樓上的一個太師椅子上,望著城下如待宰的牛羊一般的人,臉上浮現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俄而,他揚聲喚道:「傳令兵。」

  頓時一早已整裝待發的一個旗牌官,上前領令。

  張進再次向城下掃了一眼,對著那個旗牌官吩咐道:「速去通知巡按大人,河套經略麾下之蒙古降人,勾結韃虜意圖入塞為寇,被我軍大破於破虜堡城下。」

  伸手不見五指的原野,寥寥靜靜,一騎在稀疏的雪地里奔馳如飛,馬背上的葉赫里,帽子早已不知去向,亂發橫飛,背後插著兩箭,鮮血染紅全身,根本分不清他身上的血到底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他原先的馬,在黑夜中已經失蹄,折斷了馬腿,這匹馬是他從一個明軍手中搶來。

  「快打開城門,我乃是哈爾穆千戶下的葉赫里,有重要軍情需要稟告經略大人。」

  隨著葉赫里咆哮般的怒喊,沉重的平虜城門緩緩的打開一條幾寸寬的小縫。葉赫里趕緊策馬上來,這時守城的官兵,方才確定這是自己人,便連忙放開城門,迎了葉赫里進來。

  「兄弟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嗎?」

  守城官兵見了葉赫里的慘樣,也嚇了一跳,紛紛關心起來。葉赫里由於流血過多,甫一入城,再也支持不住,跌落馬下,還好圍上來的幾個守城兵士反應快,連忙將跌落的葉赫里抱起。

  「兄弟帶我速去見經略,我有重要軍情要稟告。」

  葉赫里已經有點迷糊了,隨手抓住一個接住他的軍士,用他蹩腳的漢語大聲喊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今晚值班的是趙志才,葉赫里在城下高喊開門的時候,就已經驚動了他,現在他已經在葉赫里的跟前了。

  葉赫里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抓住趙志才的手說道:「啟稟大人,速去救我族人,我們中計被明軍伏擊了。」

  「被明軍伏擊。」當即人群就炸開了鍋。

  趙志才知道此事非比尋常,不像有假,沉靜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赫里就把事情大概的經過說了出來,趙志才覺得也是在雲中霧裡,他起初也根本不會相信,會有人設這樣一個套子,但是仔細的分析了一下哈爾穆當初看到火光的大概方位,他是少數知道劉三秘密的人,當即就懷疑看見的火光和劉三所在有關。知道出了大事。

  連忙派出輕騎入大同去通知趙澤,再派人趕緊送葉赫里去醫治。

  趙澤和劉安這酒一喝一談,竟然都快到了凌晨時分了。

  憐蓉被小太監送到了一個不遠處的客棧的,心中如打鼓一般忐忑不安。回想起錢家的一切,她眼中對趙澤全是怨恨與屈辱,不料今日輾轉之間,竟然會成為他的玩物,真是造化弄人。而她本是一揚州瘦馬而已,從小就被刻意的培養成男人的玩物,在他的內心中根本就不懂反抗這個詞為何物,雖是個性剛強,但是又不得不屈服命運,想到這裡,情不自禁淚流滿臉。

  「今夜真是痛快啊!不僅能夠和你家劉公公把酒言歡,今晚還能夠風流快活。」

  「伯爺你慢點,小心腳下!」

  聽到門外傳來趙澤帶著醉意的聲音,憐蓉淚水簌簌而下。她覺得屈辱和不安,忽然間她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如此輕易的向命運低頭。憤而拔下來頭上的一個鏨金髮釵,悄悄地藏在手中。

  「嘩!」

  門開了,帶著一身酒味的趙澤,在兩個小太監的攙扶下,毫不刻意的破門而入。

  「你想幹什麼?」

  憐蓉手攥著髮釵,緊張地問道,眼中儘是恐懼與無助。

  屋內典雅精緻,取暖地火盆發出猩紅的炭火,一個精緻的香爐中散發氤氳地香氣,瀰漫著整個房間,桌上兩隊紅燭,帶著昏黃地燈光,照在憐蓉如同玉脂一樣的臉上。昏黃而朦朧地燈火,照著溫潤如玉的美女,讓她身上帶著一種別樣的嫵媚。

  「你們兩個先下去吧!本伯暫時用不上你們,如果有什麼需要,本伯會喊你們的。」

  兩個小太監壞笑的對視一眼,會意的退出門外。

  趙澤盯著玉琢般的可人,就像獅虎在打量他的獵物一樣,異樣的眼神,看到憐蓉身上不寒而慄。

  「你到底要幹什麼,還請你有分寸一些。」憐蓉被趙澤這種虎視眈眈的無禮舉動,顯然弄得不知所措。

  趙澤依舊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的獵物,背身悄悄地關上了房門。

  得意洋洋地說道:「昔日憐蓉姑娘對在下可是愛理不理,厭惡萬分,之可惜造化弄人啊!竟然到今日到了我的手中。我自然是想和你深入的了解一下,讓憐蓉姑娘更深入的認識一下。」

  說完兩隻眼睛毫不客氣的盯著憐蓉精緻的五官,慢慢地向憐蓉移步過來。憐蓉嚇得趕緊一邊正視著趙澤一邊不停的後退,一步小心絆在了一個椅子上,重重地摔了一跤。此時此景她已經來不及叫一聲疼,忙從地上拔起,舉起中藏著的金釵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喊一聲道:「你別過來,要是再過來的話,我當場死給你看。」

  「好!好!我不過來,你先放下手中的釵子,有話好說。」

  「你給我滾開,離我遠點。」

  憐蓉豈是那麼好上當,緊緊地握住髮釵,就是不鬆手,厲聲大罵。

  「好!好,我退後。」

  趙澤邊做出退的樣子,邊悄悄的用一隻手已經悄悄的在後背握住了自己的腰牌,找准了一個機會,趙澤擲出腰牌,腰牌準確無誤的擊在憐蓉的手腕上,金屬製造的腰牌,打的根本就吃不下,再腰牌擊中她的時候,玉手吃疼,髮釵從指縫中滑落下來。

  這時的趙澤一個健步,上前像拎小雞一樣的,將憐蓉拎進自己的懷中。得意洋洋地說道:「跟老子玩,你還嫩了,老子可是在屍山血海中跑出來的人。」

  「老子今天要定你了。」

  男人都有一種征服感,尤其是征服敵人的女人,趙澤在醉意之下,也不例外。只聽一陣裂帛之聲……

  但在正在這時,門外就響起急促的敲門聲,一個粗狂地聲音在門外高喊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哈爾穆在破虜堡被友軍襲擊了。」

  是文卓,趙澤連忙放下憐蓉,打開了房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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