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碼頭張燈結彩。🐼♡ ❻9şĤǗX.ⓒόⓂ 🍮♪
無數甲士就好像堤壩一般,將無數擁擠的人群攔在街道兩側。
無數旗幟搖擺。
李定國來回走動,忙得焦頭爛額的。
這是李定國當任樞密使以來,第一件大事,迎接凱旋大軍。
張軒甩開大隊人馬。
僅僅帶了三千騎兵到處視察。
但是真正跟隨張軒撤下來的大隊人馬,大概有十幾萬人馬。
這十幾萬人馬之中,有數萬精銳,是要回到京師駐守的,成為樞密院直轄的中央軍一部分,其餘的還有大批傷兵,乃至於回去之後,就解散的民夫。
當然這僅僅是第一批。
雖然張軒已經將北方的防禦體系建立好了,但是很多細節上的調整,卻足夠李定國忙活一年。
張軒其實在江北大營待了三日之後,才等到從北京退下來的大軍,他們的路線是從北京到洛陽,從洛陽到南陽,從南陽到襄陽,然後從襄陽坐船,順流而下。
「嗚嗚,」無數號角同時吹響,蒼涼的聲音響徹南京古城之中。
無數士卒下了船。
首先出來的卻是無數頭纏白布的士卒,他們手中捧著一個個木頭匣子,不是別的,就是骨灰盒。
其實相當一部分士卒的骨灰,從襄陽開始,就分散到各省了。
而這些都是南京附近士卒的。
畢竟張軒入主南京的時候,南京城就是一座空城。 謁演
大量隨軍士卒在南京落戶,填充南京人口。所以細細算從軍比例的話,南京城才是最密集的,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在軍中,或者是做與軍中有關係的事情。
在兩側迎接的百姓,有的眼尖的看到木頭匣子上的姓名頓時昏倒在地了。哭聲在號角之聲並不清晰,很容易被壓制下去了。
這些士卒下船隻之後,才有無數甲士跟隨下船,排成整整齊齊的隊列,一身板甲在日光之下分外耀目。
而張軒騎在馬上,被甲士簇擁在其中,
但是一身金黃色的甲冑,燦爛的就好像是太陽一般無二。
簡直是光彩奪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聲高過一聲的聲浪傳來,整個南京城陷入一片狂熱。
更要不少士卒一進南京城之中,進入各自營地之中,就各自散去,與尋自己的家人了。
有的家庭見到了久違的家人,甚至還加官進爵了,自然是非同一般的歡喜。有的人家,能看見的只是一個骨灰盒。
同在一城,歡喜各不相同。
張軒回到宮中,也沒有第一時間議事,而是將北伐將領各自給假,讓他們與家小團聚在。
張軒與羅玉嬌自然有一番歡喜,這裡不用說了。
隨著張軒回到南京。
南京城之中,本來凝重的氣氛,迅速降低了,連荷蘭人與大夏之間的摩擦,也下調了好幾個音調了。
與之前的劍拔弩張完全不同,不知道的,還真以為荷蘭人乃是大夏朝廷的好朋友。🐉🐸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休整一段時間後,張軒開始了昭武年間,乃是大夏一朝最多一次封爵。
王爵封的不多。大夏朝開國八王,也正式確立起來。
唐王曹宗瑜,晉王李定國,遼王鄭成功,衛王袁時中,許王張質,韓王李淏,也就是朝鮮王一脈。
這六王全部是世襲罔顧,與國同休。並各自有封地,其中鄭成功的封地在台灣,李定國的封地在雲南。其餘四王的封地都在河南境內。
不過,張軒也與他們談過了,這僅僅是暫時的,在中原的封地,僅僅是食賦稅而已,在海外的封地才是真正的封地。
在與鄭成功的待遇上,給出了保證。
撤銷台灣府,而是讓陳永華以遼王府長史治理台灣。
雖然很多馬後炮都說,都
是鄭成功當時沒有推辭,才有了後來一攤子事情。張軒當時的確沒有要算計鄭成功的意思。
至於下面的公爵侯爵不計其數。
文官之中內閣諸臣都有封爵。
這一番又是慶功宴,又是封賞的,國庫之中僅存的銀子,就好像流水一般的發了出去了。
同樣也透支了張軒最後一分底氣。
在休息數日之後,張軒不得不面對政事。
大殿之中,內閣與樞密院分兩邊而列,張軒全部賜座。
姚啟聖與李定國遙遙相對,都能看見對方臉上的苦澀。
因為北伐之後善後事宜,實在是太多了。
不論姚啟聖與李定國都要面對一件事情,那就是重建北方的行政體系。這一個大工程,也是一個苦差事。
特別是沒有錢的情況之下。
張軒說道「姚先生,說說吧,內閣對北方數省到底是一個什麼章程?」
姚啟聖站起來,說道「秉陛下,臣以為,將北方分為,河北,遼東,山東,山西,陝西,河南,兩淮。」
「其中,河北,遼東,山東,山西,陝西,河南,盡循前朝舊章,本沒有什麼說的,唯獨兩淮分界,卻有些不明,請陛下示下。」
「是將如前朝一般,將兩淮盡歸屬於直隸,還是將兩淮分開?分做兩省。」
張軒說道「內閣處理朝廷大事,如何又能直隸地方?本朝,絕無直隸之事,故而南直隸要設省。」
「只是省界也因事而設,而今河南一片荒蕪,兩淮一片水澤,百姓沉淪於水火之間,空劃省界有什麼用處?」
「所以朕以為這兩淮先這樣吧,原南直隸長江以北的府縣,盡歸兩淮總制所管轄,一切事務以治水為先。」
「如果有必要,兩淮總制也可以兼理河南。」
「在治水功成之後,再做計較不遲。」
這一句話一出,下面的人都
倒吸了一口涼氣。本朝第一封疆就正式出來的,就是兩淮總制。
因為他管理的不是兩淮,也不是河南,而是近乎元代的河南江北行省。
疆域之大,可以分成三省了。
姚啟聖聽了,有些頭皮發麻,但是還是說道「陛下心念元元之心,臣等皆知,只是而今國庫空虛,治水消耗巨大,朝廷恐怕支撐不起。」
姚啟聖是從戶部尚書坐上內閣首輔的。
對朝中的開支情況是最為明了的一位。
朝廷而今欠有國債三千萬兩,光利息就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在不繼續借款的情況下,維持住朝廷開支,已經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但是姚啟聖還是有一點信心的。
畢竟朝廷開支大,但是收入也不少,最少朝廷南方丈量過的數省,在賦稅上也是很給力的,一年賦稅也在三千萬兩上下,如果再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收入。
幾年之內,將欠債還掉。
姚啟聖還是有信心的,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朝廷不再多花前上面。而今又聽張軒說起治水,他簡直是頭皮發麻。
張軒說道「有錢用有錢的辦法,沒錢用沒錢的辦法。但是事情總是要辦的,朕不可能看道兩淮百姓再受洪水之苦。」
張軒看著百官,淡淡說道「在治水成功之前,國朝不對外用兵。」
此言一出,李定國大吃一驚,他立即出列說道「陛下,而今東虜與朝廷在九邊糾纏,而東虜在草原上立足未穩,只是派大軍一擊,即可驅除東虜。」
「如此,朝廷沿著九邊列鎮而守,要比現在方便的多。如果治水幾年不完結,這幾年就不能對外用兵,恐怕倒時候愛新覺羅家就能一統草原,成為國朝勁敵了。」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李定國而今也坐穩了樞密院使的位置,自然知道該為誰說話了。
樞密院中有不少將領都等著軍功,一句話從今以後不打仗了,那怎麼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