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戰事起
他說政客都是婊子養的,他們陰暗的一面,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震驚世界的911至少是政府默認的事件,沒人相信他說的話,直到後來,才有更多的人發文分析。當時的美國政府和如今的大明朝何等相似,誰渴望戰爭,誰願意送自己的兒女遠征他方。所以,必須發生一件事,因為美國人需要痛苦刺激體內的神經,只有痛苦才能激發仇恨,而仇恨往往會成為戰爭的導火索。美國需要利益,911的發生,讓不可能通過的戰爭變成了現實。如果沒有仇恨支撐,即使出兵,又有幾個人會盡職盡責呢?更何況,戰爭議案通過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後世美國,今日大明晉北,有著太多的相似。
晉北需要戰爭,因為這關係到長遠的利益,而百姓卻厭惡戰爭,是那種深深的厭惡。
不管承認不承認,海蘭珠說的都是事實,沒有發生異常的話,別說大明百姓支持不支持,就算朝廷文武,估計也沒幾個會支持西伯利亞戰爭的,哪怕雲府嫡系將領,他們也同樣不會支持遠征。後世美國反恐,給美國帶來了無窮的利益,西伯利亞也同樣會給大明帶來長久的利益,尤其是在人類眼光還沒有發展起來的時候,迅速奪取托木斯克,貫通東西方,尤為重要。靜靜地思考著,漸漸地,竟然不像之前那麼憤怒了,難道自己真的變得冷血無情了,變成了一個冷酷的政客?
回頭看著海蘭珠,輕輕地問了一句,「珠兒,為什麼之前沒跟我說?」
「這件事太大了,帶來的內心煎熬會伴隨到死亡,如果必須有人來做這件事,我們其中一個人扛著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兩個人一起飽受良心的煎熬呢?只要西伯利亞戰事能順利,一切都是值得的,此事所帶來的痛苦,我來承受。我相信,如果面對同樣的局面,你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海蘭珠展顏一下,那笑容充滿苦澀,這個決定帶來的痛苦,已經開始刺激她的神經,這些日子,她開始害怕一個人待著,總覺得耳畔嗡嗡作響,仿佛冤魂在鳴唱。
她的手竟然顫抖起來,即使再堅強,內心的恐懼依舊無法掩藏,鐵墨站起身,將海蘭珠緊緊地摟在懷中。這輩子是幸運的,有了海蘭珠,他鐵墨何德何能,值得她如此付出。他必須振作起來,不能讓海蘭珠白白承擔這份煎熬,更不能讓西伯利亞十幾萬軍民白白葬送。那份痛苦,那份死亡,必須換取足夠的利益。半個時辰過去了,書房依舊安靜,只是院外等候的王左掛等人卻緊張萬分,努努緊緊地靠著廊下柱子,她聽到了一些話,卻裝作什麼都沒聽見,因為這是一個秘密,是屬於督師家裡的秘密,即使王左掛,也不能知道。王左掛等人向上台階敲門,全部被努努攔了下來,此時的書房就是一個禁地。
終於,書房的門打開了,王左掛等人匆匆走進去,這一次明顯的感覺到鐵墨發生了一些變化,但具體是什麼變化,又沒法解釋。坐在椅子裡,鐵墨目視著心腹下屬們,輕輕的說道,「將發生在西伯利亞的事情行文通告天下,另外,本督師有意遠征斯拉夫人,此次將以志願形式參加,雲府、中原、關中等駐地晉北軍有願意參加遠征的,到宣府報名。遠征西伯利亞,你們做成詳細的計劃,明日快馬加鞭送到京師。」
鐵墨的語氣不容置疑,而王左掛等人也沒覺得有什麼意外的,只是他們好奇的事情是為什麼自從海夫人來了後,督師就不怪罪沙雕了呢,剛才督師可是恨不得一刀宰了沙雕的。王左掛等人都是十分聰明的人,稍微一尋思,就覺得這裡邊的事情恐怕有蹊蹺了,不過他們聰明的都沒有問,也不會傻到去打探內情。不管事情內幕是什麼,都跟海蘭珠脫不了關係,這事可不是隨便摻和的,搞不好就是死路一條。
眾人慢慢退出,只有沙雕靜靜地站在靠門的地方,一動不動的,等著所有人離開,努努關上房門,沙雕才走到書案前,感激的看了一眼海蘭珠,隨後拱手言道,「督師,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必須有人承擔責任才行。屬下請求辭去情報處指揮使之位,督師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
「鑽地鼠,難道你不恨我麼?」鐵墨的目光里沒有冰冷,只有痛苦,今天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讓人高興不起來。沙雕搖著頭,自從跟著鐵墨起事後,他沙雕才活的像個真正的人,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海夫人會這樣做,更不明白為什麼要眼睜睜看著西伯利亞慘劇發生,可是有一點沙雕是知道的。鐵墨從來不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如此做,必然有他的理由,「屬下不敢,屬下並不後悔這麼做,督師有更遠的目光,這麼做就一定有這麼做的理由。」
「沙雕,有些事情本督師現在無法向你解釋,因為說了你也未必會懂,但是我保證,一年以後,你一定會理解的。不過我還是要說一聲謝謝,謝謝你沒有將夫人的事情說出來」說著,鐵墨站起身朝著沙雕拱手行了一禮,以鐵墨今日之身份,哪怕做錯了事情,又何須道歉,誰又敢說個不字?
他躬身行禮,卻讓沙雕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只見沙雕趕緊後退兩步,單膝觸地,「末將不敢,為督師披荊斬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北街之上,兩匹馬並排行走,周定山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王左掛卻笑眯眯的,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定山,你是不是還在想海夫人的事情?其實啊此事經不起推敲,蠻軍近十萬人東征葉尼塞河,別說十萬人了,就是十萬隻老鼠向東爬,情報處也該發現了,可如此重要的情報,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情報處那些人無孔不入,有的是辦法,要說搞不到消息,誰信呢?所以啊,此事恐怕是海夫人有意為之了,至於為何要這樣做,倒是個迷,不過也不會疑惑太久,相信過些天就會有答案了。只是,王某還是有些失望的,如果這一切是督師做的,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一個真正的王者,應該是冷血無情的,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很多事情就必須去做。這就是王者的悲哀,在享受國之利器的時候,同樣也承擔著常人無法承擔的痛苦。
崇禎六年十一月註定不會太平靜,就在朝廷絞盡腦汁想要剿滅盤踞在中原的張獻忠所部流寇的時候,卻從宣化府傳來一個噩耗。
王承恩裹著厚厚的氅子站在御書房外,剛剛御馬監發生了點爛事,他正對手底下幾個總管噴著口水。突然砰地一聲傳來,似乎御書房內有什麼東西被打碎了,此時御書房內只有陛下一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惹得陛下生這麼大氣,難道中原的流寇又發生其他變故了?
王承恩揮揮手,急急忙忙說道:「你等趕緊退下,記住,以後御馬監那邊的事情你們不要亂插手,要是再讓咱家曉得你們把手伸的太長,別怪咱家把你們的爪子給剁了。」
「王公公息怒,小的們以後再也不敢了」幾個總管趕緊點頭哈腰,一溜煙的跑掉了。這時王承恩才邁著小碎步進了御書房,一進屋就看到地上滿是碎瓷片,而皇帝朱由檢雙手撐著桌面,整個人正劇烈的顫抖著。
「陛下,發生什麼事情了,惹得你生這麼大氣,您息怒,保重龍體啊」王承恩蹲下身收拾被朱由檢扔在地上的東西,正好有一份奏摺就在旁邊,撿起時掃了一眼,心臟便劇烈的跳動起來。終於明白陛下為什麼會生這麼大的氣了,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朱由檢臉色陰沉,手背青筋暴漲,「這些蠻夷,竟然行事如此狠毒,這是欺我大明無人麼?實在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大明如今內憂外患,崇禎頭疼的事情不知凡幾,可這並不能阻止他有一顆偉大的帝王之心。開疆拓土,這是每一個帝王的夢想,當晉北軍開發西伯利亞,帶來無窮利益後,他是打心眼裡開心的。無論實際占有西伯利亞的是不是朝廷的兵馬,那都是大明的土地,占據西伯利亞,這可是太祖皇帝都沒完成的豐功偉業。
可是,俄國人竟然不遠萬里跑到西伯利亞屠戮大明百姓,實在是欺人太甚。大明如今憂患實多,中原剿匪還未結束,遼東方面林丹汗和皇太極也剛老實下來,這個時候再對西伯利亞用兵似乎很不合適。可是這場仗不能不打,俄國人都跑到家裡來燒殺搶掠了,大明退無可退,所以此戰必須打,還得把俄國人打疼了。
在西伯利亞戰事上,朱由檢和鐵墨的看法出奇的一致,這要是不把俄國人打疼了,以後西伯利亞就要拱手讓給俄國人了。如此一來,大明之前幾年做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心裡明白該怎麼做,但朱由檢同樣曉得想讓內閣六部支持這場戰事有多困難。如今國庫空虛,剿匪那攤子事還沒整利索,朝廷哪有精力支持西伯利亞戰事,哪怕是口頭上支持也不現實。可要是朝廷這一關過不了,鐵墨就沒法正大光明的發兵,真的是頭疼啊。
好一會兒,朱由檢板著臉對王承恩說道:「王伴伴,你即刻去一趟順天府,告訴順天知府,朕著他一天之內將告示貼滿全城,朕要讓百姓以最快的速度知道西伯利亞發生的慘事。」
朱由檢決定先下手為強了,如果此事等到明天交朝會廷議,通過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為今之計只能以輿論壓制文武百官,讓他們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民心輿論,這一直是清流百官屢試不爽的妙招,這兩年朱由檢也有些醒悟,既然清流百官搞輿論綁架,那這次自己這個皇帝也以大義綁架群臣。
茲事體大,王承恩自然不敢耽擱,急匆匆走了一趟順天府。新任順天知府包志文可不知道這裡邊的貓膩,在他看來也都是小事,於是按照旨意全城貼告示,僅僅用了半天,西伯利亞發生的事情便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至傍晚時分,茶樓酒肆議論紛紛,說的大都是這件事。
百姓不知西伯利亞具體是什麼地方,但知道那是大明的土地,那裡住著大明的百姓。而俄國蠻夷屠戮西伯利亞,累十幾萬大明百姓身亡,此等人神共憤的行為,若是不加以懲罰,天理何在?
百華樓,正是食客多的時候,一張桌子上傳來一聲咆哮,「齊老二,你什麼意思?照你的意思,這件事就不管不問了,那十幾萬百姓就白死了?送國書給俄國人,哈哈,你要笑死老子麼?人家都跑到西伯利亞下屠刀了,你還送國書,那玩意要是管用,老子一晚上能寫十道。」
這名咆哮的中年男子名叫鄭元浩,而同桌吃飯的也都是一些朋友,他措辭嚴厲反駁的那位便是就讀國子監的齊林泰。齊林泰乃國子監學子,功名在身,最重名聲,如今被人直呼「齊老二」,心中頓時大怒,「鄭大炮,你閉上那張臭嘴,你曉得什麼?你以為這仗說打就打呢?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今我大明內憂外患,忙於剿匪,哪有多餘精力管西伯利亞那些爛事。」
「哼,鄭大炮,你們過了本不知道西伯利亞是什麼地方,就在這裡大放厥詞。齊某可是曉得,那西伯利亞在極北之地,終年寒冷,還遠在漠北烏爾格以北,那等蠻夷不開化的地方,要之何用?偏那鐵督師耗費人力物力開發西伯利亞,勞民傷財。依我看啊,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扔了西伯利亞這塊雞肋之地也好。為了那個破地方,勞師興眾,得不償失。」
齊林泰振振有詞,鄭元浩不知如何反駁,他瞪著眼怒道:「你說的頭頭是道,那按你的意思,那十幾萬百姓就白死了,連個說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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