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海上大戰

  第412章海上大戰

  相對這間充滿柔情蜜意的房間,外邊早已經變了樣。(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STO55.COM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洞頭島各個鎮子早已經人頭攢動,各部頭領做好了與鄭芝龍死戰的準備。徐文海最終還是接受了鐵墨的建議,不過具體怎麼打,都是他自己決定的,在海戰方面,他肯定不會聽鐵墨這個外行指揮的。

  約到卯時,鎮子裡冒起了火光,沒過多久火勢蔓延開來,硝煙瀰漫,直衝天際。如果不知道的話,一定會以為洞頭島發生了大亂,而事實上徐文海也沒有弄虛作假,是真的再燒房屋,就算有探子院院觀察,也不會認為這裡邊有什麼問題。為了瞞過鄭芝龍,打贏這一仗,徐文海也算豁出去了。

  鎮子上吵吵嚷嚷的,到處都有人在救火,但這火卻是越救越大。濃煙滾滾中,灰頭土臉的大友多男抱著武士刀,那張臉如同死了親娘一般,「八嘎,我們這是在救火還是在放火?島主為什麼讓我們這麼幹,這可是我們的家啊!」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大友多男眼中有淚花閃爍,他是真的心疼了。或許旁人只是將這裡當成了一個據點,可是大友多男卻將這裡當成了家,這是他內心最後的港灣。說起來,大友多男當年也是貴族子弟,但是後來織田信長勢大,大友氏遭了難,戰亂之中,大友多男逃出日本島,成了一名流浪在東海上的倭寇。倭寇,聽上去兇惡,可大友多男心裡很清楚,不是他們心狠,而是不得不狠。

  離開日本島,來到東海上的日本人,要麼是生活所逼,要麼是戰敗潛逃,說到底都是不容於日本的賤民。大友多男曾經瞧不起那些在稻田裡插秧的泥腿子,那些人賤命如草,可有一天,成為一個賤民之後,才知道賤民的無奈。沒有飯吃,沒有衣穿,為了活命,只能先拼命,如果連拼命都不敢,那鄭芝龍以及徐文海這樣的打海盜憑什麼用你?

  賤民嘛,命賤,想明白了,也就豁出去了,反正都是要死的,賤命一條,扔哪裡不是扔?一年的時間,大友多男靠著英雄奮戰得到了徐文海的賞識,還給大友多男賜了宅子。為此大友多男對徐文海非常感恩,更是將洞頭島當成了自己的家,在他眼裡,洞頭島要是沒了,又要流浪了。

  所以,當徐文海讓大友多男燒自己房子的時候,他當場差點哭出來。這會兒,梅森就站在大友多男身後,見大友多男這樣,也是心生不忍,「大友君,不要傷心,島主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不這樣做,那鄭一官不會上當的。你也知道,鄭一官實力強橫,他若帶大軍前來,我們不想點法子,是打不過他的。更何況,島主已經與朝廷打成了協議,那鐵督師已經成了咱們的小主公,以後上了岸,還怕安不了家嗎?」

  「哎,梅桑,你不懂我的痛那些當官的,我信不過」大友多男對官場上的人,生來缺少足夠的信任感,在他眼裡,大明朝的官跟日本的官沒什麼兩樣,都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傢伙。梅森嘴巴動了動,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瞅瞅時間差不多了,拉著大友多男上了一艘船,楊帆遠去。

  當梅森與大友多男帶著一隻船隊遠去時,徐文海也帶著人登上了自己的旗艦。然後埋伏的事情只能由梅森和大友多男完成,他徐文海必須在前邊吸引鄭芝龍才行。卯時中旬,海上起了茫茫白霧,又給這未知的海戰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徐文海堅信鄭芝龍一定會來,否則他就沒必要派陳東華偷襲洞頭島了。看著這濃濃的霧氣,徐文海大皺眉頭,這場大霧,成了鄭芝龍發起進攻的最佳掩護,但同樣,因為這場霧氣,視野模糊,鄭芝龍也看不出他徐文海的船隊少了許多。

  腳步聲從身後響起,徐文海回頭看了一眼,頓時露出不悅之色,「誰讓你們來的?都給我滾回去,這裡的事情用不到你們!」

  徐美菱並沒有聽,倔強的看著徐文海,「這個時候,你讓我們躲在島上麼?真要是讓鄭一官得了手,孩兒也跑不了,至於他更跑不了,鄭一官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

  鐵墨很無奈的點了點頭,鄭芝龍是不可能允許一個活著的三省總督回到岸上的。既然已經決定為敵了,那能殺就殺,真要是放他鐵某人回到岸上,鄭一官也不會好受。

  爭執中,一艘小船穿破濃霧,來到戰船下,船上有人大聲喊道:「島主,前方傳來消息,發現鄭一官的船隊,看規模,小雞籠的人估計全殺過來了。現在鄭一官已經進入濃霧去,速度有所放緩,但以路程估算,半個時辰後就能跟我們撞上。」

  小雞籠,自然是指基隆港的船隊。鄭芝龍可以說將麾下一半的武裝力量放到了基隆港,一直以來,基隆港艦隊都是東海上的霸主。別看徐文海的人一口一個小雞籠的叫著,但心裡還是很害怕這支艦隊的。

  徐文海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總情況了,也沒有慌亂,只是淡淡的說道:「吹號,命令各船隻向前,靠近鄭一官,只要見到蹤影,就給老子開炮。打不過他,老子也先嚇他一跳。」

  徐文海船隊所載的火炮,自然不能跟鐵墨手裡的新式火炮相比,準頭更是天差地別,就更別提破壞力了。所以徐文海命令各船隻在濃霧中放炮,絕對是有點亂來了。不過鐵墨多少能理解徐文海的想法,這樣做就是製造一種假象,給鄭芝龍製造足夠的壓力,讓對方覺得自己所有的兵馬全在這裡了。

  戰船劃開海面,風聲呼嘯,霧氣翻騰。當徐文海向前靠近的時候,鄭芝龍也讓麾下船隻順風而下,做好了迎敵的準備。終於,濃霧中一聲炮響,拉開了這場東海大戰的序幕。可以說自鄭芝龍打退荷蘭人之後,東海上已經有兩年們沒有如此大規模的海戰了。

  此戰,鄭芝龍調遣基隆港所有兵力,而徐文海也集中了手中全部的力量,雙方卯足了勁,想要一戰決定東海的未來。嚴格來說,鄭芝龍不用如此心急的,原本在他心裡,徐文海早晚都是要敗的,可是三省總督鐵墨的出現,逼著他不得不這麼做。正常情況下,就算要滅徐文海,也要將盤踞在日本的船隊調回來才行,這樣可以說是有了必勝的把握。可是,時間不等人,他鄭芝龍願意等,但鐵墨不會等,一旦讓鐵墨招安成功,那他鄭芝龍就沒有動手的理由了。

  當徐文海那邊首先開炮後,鄭芝龍還是有點懵的,因為濃霧滾滾,視線受阻,雙方都看不清楚情況,這個時候開炮,不是浪費炮彈麼?入鄭芝龍所想,第一發炮彈落到了水裡,一點用都沒有。但讓鄭芝龍沒想到的是,隨後砰砰聲不斷響起,一發發炮彈從對面打出來,迎著風打破了濃霧,轟隆聲不斷響起,雖然有炮彈落到船上,但損失有限。鄭芝龍大皺眉頭,冷哼一聲,「看來徐文海這傢伙是真急眼了,由此看來,洞頭島那邊進展不錯啊。」

  這時跟在鄭芝龍身旁的古長訓拱手笑道:「徐文海越是心急,越說明洞頭島那邊已經亂了套,他想用這種方法唬住我們,好拖延時間。」

  鄭芝龍重重的點了點頭,滿意的看了古長訓一眼,「沒錯,如果此戰能順利剿滅徐文海,那陳東華與班固當居首功。命令各部,全速前行,靠近徐文海船隊,咬住他們,儘快靠岸。」

  鄭芝龍自然地下達了命令,在他的心裡,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問題。既然徐文海形勢不堪,已經被逼到這個份上了,若是不趕緊咬住,搞不好徐文海借著機會,真就帶著船隊逃出去了。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這句話鄭芝龍深信不疑。雖然全速靠過去,免不了會被炮彈炸,但這樣做能最大程度的咬住徐文海。

  隆隆的炮聲依舊不絕於耳,徐文海絲毫沒有停止炮擊的意思。徐文海這次是打定主意要把炮彈傾瀉一空了,過不了這一關,留著炮彈也沒用。無數炮彈呼嘯而出,雖然殺傷力有限,但蟻多咬死象,一刻鐘時間內,便有幾艘戰船被轟的多了幾個窟窿,航行速度也慢了下來,甚至有三艘戰船已經動彈不得,不斷有水手忙著跳水逃命。

  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後,鄭芝龍的人馬終於逼近了徐文海所部,隔著薄霧,雙方劍拔弩張,兩艘戰船絲毫不相讓,狠狠地撞到了一起。早已經準備多時的刀手們,蜂擁而上,跳到對手的船上,開始了血腥的近身廝殺。

  這個年代的海戰,受條件限制,海戰思維也依舊沒能超脫陸地。戰船靠近之後,便是手底下見真章,他們只是將戰場從陸地改到了船上。莫看這一點不同,若是讓一群旱鴨子登船作戰,絕對頃刻間就會被砍殺殆盡。戰船並不平穩,若不是有豐富的水戰經驗,熟悉了這種環境,根本扛不住的。

  大航海時代,西方艦隊的海戰戰術已經越來越成熟,而大明這邊還保持著一部分原始的作戰方法,這可不是什麼好跡象。要是能活著回去,得儘快將新式火炮裝到船上來,並且讓徐文海多動動腦子。這他娘的打完炮,直接硬生生撞過去,互相跳船近身搏鬥,還真是簡單粗暴。

  隨著時間推移,碰撞越來越激烈,傷亡不斷增加,很快徐文海就有些扛不住了,因為手底下兵力終究是比不上鄭芝龍的。霧氣漸漸散去,一旦沒有了霧氣掩護,打起來會更加艱難。想了想,徐文海揮揮手,示意道:「撤,把鄭一官那些人往岸邊引。」

  徐文海要退,鄭芝龍怎能放手,著令各部趕緊壓上去。當然,打慣海戰的他也沒失去理智,依舊命令探子去觀察洞頭島的情況。得知洞頭島濃煙滾滾,房屋倒塌後,他心中最後一點擔憂也沒有了。陳東華與班固已經得手了,徐文海已經無家可歸,這個時候若不痛打落水狗,那就對不起老天爺給自己的機會了。

  「舉旗吹號,全力前進,不要管旁邊的殘兵,盯住徐文海的主力,給我往洞頭島趕。哼,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往哪裡跑?」鄭芝龍握起拳頭,虛空揮了揮。這次的裡應外合之計,果然湊效。當然這也是徐文海自己做的孽,要不是他與鐵墨談什麼招安,班固也不會背叛。

  一切如預想中那樣,鄭芝龍的船隊咬著徐文海不撒手,一路馳騁,廝殺中來到了洞頭島南部海岸。徐文海沒有半點遲疑,靠岸之後,帶著人下船往岸上跑。鄭芝龍緊隨其後,下令許多戰船靠岸,船上刀手趕緊登島。雖然陳東華與班固攪亂洞頭島,可要是援兵不能及時趕到,他們肯定會被憤怒的徐文海砍瓜切菜,滅乾淨的。

  因為鄭芝龍的命令,鄭家船隊大部分船隻先後在岸邊靠攏,戰船密密麻麻的,不知不覺間後邊的船已經將前邊的船堵住了退路,甚至有些船已經挨在了一起。

  海上作戰,戰船這樣的陣型,絕對是滅頂之災,可此時鄭芝龍根本沒在意這些,在他眼裡,剿滅徐文海已經手拿把攥,也沒有人能威脅到他的艦隊了。

  一群群人衝上了洞頭島,站在甲板上,依稀能聽到島上傳來的廝殺聲,鄭芝龍嘴角上揚,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很快,他鄭芝龍就可以獨吞東海貿易了。

  忽然一聲京郊從身後傳來,扭過頭只見古長訓臉色蒼白,嘴唇打著哆嗦,「不好了,我軍後方出現大量船隊,看樣子應該是徐文海的人馬。」

  這怎麼可能?鄭芝龍臉色變了幾變,她跟不院願意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當身後一聲炮響,鄭志龍的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

  完了,如今大部分戰船擠作一團,還有許多人上了岸,這個時候有敵軍在後方突襲,豈不是要被動挨打?

  又是轟的一聲,一發炮彈落到旗杆上,熊熊烈火很快就吞沒了船上戰旗。

  明末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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