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出師二

  有娘家支撐,與沒有娘家支撐的女人,決計是兩種不同的待遇。🐝ൠ  😝🌷

  而且羅玉嬌千辛萬苦的從南京回來,又遇見羅玉龍之死,這樣的事情,但是張軒卻沒有時間多陪陪她。

  或許對張軒來說,羅玉龍之死,不過是一個相處比較好的上司死了而已,雖然惋惜。但是張軒很快將關注放在羅玉龍死後的局勢推演。

  而對於羅玉嬌卻不是那回事了。羅家嫡系之剩下羅玉龍與羅玉嬌兄妹兩個,兩人關係非常好,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

  想要沒有感情又怎麼可能嗎?

  如果說羅汝才之死,羅玉嬌還有心理準備的話,但羅玉龍之死,簡直是晴天霹靂,讓羅玉嬌想都想不到,更不要說接受了。

  沒有了娘家人,羅玉嬌心中陷入深刻的自卑之中,自然想討好張軒。畢竟而今張軒也是皇帝了。

  皇帝這個概念,對一般人來說,還是相當有震懾力的,包括了羅玉嬌。

  張軒岔開話題,說道「我要出征了,這一戰,我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了?」

  「怎麼可能?」羅玉嬌一把抓住了張軒的手,說道「你從來是戰無不勝的對嗎?」羅玉嬌的雙眼之中,隱隱約約有淚光。張軒看過去,就好像是一頭小鹿的哀求一樣。

  但是張軒卻無法說一定取勝的話,說道「玉嬌,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叮囑你的話嗎,你不要忘記,我在碼頭上安排了船隻,一但前線有噩耗傳來,你就乘船南下,卻投奔曹兄,讓曹兄,給你與孩子在南洋找一處棲身。💗✎ ➅➈𝓼нυ𝔵.𝓬ᵒM ✌👹再也不要回中原來。」

  一聽見孩子,羅玉嬌身子輕輕一震,暗道「是啊 ,我還有孩子。」

  一想到這裡,羅玉嬌的眼睛之中閃過一絲堅定。正所謂為母則強。在這個危機時刻,她一想到庇護自己的孩子,頓時沒有哭泣的想法了。

  羅玉嬌一冷靜下來,就恢復了正常的水準了。

  張軒見狀,這才細細給她分析到當前局勢,道「這一戰,如果勝了,南京必然光復,清軍就不可能在江南站穩腳跟。一定會退回江北,如此依靠長江為界,局勢我長彼消,這局面自然不會你擔心了。」

  「只是我如果敗了,決計不會生還,大抵要下去見岳父,大舅哥了,但是我張家血脈不可斷絕。記住一路南下,任何人都不要相信,只能相信曹兄。」

  羅玉嬌說道「這一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只是這兵危戰急的,你也要保重。」

  張軒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我不會那麼輕易死去的。」

  張軒心中微微有一些嘆息,他知道,他與羅玉嬌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道淺淺的痕跡出現了。是因為長期兩地分居,還是別的緣故,張軒一時間弄不清楚的。

  但是卻知道,這一道痕跡,卻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張軒也沒有那個心力卻了解羅玉嬌的心思了。只能秉承最簡單粗暴的做法,他低頭對羅玉嬌說道「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不等羅玉嬌說話,就一把將羅玉嬌橫抱起來。

  羅玉嬌驚叫一聲,臉色通紅如火燒,卻不敢用力掙扎,唯恐驚動站在門口的宮女侍衛。

  自然由得張軒為所欲為了。

  說實話,張軒與羅玉嬌之間很就沒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了,之前是兩地分居,剛剛聚集在一切,又有羅玉龍身死的消息傳來。又有一點不的合適。而後張軒又是東奔西跑,更是沒有時間了。

  兩人一夜之間到底做了些什麼,暫且不必說了。

  第二日天還沒亮,張軒就起身了。

  在這個時代,照明不足,不管多少根蠟燭加在一切

  ,也比不過後世的一個燈泡。張軒即便是黑夜之中想有些動作,也是費事的很,故而合理的利用每一寸日光,就成為張軒必須要注意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規律,張軒就自然而然的養成了。

  只是張軒醒過來的時候,羅玉嬌似乎還沒有清醒,張軒躡手躡腳的從羅玉嬌身邊起來,看這羅玉嬌熟睡的面孔,目光炯炯的看了好一陣子,才微微一低頭,挪開了目光,披著睡衣出去了。

  他卻沒有發現,在他離開的時候,羅玉嬌眼睛上睫毛一閃,微微睜開,一滴淚珠從羅玉嬌的眼角流下來了。

  大軍出動,地動山搖,數十萬大軍在武昌周圍的幾十座軍營之中,全部出營,分成幾十路在長江兩岸向東而去。而張軒出行,更是排場特別大,倒不是張軒愛排場,而是有什麼還必須擺出排場來震懾人心。

  之前張軒出征的時候,也不過是騎馬行軍,最多身邊的護衛多一點而已。

  但是此刻張軒前後排出數百騎,每一個都是彪形大漢,身穿盔甲,身後有一面大旗,大旗上面的圖案,有些古老,什麼龍鳳虎豹旗,兩兩一隊,然後有數輛大車,與玉輅規格差不多,並排而過。

  一時間,似乎張軒的先導騎兵已經出了北門,張軒才剛剛出了宮門一樣,洶湧的士卒將整個武昌城都要分成兩半了。

  等出了武昌城,張軒就棄出上馬。隨即來到碼頭之上。

  張軒座船早就等候在這裡了,這一艘船乃是官船,船上有三層閣樓。幾乎是將一座木樓給搬到了船上了,而且船體不小,塞進去數百人都可以。張軒的親衛都陸陸續續的上船了,張軒碼頭上,對張質做最為的囑咐,說道「武昌就交給大兄了。」

  張質說道「臣領命。」

  張軒靠近張質耳朵小聲說道「如果事不可為,你帶著皇后與太

  子,奔曹宗瑜,在南洋之上,我還是有些布置了,最少能保證臨潁張家血脈不絕。」張軒隨即大聲說道「請大兄靜候佳音吧。」

  張質深深看了一眼張軒,說道「臣遵旨。」

  一時間他懷疑,將臨潁張家與張軒連在一起,對還是不對。不過,不管是對還是不對,張質都知道他沒有別的路走了,且不說臨潁張氏與清廷之間的血海深仇,臨潁滿城百姓,戰死揚州三弟。雙方早就不能兩全了。

  此刻再想也遲了。張質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張軒能大獲全勝吧。

  張軒隨即上了船。

  張軒上船不久,這船隻就開動了,數張風帆一點一點拉上的桅杆,遠遠的看上去,好像是一座山爬了上來。

  順風順水之下,張軒座船的速度很快,張軒就站在最上層的甲板之上,拉開千里鏡細細觀看,看的不是別的,就是兩路人馬行軍的姿態。很多時候都看不大真切,但是以張軒而今的經驗,也能看出來一點端倪。

  他將這一點點都記錄在心上。

  甚至他還觀察座船附近大片大片的戰船,正是周輔臣的場景水師。以及大批的輜重船,還有幾十艘運兵船。

  不過,片刻之間有消息傳來,卻見一艘快船,如離線之箭。從下游逆流而上,可見船上的人拼命在用槳。他在張軒座船一側,一掠而過,一根長箭釘在船舷上掛著的船靶中。

  立即有人取下來,將綁在箭頭的書信解下來,隨即「噔噔噔。」從下面爬上最高層,將這一封書信雙手遞給張軒。

  張軒接過書信,先看火漆,見火漆完整,這才撕開一看,張軒的呼吸頓時一緊,眼睛瞳孔微微一縮,隨即將書信收起來,似乎怕誰看見一樣。這一封書信上面的內容不多,可以歸納出一句話。

  「廬州城已經失去了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