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不能被嚇住
使出生命里最後一絲力氣,手臂抬了起來,但是沒能落下,已經感受不到疼痛,視線越來越模糊,周圍只有一張張猙獰的面孔。(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STO55.COM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他們有的在放聲大笑,有的一臉恐慌,還有的人滿臉震驚之色。
一股熱風吹拂,魁梧的身軀倒在地上,渺小,卻又如同山嶽。一具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幾十名俄國士兵圍攏著這具屍首,竟然無人去動,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就在這時,曼爾耶終於走進據點,只是咳嗽兩聲,俄國士兵們就主動讓開一條路,曼爾耶也沒有多想,不過看了看地上的屍體,他還是認出來了,這個傢伙就是東方人的指揮官,不少俄國勇士死在他手上。
曼爾耶跟他的綽號一樣,為人陰狠毒辣,雖然跟剝皮家有些差距,但也是個大大的狠人,當即眉頭一皺,摸了摸鼻尖,「你們幾個,把他的腦袋剁下來,找根木棍子,放到外邊去,讓東方人看看,抵抗我們的下場。哼,不給東方人點顏色瞧瞧,真以為我俄羅斯無人呢。」
法務官卓科一直跟在曼爾耶身後的,他出身大烏瓦特貴族,受騎士精神薰陶,所以對曼爾耶的做法頗有些瞧不起的,忍不住低聲道,「執政官閣下,這樣做不太好吧,如此一來,豈不是激怒東方人麼。這名東方人也算英勇,既然身死,理應得到尊重,不如將他葬了吧!」
卓科雖然刻意壓低聲音,但此時人群靠的近,還是有不少人聽到了,其中大部分人暗自點了點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曼爾耶。其實很多人和卓科一樣的想法,雖然是敵對關係,戰場之上殺個你死我活,但勇士總是需要尊敬的,正因為如此,所以眾人圍攏了半天,也沒人上去折騰那名東方人的屍體。
曼爾耶感受到周遭疑惑的目光,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他出身貧寒,早年的生活經歷,導致他非常敏感,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質疑,他要當貴族,當一個一言九鼎的貴族。卓科不就是出身好點麼,到現在還不是在自己之下,憑什麼反駁執政官的命令?眉頭緊皺,曼爾耶陰森森的看了看周圍的人,「我的命令你們沒聽到麼?趕緊把他的腦袋剁掉,放出風聲,就說一切是我指使的。我就是要激怒東方人,讓他們來吧,只有懦夫才會怕東方人。」
曼爾耶言行囂張跋扈,性情張揚,但是這番話說出來,弄得卓科實在是下不來台,這不是罵他卓科是懦夫麼?不過現在大敵當前,卓科只能忍下來,不過心中暗自罵了幾句。這個高加索山脈里走出來的賤民,除了一身勇武,滿腦袋漿糊,要不是大公爵閣下正是用人之際,哪裡會輪到他耀武揚威。
哼,還要當個貴族,就他這番言行配當貴族麼?每一個貴族,都要具備騎士精神,高傲的騎士,可以殺死對手,但不能侮辱對手,因為侮辱對方,就是侮辱自己。
有曼爾耶的命令在,趙鳴九的頭顱被支在了一根木樁上,烈日曝曬下,血跡早已經乾涸,蒼白的眼睛注視著東方,訴說著憤怒與怨恨。石橋據點以東四十里,一支約五千人的步兵大軍在緩緩前行,其中一名將領手持雙鞭,盔甲上刻著糧道紅色紋路。踏踏踏,一名斥候兵縱馬狂奔,馬蹄揚起煙塵,迷濛了視野,來到近前,那斥候兵滾落馬下,單膝跪在地上,「啟稟曹將校,俄國人派上萬大軍圍攻石橋據點,現在據點已經淪陷,將校趙鳴九力戰身亡。」
「嗯」曹源神色不忿的皺起了眉頭,眼中冒著火光。上萬大軍圍攻石橋據點,俄國人還真是大手筆,連趙鳴九也戰死了。曹源當然生氣了,駐守據點的銳鋒營士兵可是督師的親兵,一下子損失了這麼多人。讓曹源意外的是,那斥候還未站起來,只是低著頭,肩頭顫抖,似乎是在抽泣,曹源心頭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難道還有什麼事兒?
呼了口氣,點了點斥候的頭頂,沒好氣道,「還有什麼事兒,還不快點說,難道還怕本將承受不住麼?」
「曹將軍我我可惡的俄國蠻子,他們占據據點也就罷了,還砍下趙將軍的頭顱,支在了木樁子上,還放出話來,不管是誰去石橋據點,都是有的去沒得回」那斥候兵說完這些,跪地痛哭起來,他可是趙鳴九帶出來的兵,看著自家將校的頭顱被支在木樁子上曝曬,卻無法奪回,那種心情何等煎熬?
一向穩重的曹源終於無法保持冷靜了,身子一晃,大怒道,「什麼?這些俄國蠻子,當真是可惡,竟然做下這等事來,沒想到滅了剝皮家,又出來一群畜生。魏千蕭,速去傳令,目標直指石橋據點,另外給督師傳信,請求援兵,大戰之前,我們先把這群畜生滅掉。」
曹源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剝皮家被滅後,還有這種畜生呢,這簡直是在挑戰晉北軍的底線。那斥候的聲音並不低,行軍中的士兵聽得真真切切的,沒過多久,趙鳴九的事情就傳遍全軍,聽到趙鳴九的遭遇,戰士們熱血上涌,一個個恨不得飛到石橋據點去。魏千蕭自然不敢反對,當即跑去傳令,很快,曹源的五千大軍開始向石橋據點進發。
鐵墨早就離開了諾斯拉小鎮,大軍開拔,他也跟遠遠地跟在後邊,最後的大戰即將到來,方圓百里之內不可能有太平之地,而且,此戰關乎鄂木斯克歸屬,正需要他鼓舞士氣。海蘭珠自然跟在身邊的,具體的作戰計劃已經安排下去,接下來就看臨場應對了。
一封軍報傳到海蘭珠手中,她看了兩眼,卻又將軍報摺疊起來。鐵墨一直思考著戰局,留意到這裡的異樣後,不由得低聲問道,「怎麼回事兒?」
「你自己看吧」看了一眼軍報內容,鐵墨忍不住攥緊拳頭,額頭青筋暴漲,發出咔吧咔吧聲。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後,胸膛被怒火充斥。趙鳴九居然戰死石橋據點,頭顱也被支在了木樁子上。
幾乎本能的,想到了剝皮家曾經做下的暴行,「很好,這個叫曼爾耶的有幾分膽子,是要激怒我們麼?珠兒,給定山那裡傳令,讓他將所有騎兵集中到石橋據點去,先不要管西邊的沃爾康大軍了,老子要先滅掉這群畜生,真以為兵力占據點優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好的,我這就去傳令」海蘭珠知道多說無用,這個男人心意已定,很難再更改,而且,那五千騎兵去石橋據點還是去西南前線,影響並不是太大,只要能在一天內打垮曼爾耶的兵馬,一切都是值得的。
當軍令到來時,周定山正在謀劃著名如何掉配合步騎,不過軍令到來,他也不會耽擱,當即下令駐地休整的騎兵全部向北面的石橋據點移動,正好與曹源的大軍配合,強攻石橋據點。
石橋據點面積並不大,這也是趙鳴九身邊只有上千士兵的原因,駐地就那麼大,人數太多也裝不下。經過一場惡戰後,曼爾耶的兵馬也需要休息,雖然有些傷亡,但可戰之力依舊達到了柒仟貳佰多人,如此多的人馬,曼爾耶還是信心十足的。
砰地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名百夫長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執政官閣下,前方消息,東方人兩路大軍從東、南兩個方向朝我們逼過來,其中南邊還是清一色騎兵,兵力不少於三千人,大公爵那邊的兵馬被東方人擋在了五十里外的地方,如今形勢對我們不妙啊。」
嘶,周遭全是抽涼氣的聲音,一向狂傲的曼爾耶也是露出一絲驚駭之色,竟然還有人數眾多的騎兵,步騎加起來,人數估計達到上萬。東方人還真是夠豪氣,為了一個小小的石橋據點,一下子動用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卓科臉色十分難看,更是瞪了曼爾耶一眼,哼哼,不是震懾東方人麼?
現在好了,東方人沒被嚇住,還真的集結重兵殺過來了。人家東方人意圖多明顯,就是要趁著東邊戰端未啟前,集結重兵先把石橋據點拿下來。這一切還得歸功於曼爾耶啊,沒有他的狂傲舉動,東方人也不會如此發狠。
曼爾耶狂傲歸狂傲,可並不愚蠢,他面對上萬步兵,絲毫不會害怕,問題是現在對方步騎聯合,這就有些可怕了。石橋據點如此小,大部分兵馬都駐紮在外邊,靠著純步兵,缺少相應軍械的情況下,如何與人家的步騎聯合作戰?這些東方人,真的是一群瘋狗,為了報復,就不管不顧了?
末時,剛剛平靜沒多久的石橋據點再燃戰火,曹源休整了半個時辰後,立刻下令以大雁陣威逼石橋據點。高高盾牌挺立在前方,長槍從縫隙中探出,每向前一步,都伴隨著震天的吼聲。大雁陣,左右分開,中路厚重,如長虹貫日,刺破一切。
五千多人,如一片黑色烏雲,慢慢朝俄國人頭頂罩去,那些俄國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之前強攻據點的時候,已經見識到了東方人的厲害,如今這麼多人擺著怪異的陣型逼過來,結果能好的了麼?這一刻好多人都開始罵曼爾耶了,真他娘的坑人,要不是他,東方人會盯著一個小小的石橋據點不放麼?
看上去還有些距離,實際上眨眼間,兩股洪流就碰撞在一起,俄國人再次感受到了晉北軍的陣型有多厲害。盾牌配長槍,縫隙中夾雜著長刀手作掩護,俄國人像之前一樣,想靠著瘋狂的進攻撕開一道口子,可這次迎接他們的是冰冷的刀鋒。任何跳進盾牌陣中的人,全部被剁成了肉泥。
更要命的是,大雁陣絕非被動防守,而是緩慢的移動,隨著逼近,大雁雙翅展開,形成了一個弧形,將俄國人逼得戰略空間越來越小。
「嚯殺」盾牌突然露出縫隙,這次伸出的不僅僅是長槍,還有鉤鐮槍,改造後的鉤鐮槍更為鋒利,而且是雙面刀刃,一送一抽,割傷了好幾個人,大部分人都是腿部受傷,哀嚎著倒在地上。俄國人剛想救那些受傷的人,盾牌已經往前壓過來,長槍配合著往前突刺,逼著俄國人無奈的繼續後撤,而那些受傷倒地的人自然落進了絞肉機中。盾牌陣碾壓過去,受傷的人閉上了眼睛,再沒有了哀嚎聲。
俄國人突破不了大雁陣,戰略空間被不斷壓縮,慢慢的擠作一團,到了最後,能伸手廝殺的只有外圍一層,人群擁擠,那種窒息的感覺,讓人想到了死亡。
整個據點戰事前後一個時辰,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曼爾耶引以為傲的強兵,在頑強抵抗了一刻鐘後,陣型就宣告崩潰,陣線不斷被擠壓,最慘的當屬那些依託據點圍牆布陣的人,面對強橫推過來的大雁陣,他們很快就退無可退。
俄國人以據點大門為中心,慢慢的被擠壓成橢圓形陣勢,戰略空間越來越小。到了後來已經是人擠人,最中間的人連喘息都有些困難,面對如此窘境的俄國人,也慢慢回過神來,他們明白,如果再不想些辦法,那就真的要任人宰割了。可是,想要找到機會,哪是那麼容易的?
大雁陣以盾牌為依託,縫隙中探出一把把長槍,就像城牆中鑲嵌著金屬槍林,如同巨大的刺蝟,雖然移動緩慢,但只要扎到,效果便十分明顯。雄獅兵團的人,長期被曼爾耶殘酷訓練,骨子裡有著一種野獸般的凶性,絕境之下,好多人變得不可理喻起來,看著越來越近的盾牌,如同一道密不透風的牆,他們怒吼著往前衝去,雙足發力,身子就像炮彈一樣往盾牌上撞去。
好多人沒能衝上去,直接被探出來的長槍刺死,但還是有不少人硬生生的撞到盾牌,一個兩個沒什麼作用,可是絕望之下的俄國人有樣學樣,慢慢的,外圍的俄國士兵開始用肉身去撞擊盾牌陣,面對俄國人如此瘋狂的阻擊法,逞碾壓之勢的大雁陣終於被暫時擋住了。
曹源麾下的攻勢暫時停止,據點內的俄國人總算有了一點喘息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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