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封賞確定之後,各級將領的封賞也都一一確定了。
不過,雖然因為戰功,有一些提升,但是並沒有大規模封賞。
因為爵位這東西,一旦封多了,就不值錢了。如果不是李定國與鄭成功兩個王爺,其他三個人,也沒有這一次大升格的機會。
這些封賞之後,就是正文官那邊了。
首先張質被封了臨潁公。
也是文官之中唯一的公爵。不過是流爵,終身而止。大夏的爵位分三種,一是世襲,一是降階繼承。再有就是流爵了,終身而止。 .🅆.
這是張軒給首輔的尊榮。以後但凡是首輔都有一個爵位,或公,或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蓋因丞相禮絕百僚。張軒雖然而今沒有複製丞相的舉動,但是在待遇上,就是給張質丞相的待遇。
現在張軒沒有心思在民政上下功夫,武昌的朝廷比南京的朝廷,更像一個軍政府,張質雖然為首輔,但他能做的事情,大抵就是一個後勤部長,供應大軍而已。
不過,對下面的普通士卒,張軒倒也不吝嗇,每一個士卒都賞賜三月月銀。分到每一個士卒手中也不多,也就兩銀子而已。
但是基數太大了,這一筆封賞才是這一次登基大典,最大的開銷。
整個儀式上,張軒不用怎麼說話,只要保持莊嚴肅穆的樣子,就行了。下面的事情,自然有人辦妥當。
好一陣子,張軒終於等所有封賞都結束了。
張軒猛地站起來,手按長劍,說道「當今之世,漢賊不兩立,東虜有辱先帝,殺我臣工,屠我百姓,所過之處,生靈塗炭,寸草不生。此仇不共戴天,從本年初,朕就任監國以來,無時無刻不想報仇雪恨。然四面受敵,孫賊起於雲南,吳三桂出於四川,偽鄭王戰於襄陽。朕一一手平之,而今孫賊已為階下之囚。滇王大軍正如吳三桂對峙,吳三桂已經不足為懼了。月前,朕親自帶兵,戰偽鄭王於襄陽,大敗敵軍,個月之內,北
方無事。」
「而今正是一舉東進,奪回故都,將韃子,驅逐出江南的大好機會。」
「朕承天命,必將驅逐韃虜,恢復中華。今日有言在先,能誅韃子一王爵,當以王爵封之,餘下各級將領,各有封賞,正是爾等用武之時。」
張軒開出的賞格,不可為不厚。不過,他心中也是有算計的,清廷在江南不過有兩王,阿濟格,與多鐸兩人而已。
等這兩人死了,清軍大軍距離覆滅也就不遠了。
如果能用兩個王爵,來換江南清軍的主力覆滅,在張軒看來,簡直是再好不過的買賣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有時候是決計不能吝嗇的,說實話,張軒一場登基大典,分賞出幾十萬兩銀子,幾乎將張軒手頭的錢財給揮霍光了。
而今的張軒,雖然談不上身無分文。但是的確不湊手。可以說張軒幾乎是等著繳獲給下面封賞了。
「臣等遵命。」袁時中為首的將領,紛紛跪下來行禮。這在他們預料之中。在張軒沒有登基之前,在東征這事務之上,就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唯一有區別的是,在什麼時候?早一點,還是晚一點而已。
本來鄭成功與李定國的身份在袁時中與王龍之上。只是他們都沒有在這裡,自然是袁時中領頭了。
張軒幾乎將登基大典,當做出征大會了,立即排兵布陣。由鄭廉將他軍令一五一的說了出來。
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所有人都各安其位。一時間張軒剛剛登基的喜氣消散的無影無蹤。
有的只是嚴肅之中,帶著一絲緊張,緊張之中,帶著一絲興奮。對於一個將軍來說,能參與進去這一場不管勝負都能命標青
史的大戰。縱容很是危險。但是對於常年在沙場之上出沒的將軍。
只聽有一種搏命的興奮之感。
就好像是數以萬計的將士壓上賭桌的豪賭。
等所有人都下去了,張軒在龍椅上做了一陣子,其實這龍椅看上威嚴有足,但是根本不舒服。
但是張軒在這裡不走。卻不是因為貪婪這個座位。而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去面對羅玉嬌。
他只覺得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羅玉嬌了。
羅玉嬌唯一的哥哥去了。又在南京城之中,九死一生,才逃得一條性命,但是張軒卻沒有怎麼安撫他,甚至沒有與兒子帶上幾天,就忙於工作。細細數來,已經有十來日沒有踏入後宮一步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羅玉嬌。
但是人總是要見的。
這一戰勝負之數,沒有開打之前。張軒心中也沒有底。他唯一有把握的,就是長江水上優勢,即便大敗,也能挽回一些軍隊。 .🅆.
但是真正到那個地步,局勢都無法挽回了。
畢竟張軒這一次談不上孤注一擲,但也將手中的精銳士卒,全部帶上了,就如羅玉龍北伐一戰,他倒是收攏了一些軍隊。
但是有什麼用處?不過早死與玩死的區別。
到了那一部,張軒寧可死在戰場之上。
「走吧。去後宮。」張軒說道。
「遵命。」李國輔立即答應道。
這由楚王宮改造出來的行宮,說大不大,說小恐怕也不小。即便行走在宮中。張軒身邊也有幾十個太監侍衛簇擁著。
張軒沒有在宮中坐軟轎的習慣,而宮中似乎也更不得太適合騎馬。故而步行一子,才來到了後宮之中。
早有前來稟報了,張軒一進來,就看見羅玉嬌身穿一聲皇后裝束,再
帶上幾分莊重的表情,立即讓人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感覺。再配上一身皇后的裝束,金碧輝煌。更顯得端莊。而小丫也在身後跪著。
小丫換了一身嬪妃的服飾。但是一副怯生生的表情。卻襯不起這衣服。卻有一中別樣的可愛之色。
「臣妾拜見陛下,」以羅玉嬌為首的後宮一干人等,也向張軒下跪行大禮。
張軒見狀立即上前,一把攙扶起了羅玉嬌,說道「何須如此?」
似乎一回到羅玉嬌的面前,他在外面的所謂疲憊,辛苦,乃至於偽裝,都統統卸掉了。只剩下原來的張軒。
但是張軒一下攙扶,卻沒有將羅玉嬌給攙扶起來,卻聽羅玉嬌說道「陛下,禮不可廢?」
張軒微微一頓,說道「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張軒猛地手上用力,幾乎硬生生要將羅玉嬌從地面上扯起來一樣。
羅玉嬌這才順勢站起身來。張軒一揮手,屏退左右。
張軒這才順勢將羅玉嬌抱在懷裡,說道「不管我成了什麼樣子,我還是當初的那個張軒,是臨潁城下被你捨命相救的張軒。你我之見根本無需如此。」
羅玉嬌身子微微一顫,這才緩緩的安定下來,靠在張軒的肩膀之上,一言不發。
張軒雖然沒有看見羅玉嬌的眼睛嗎,但是卻也知道她現在眼眶定然是紅了。
張軒心中微微一嘆,他知道,羅玉嬌心中定然非常不安,一時間他卻不知道怎麼安慰的,說再多話,聽不進去也是沒有用。他能做的只有一把報抱緊羅玉嬌,讓羅玉嬌感受到他的溫度。
一個擁抱有時候比千言萬語都有用。
也無怪羅玉嬌如此沒有安全感,蓋因這個時代從來是男權時代,而男人這種東西大多是靠不住的。羅玉嬌自信張軒會對他好的,這來源也不是愛情,而是她的父兄,她的家世。在古代,娘家才是女子最大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