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關中易手
「大帥放心吧！」
劉汝魁強顏歡笑道：「老子跟著闖王十幾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就算潼關守不住，老子大不了帶著部隊進山打游擊就是了。」
「老子就不信，多鐸這個黃口小兒能夠弄死老子。」
高一功見狀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劉汝魁在潼關斷後哪有那麼容易脫身啊。
只不過現在他也只能好言寬慰這位老兄弟了。
當天夜裡，高一功留下三百兵馬以及部分義軍在潼關豎立旗幟，故作聲張。
而後將潼關和十二連城的兩萬兵馬盡數撤下。
四萬大順軍中除了已經抽調的一萬五千人外。
只留下了劉汝魁的五千人依舊在金徒關死守。
其餘人馬皆星夜急行，撤往西安和李過會師。
由於最前線的金徒關守軍未動。
多鐸根本沒有察覺大順軍異常。
因此大順軍的撤退很順利，甚至一連幾天，清軍都沒有異動。
劉汝魁這才得以用五千兵馬牽制住多鐸全軍。
暫時吸引住了一路清軍主力。
兩日後，經過急行軍的高一功部抵達西安。
潼關到西安的這三百里路，大順軍兩日便走完了。
這也是他們與明軍之間差別的體現。
大順軍的行軍速度，位居世間第二。
昔日李自成打吳三桂的時候，從北京到山海關的六百五十里，大順軍八天便走完了。
休整一夜後，第二天便可展開攻城。
這中間還被吳三桂的書信給詐了一波，停下來休整了三天。
而第一次潼關之戰後，大順軍正月十一日撤離潼關，十三日李自成便下令放棄西安攜帶家眷撤退。
三百里的路大順軍主力急行軍只花了兩天時間。
這種級別的行軍速度，除了清軍外唯有在雲南休整後的西營大軍可比。
孫可望的駕前軍在岔路口之戰中，一夜之間急行軍九十餘里。
於夜間抵達岔路口，而後待天明之時便能發起決戰。
無論是順軍還是西軍，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強軍了。
只可惜再怎麼樣，大順軍和大西軍都是步騎混合的軍團。
和全面騾馬化的清軍相比。
這兩支大軍的雙腿終究是跑不過八旗兵的四個蹄子。
大順軍主力能夠成建制地日行百里以上。
可八旗主力卻能在山海關之戰，靠著馬騾一日強行軍二百里，抵達山海關下。
並靠著這種恐怖的機動能力贏下了此戰，而後一路追著大順軍打。
高一功帶著潼關主力回到西安後。
此時西安一帶，大順老本兵雲集。
固原鎮、甘肅鎮、漢中鎮的兵馬，亦在武大定、丁國棟、賀珍的率領下齊聚。
李過麾下仍舊有近十萬的兵馬。
然而阿濟格和吳三桂會師後，清軍的兵力已經驟增至七萬。
並且洛川的李本深、朝邑的覺羅郎球亦加入阿濟格的麾下。
在接收了江南軍團的萬餘殘部後。
阿濟格統率八萬餘人進抵渭南。
清軍的騎兵在關中平原上肆虐，並且渡過了渭水將潼關和西安的聯繫切斷。
多鐸的大軍也即將加入戰場。
勝利的天平已經徹底向清軍傾斜。
李過等人經過軍議後，迫不得已只能帶著大軍放棄西安撤退。
十月二十四日，大順軍放棄西安撤退。
賀珍建議李過將西安的倉儲和房屋焚毀。
不留給清軍一米一粟，一房一屋。
用以堅壁清野，遲滯清軍。
李過於心不忍，可又想起了田見秀的舊事。
於是硬下心來，下令焚毀西安。
隨著熊熊烈火的升起。
千年古都西安毀於一旦。
在西安百姓的哭泣中，大順軍垂頭喪氣地再度放棄了自己的西京。
焚毀西安後，李過以高一功督精騎斷後。
部分老本兵和漢中鎮兵馬走子午谷小路回到漢中布防。
其餘的八萬餘大順軍則沿著大路著鳳翔急行。
阿濟格得訊後派吳三桂帶兵來追。
高一功拼死作戰，暫時將其殺退。
然而放棄西安後，大順軍軍心浮動。
在清軍的窮追猛打下固原鎮產生譁變，武大定不能制。
大批固原兵不願跟著大順軍撤退，紛紛逃回了本鎮。
十月二十七日，阿濟格親自帶兵來追。
在昔日斬殺何洛會的舊戰場上。
清軍騎兵再次咬上了大順軍。
李過和高一功拼死作戰。
丁國棟、武大定等人亦不願意降清，於是帶著麾下兵馬竭力相助大順老本兵。
一番激戰後，大順軍成功地撤離到鳳翔。
但是又有不少邊兵逃散。
在鳳翔經過清點後，出西安的八萬餘大軍。
此時此刻，只剩下了五萬餘人。
其中老本兵三萬餘，郭君鎮、王文耀等西北順軍餘部數千。
丁國棟、米喇印的甘肅鎮八千。
其餘的各鎮邊軍數千。
在鳳翔面對危局。
丁國棟、米喇印提議由他們率甘肅鎮兵馬退回河西，堅持敵後作戰。
王文耀、郭君鎮等人亦主張分兵在敵後作戰。
用以牽制清軍。
由於甘肅鎮的兵馬雖然反清意志堅定。
可是其家眷皆在河西之地。
強行讓其退入漢中，必然導致嘩散。
於是李過允許了丁國棟、米喇印、王文耀、郭君鎮等人的請求。
一萬多部隊從鳳翔分兵。
轉入了甘肅作戰。
而李過則帶著三萬老本兵裹挾了數千邊兵南下漢中。
十月二十九日，清軍收復鳳翔。
阿濟格又令吳三桂帶著擔任先鋒追擊。
而吳三桂不敢帶著自己的老本兵深入漢中，死咬著李過不放。
於是便盯上了西撤的丁國棟等人。
吳軍主力以及大批蒙古騎兵蜂擁殺向蘭州。
專門撿丁國棟這些軟柿子捏。
阿濟格接到消息後，氣得勃然大怒。
但是吳三桂此人就連多爾袞都不敢輕易處置。
而吳軍和蒙古兵也已經騎著馬騾，高歌猛進，打進甘肅去了。
所以阿濟格自己也只能親自去對付李過了。
十月二十七日，就在阿濟格和吳三桂與李過、高一功在鳳翔府內交戰之時。
在友軍的配合下，多鐸帶兵攻破了潼關。
守將劉汝魁死守到底，於潼關關城內戰死。
五千大順軍戰死大半，但也帶給了清軍數以千計的傷亡。
多鐸遂西進，和阿濟格在關中會師。
至此陝甘除了還剩下甘肅以及一些大順軍的據點外。
已經大體為清軍重新掌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