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對面這股明軍不正常!

  建奴的營地之中仍然是一片混亂,散亂的潰兵時不時從野地之中進入營地。

  這些兵卒回到營地,卻一時間沒有軍官去把他們重新組織起來。

  就連傷員也無人去管,傷兵被親近的同僚給帶回營地中,不停地發出哀嚎慘叫。

  軍營中沒有集中安置傷員的地方,傷兵就在自己那個營帳里躺著嚎叫,只能等親近的同僚去把軍營中稀少的醫官給帶到這裡來。

  醫官人數少,傷兵卻多,建奴軍中的士卒為了爭奪醫官,不免得還要拔刀相向。

  而那些建奴軍中的高官屬下用刀子逼著醫官去給他們的主子治療。

  要是醫不好,或者是醫死了,更是一怒之下把醫官給砍殺了。

  建奴軍中亂鬨鬨的,中軍議事的營帳卻也十分嘈雜。

  爭執之聲不時傳出。

  「爾等枉顧戰機,此前正是圍剿這股明軍的大好時機!」

  「你等竟敢怯戰不前!」

  營帳之中,阿巴泰怒火中燒,指著下方的一眾將領怒罵到。

  下方的各個將領都低著頭,雖然是被阿巴泰訓斥,卻一個個都沒多少懼色。

  這些將領對連番攻打這一支明軍已經有些不滿了,不少人雖然還聽阿巴泰的號令,但已經有些敷衍了。

  而博爾濟更是在之前阿巴泰還沒下令收兵時,就借力戰不支的藉口退回營中

  此方阿巴泰訓斥諸將,博爾濟也當即直挺挺地回懟。

  「什麼個戰機?難道自己家的將領被對面當陣斬了之後,就叫個有戰機了嗎?」

  博爾濟直言不諱,卻是直接拿圖爾格的死來說事。

  「圖爾格被明軍當陣斬了,他所部全軍潰散,最後連屍首都沒有拿回來。」

  「聽他麾下的親衛兵所說,圖爾格直接是被對面一炮轟成兩半。」

  博爾濟繼續說道:「軍中的士卒都在傳,對面這股子明軍不正常。」

  「都說對面有妖法會巫術,那大炮憑空出現,直接就能把隊列打穿。」

  「那時明軍騎兵再一衝,可不就瞬間潰敗下來。」

  「士卒從未被這麼打過,驚慌之下哪裡還有戰心?」

  「連戰心都沒有,又何談得了戰機?」

  博爾濟一連串說完,阿巴泰依舊面色鐵青。

  他也是已經聽說了明軍在騎兵衝鋒之前,先用火炮一陣轟擊。

  然後騎兵大隊突陣,所以己方才如此潰敗。

  但阿巴泰卻不相信什麼妖法巫術,打仗拼的是手中刀劍,是靠一刀一槍打出來的,不是靠什麼怪力亂神。

  他打仗這麼多年來,就根本沒聽說過什麼靠怪力亂神打勝仗的事。

  阿巴泰當即怒斥:「什麼妖法巫術,打仗不過拼的是刀槍什麼時候是靠妖法巫術的?」

  「對面明軍騎兵撞過來之前能先打一輪槍,說不得只是在馬上放了火槍小炮的。」

  「有什麼可畏懼的?」

  「火槍再怎麼兇悍,也不過只能開一次罷了,究竟是士卒畏懼,還是爾等主將怯戰不前?」

  「延誤戰機,依軍法可斬!」

  阿巴泰怒氣勃發,看著博爾濟這些人仿佛要從眼睛裡冒出火來。

  此話一出,營帳中的諸將一時間恐懼,生怕阿巴泰拿他們開刀。

  「延誤戰機?延誤戰機可不是各個將領!」

  「此前出征之時,陛下所言難道大貝勒忘了?」

  「如今早該南下與西路軍匯合,早作休整,以圖北返。」

  「而不是還在此處圍攻這座堅城。」

  博爾濟說完,阿巴泰卻是冷哼一聲,「虧你也是從白山黑水間走出來的,難道不懂狩獵的道理?」

  「從來就沒有把背後露給敵人逃跑的道理!」

  「對面這股子明國兵可有不少的馬匹,要是就這般走了,屆時他們從背後追過來又如何?」

  「野獸相搏殺,總要見血,誰先露怯,誰就落入下風,這般淺顯的道理難道你等就忘了?」

  營帳中的眾人聽了阿巴泰的話,一時間有些羞愧。

  博爾濟也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沉默了半響,最終悶悶地開口道:「那又該如何做?總不能讓士卒拿命去填。」

  「再者,無論對面是否有巫術,但軍中謠言頻發,士卒畏懼之下又怎麼有戰心。」

  「那就把軍中擅自傳謠言者斬了!」

  阿巴泰猛的一拍扶手,「還有,那些潰敗怯戰的人,也要挑出典型來砍頭示眾。」

  「必須要打勝一場,挫敗對面的士氣才行,這樣也才能安穩地帶走這明國的金銀。」

  營帳之中一時間寂靜,氣氛有些僵硬。

  諸將面上都有些許畏懼,一時間膽戰心驚。

  正在這沉默尷尬的時候,管漢軍炮兵的孔先順出列建議到:

  「大貝勒,奴才這裡有一個破巫術的法子,或許可以破對面的法。」

  眾人齊齊看過去,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麼方法來。

  「什麼法子?」

  阿巴泰也問到。

  「是民間常用的,用污穢破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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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奴軍營里的混亂影響不到已經走到安丘的汪穆和。

  前日汪穆和帶著幾百個壯漢,跟著運送糧食,押送俘虜的大部隊來到安丘。

  安丘城池已經被攻破,就連城門都垮塌下來。

  建奴營地卻沒有設立在城中,直接就在城外的野地里紮營。

  看來建奴不是很怕營地遇襲,倒不如說,他們知道沒有明軍敢於來襲擊營地。

  並且,安丘離建奴主力也不遠,建奴的騎兵頃刻間就能趕回來,所以這大營也就如此隨意。

  安丘的建奴營地很大,一直綿延出去兩三里。

  裡面人群混雜,建奴俘虜的大量百姓都關押在安丘的營地之中。

  雖然這幾日,部分百姓被押送到高密去了,但安丘的營地中也還是有大量的百姓。

  「這些,還有那些,都要運走。」

  接頭的人指著那些堆放的糧食,對汪穆和說道。

  「要全部送到,不能丟了,不然……」

  那人在喉嚨處一抹,「上面的主子咔!就給你砍了。」

  「是是是!」

  汪穆和連連點頭。

  那人走後,汪穆和招呼人來把這些糧食搬到車架上去。

  全部清點完畢後,他這一百多人為了趕時間,就又帶著車架往回趕。

  在他們趕路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馬蹄聲,汪穆和心中下意識地一緊。

  趕緊往前面看去,那是一隊建奴騎兵。

  那一隊建奴騎兵來到汪穆和這一百人身前。

  建奴軍官嘰里咕嚕地說了什麼,汪穆和聽不懂,一臉懵逼。

  一個通譯過來說道:「主子有令,要押送一批女子到高密去,現在徵用你等,速速返回安丘去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