豚妖【你就是良?】
良看著豚妖打量著自己,他只是在想這麼肥自己應該往哪下刀?
黑胖子【狗東西!狗東西!說話啊!】
黑胖子怒斥著,良不知道他憤怒的原因,自己倒是想笑皇帝不急太監急。
王公公【王管家,王管家!】
良看見一個人把眼前急眼的黑胖子拉到了一邊去。
王公公【王管家!王爺還在呢,你侄兒的事情,這只能說明他命不好,別在這惹王爺生氣了!】
豚妖【有骨氣,哈哈,我倒是來了點興趣,這段時間唯一有興趣的除了和那個女娃「學」戲,好像就只有你了,這裡好久沒人敢來殺我了。】
···
守衛甲【誒誒,你說為啥王管家那麼急?王公公都差點沒拉住。】
守衛乙【你還不知道?王莽是王管家侄子。】
守衛甲【啊?】
守衛乙【啊什麼啊,也難怪你進府多久不知道也很正常。】
守衛甲【誒,對了之前看王爺經常帶著一些娃娃去那個什麼,雅樂殿,為啥沒看見出了的,而且好像總是聽見什麼哀嚎。】
守衛乙【不該問別問,這些就是問不得的。】
守衛乙對著守衛甲的背狠狠的拍了下去。
守衛甲【誒呦,下手輕點,頭!】
剛剛還在閒聊的兩個人看見他們的頭走了過來,立馬精神了起來。
守衛頭頭【還聊!】
守衛甲【這不,閒來無事嘛,而且賊人不是王爺親自在問嘛。】
守衛甲齜牙咧嘴的對著他們的頭頭說著,好像一點都不怕似的。
守衛甲【叔···不是,頭···】
守衛頭頭【沒大沒小的,還閒來無事,再被我抓著別怪我不客氣。】
守衛甲【誒呀,咱們離的遠發現不了。】
守衛乙【叔?】
守衛頭頭瞪了一眼守衛乙。
守衛乙【我沒聽見沒聽見。】
守衛甲【頭,你說為啥王爺不直接解決了那賊人?】
守衛頭頭【不知道,不過應該也有點欣賞吧,一個人就敢刺殺,而且他也挺勇猛的,大夥一兩個一起上都沒能攔住住他,不過三個人還是吃力···】
守衛甲【這麼強嗎?要是能收進來就好了。】
守衛頭頭【強是強,但是誰叫你們這些一天天不好好練,忘了上次被壓著打的事情了?不過收確實有想法,要是提前遇上他說不定,他也不至於這樣,反正是比你這個不爭氣的玩意強。】
守衛甲【···】
守衛乙【頭,我可是練了,他可沒有,我可得跟您說說。】
守衛甲【誒,你怎麼賣我?說好的你不說到時候我搞到好酒了分你···】
守衛頭頭瞪了一眼自己那個不爭氣的侄子。
守衛甲【叔,我錯了錯了···】
王公公【你怎麼在這!喊兩個人,去把那人抬到雅樂殿去,順便把之前那個男的喊上,王爺有新的想法的。】
王公公對著守衛頭頭說完便先一步走人了。
守衛甲【不會又是我倆吧,他那眼睛怪嚇人的···誒,我們去,我們去···】
···
路上守軍甲和守軍乙抬著良,他們還是怕他,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們總覺得良透出一股戾氣像是殺了很多人,和王爺身上圍繞的怨氣不同,不過他們這種打醬油一年半載遇不上什麼危險事情的人會怕良很正常,他們只需要安安穩穩的看家護院就行了,殺人的事情輪不上他們這樣的小兵。
豚妖【對了你就不好奇是誰出賣了你?】
良不好奇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豚妖肥大的臉,他早就聽犯了···
豚妖【這倒是沒趣了,不過一會你看見我的「作品」說不定就有又趣了,我已經開始期待你看到時是什麼眼神了。】
良轉過頭,豚妖肥大的臉太醜了,他到是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去看他,不過他還是看到了能慰藉一會他的事物了。
三頭長得非常好看的鹿,不過和自己在山裡看的過的不一樣,它們的角很短,身上長著梅花狀的斑點,良看著它們水靈靈、烏黑油亮的眼睛···若是她看到了會想什麼呢?眼睛,自己好想再看看她的眼睛···
豚妖【這些仙鹿好看吧,哈哈,好好看吧,一會還有更好看的···】
良向前面的人淬了一口唾沫。
豚妖【有個性,一會好好「招待」你。】
雅樂殿內
良看著中間的戲台子,而戲台子的兩邊擺放著一些木架子,架子上不過是一些字畫、玉器和瓷器,良原本以為吃人、滅了別人的九族已經是什麼殘忍至極的事情,直到他看見戲台子上的少女,或者說是屍體?他不知道那少女活著還是已經死了,兩個丫鬟的照顧下,那少女好像還眨著眼睛,從丫鬟每一次餵東西進去的時候,良注意到她好像沒有舌頭,只是兩個丫鬟餵的東西好像是什麼肉粥。
少女的眼中好像沒有什麼光亮,良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只是戲台子上的黑斑和隱約的鐵鏽餵告訴自己,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那豚妖坐到了戲台後面的長椅上,他隨意擺弄起少女的四肢···原來她的四肢里的筋骨早折斷了,她的下巴也是無法動彈了···
豚妖【她可是跟了一個好師傅,而且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個,我還記得她當時手把手教我唱戲的時候可有趣了,我還記得第一次在她面前吃了她的同伴的時候是什麼表情呢。可是她的手好軟,輕輕一下就不動了,不過這段時間也夠養著她了,剛剛好現在就剩她一個了。而且現在還是她「手把手」帶著我唱戲呢。】
豚妖一臉奸笑的看著良,良早已被守衛安置到了豚妖面前,他現在看清楚了,少女看著衣著華貴可是他知道不可能,那件衣服太大了,對她來說太大了,少女的手臂好小,豚妖的手臂幾乎是她的好幾倍,誇張點說她的手臂只是比豚妖的手指粗一點,良看了看少女大腿內側的血跡,寬大的衣服還是遮不住那一抹抹血漬···
豚妖拉著少女的手坐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動作,他稱之為戲的動作,只是這「戲」很怪,根本沒人來唱。
豚妖【誒,可惜了,她舌頭沒了不然你可以聽見唱戲的,明明我把她妹妹壓著的時候,她唱的很好聽,可是這麼好聽的聲音我還是貪戀她的舌頭,小傢伙,你會不會怪我?】
良的手腕被勒紅了,可是自己還是沒辦法掙脫開,牙齒不知道磨了多少次可能早就磨平了,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雖然守衛早就去了門外現在這裡只有兩個丫鬟,戲台子上的豚妖和少女,看著那個人自己好想衝上去,他要把那人抽筋、剝皮、折斷他的手,為什麼他要折磨注意到娃娃,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待她們,好像她們的痛苦只是為了取悅他似的···
豚妖【喲,你來了?】
豚妖把少女重新放在了戲台上,他看著一個臉上帶著疤痕的少年。
豚妖【良大俠,來看看,這就是賣你的人,你看看你把人家傷成什麼樣子。】
···
守衛甲【誒,為啥這宮殿感覺陰氣那麼重?】
守衛乙【你怎麼就閒不住?】
守衛甲【誒呦,反正都是拿那些月錢,聊聊天怎麼了。】
守衛乙【不過,這一次我倒是好奇,你居然···】
守衛甲【噓,還要人嘞小聲點。】
守衛乙【行行行。】
守衛甲【你哥們我,可還是有點實力的。】
守衛甲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守衛乙【呵呵,都這麼說,還不都是一些關係戶。】
守衛甲【那我以後不罩你了,哼。】
守衛乙【誒誒,你是大哥,你是大哥。】
守衛甲【話說剛剛那個人怎麼回事看著好小。】
守衛乙【別人小二十了,別看這些他可是在被那個賊人劫了後活下來了。】
守衛甲【這麼強?】
守衛乙【那可不,要不是他提供的信息我們能埋伏到那個賊人嗎?要是那賊人真的進府了,那後果不可想。】
守衛甲【不過傷臉上了,以後咋辦?】
守衛乙【咋辦,王爺給的少了?】
守衛甲【也是。】
守衛乙【不過他在我們這養傷的這一段時間,我總覺得很熟悉,像是之前見過。】
守衛甲【等等裡面是不是吵起來了?】
守衛丙【什麼情況?】
守衛甲【你們先去看看,我帶著人去找頭,要是真出事情我們不是對手!】
守衛丙【好!】
···
豚妖看著少年一直罵著良,可是為什麼他總覺得不對勁,只到他聽出來他根本不是在罵良,他是在罵自己。
豚妖【等等,你要幹什麼,你哪來的短刀?】
豚妖不可思議的看著少年解開了捆著良手腳的繩子,明明良不是害了他一家人的兇手嗎?
杏【狗屁王爺!真正的兇手是你!】
杏一腳踹向了豚妖,只是對於他龐大的身軀這一腳卻沒什麼作用,直到良的一記重拳掄到了豚妖臉上。
——嘭。
雅樂殿的門被打開,兩個守衛看著眼前的樣子瞬間傻眼了,他們的王爺為什麼會躺在地上。
豚妖【快點救駕!】
守衛丙【賊人,敢傷我們王爺拿命來!】
良還是覺得,他們弱的可怕,自己永遠忘不了當他看著守衛眼睛的時候他們眼中的害怕,只是杏遞給自己的短刀就足以把那兩個人放倒,沒想到兩個丫鬟跑的時候居然把門關上了,不知道是怕還是以為兩個守衛就可以搞定自己怕自己跑了,應該多半是因為後者吧,不過有個人好像要跑了,杏也剛剛撿起刀。
良拿著刀連踏幾步揮刀斬向豚妖,而預想逃跑的豚妖被良一刀砍向屁股,那黃褐色的袍子被砍爛,鮮血飛出豚妖瞬間摔了一個踉蹌。
豚妖【啊啊啊啊啊····你們、你們兩個真是大逆不道!】
豚妖【你不能殺本王!不能殺!如是殺了本王······我侄兒····京城的皇帝、要誅你們九族!】
那豚妖或許因為他體內的血脈確實多多少少給他分了一些勇氣,良冷笑了一下,求生欲很強的豚妖哪怕屁股上飆著血,也心急火燎的沖向雅樂殿的大門,想要逃走···
——嘩。
杏使出全力砍向了他右腿的膕窩處,豚妖踉蹌的倒在地上,良不緊不慢的來到了豚妖身邊,用一隻腳猛的踩到他背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的看著他,杏在一旁也是饒有滋味的看著這曾經高高在上的人。
而這大概是天生富貴的豚妖第一次被人踩在腳下吧,從這個角度看,他不過也是尋常人的模樣,兩個耳朵一個頭,與大多數人沒有區別,沒什麼區別還說什麼若是殺了他,要被誅殺九族···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為何良笑了出了,杏也笑了,誅殺全家?我們兩個人全家好像早就死光了,杏的一家人還是拜他所「賜」。
那「瘦小的刺客」沉默著,一腳踩著那人肥碩的後背,他持刀的手由單身換成了雙手,靜靜地俯視這個將要被他所殺之人——此人與自己不同,亦與一旁下定決心和自己一起行刺的人不同。
刺客和少年都喪了父,沒了家,少年因他流離失所。而此人天生富貴,享受著父皇無休止境的愛。他曾聽聞,此人的父皇不上朝數十年、敗壞朝政、吃淨天下蒼生的命,只因對此人的偏愛。
然而,哪怕是這樣——此人眼裡從來沒有那些因為他而死的蒼生,只是一直吃、一直吃、一直吃!——這樣的人當然該死,該被自己和少年殺死!
刺客深呼出一口氣。他咬著牙,低下頭。他握住刀柄,將錘鍊半生的技藝匯聚至一處。他知道,這一刀將是斬無不斷的刀峰。這一刀能代表那些被吃干抹淨的卑微者,能切開天、切開地、切開塵世間所有不公。而他帶著心中的「她」,少年帶著向那被踩著的人復仇的心。
那一直沒有說過話只是冷笑過的、癲笑過的刺客緩緩來到那人耳邊張開了嘴低沉的說著。
【真好笑。】
那人不知道刺客為何這麼說,直到刺客挺起了身怒吼著。
【誅九族?誰TM會怕?】
【我、他、甚至是「她」我們早TM死全家了!!!!】
——嘩!!!
——噗!!!
刀光過後,不過是一抹鮮血飛濺,那圓滾滾的腦袋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那「妖」死了,像他這樣所謂高高在上的傢伙死的時候也不過如此,男人和少年都完成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少年的眼眸也流出淚水。
良來到了戲台的少女面前,他為她抹去了淚水,可是他卻無法抹去她的回憶,現在也只有為她這悲慘的一生帶去「安寧」,良揭開了她的衣服將刀帶進她的胸膛,起碼不能讓她衣衫破爛吧,少女沒有掙扎或者說她無法掙扎···不過她沒有恨良,她只是看著柱子旁的圓滾滾的腦袋···
良【有酒啊?】
良看著杏掏出了一個酒壺。
杏【嗯。】
良【我能喝點嗎?】
杏把酒壺丟給了良,一口黃酒下肚,良抹了抹嘴邊的酒漬。
良【還是黃酒,不錯,你還恨我這個仇人嗎?】
杏【早不恨了,是爹爹還抱著那一絲希望。】
良【誒,我記得剛救你的時候,你瘋了似的找我報仇。】
杏【呵呵,是啊。】
良【二十了,這幾天怎麼樣,和酒樓比起來這裡是不是更好?】
杏【嗯,一堆山珍海味,酒也不錯,不過沒那麼烈。】
良【他們怎麼會去喝烈酒,他們要的就是享受。】
良喝了一口後又把酒壺遞給了杏。
杏【是啊,太烈容易醉還好大哥把我打醒的及時,不然計劃一暴露第二天我們都出不去酒樓。】
良【大哥?呵呵,沒想到我還能成你大哥,不過你這成人禮,比我的都隆重。】
杏【大哥不說的很對嗎,我們的死活在他們眼裡什麼都不是。】
是啊,什麼都不是,不管是天啟大爆炸所死前的人;還是那些吃不飽飯、打家劫舍的災民;那封閉宅門,屯糧滿庫的地主;亦或者是我們兩人還有「她」;還有這些、那些、站得高的榮華富貴的人,以及這些、那些、堆成山的逃荒路上的屍體。
良是「她」的「仇人」,可良也絕不是「她」唯一的仇人,良可以由「她」來報復,但他們還有個共同的仇人,讓大家家破人亡、讓大家互相殘殺的因果,也是良贖罪要解決的目標,那傢伙躲在天命後面,自稱有天命庇護著,它看著我們互相殘殺,享受著,享受著這樣帶來的樂趣,譏諷著,嘲笑著我們。
現在這共同的仇人也死了,卻死的輕描淡寫。
杏【所以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他們好像在門口了。】
杏喝光了最後的黃酒看著良。
良【還能怎麼辦,殺唄,怎麼怕了?】
杏【都是不怕,只是怪疼的。】
良【你自己在家門口劃爛自己臉的時候可沒見你怕疼過。】
杏【嗯,那大哥她···】
良【沒什麼我給她收拾好了,起碼走的很體面,我也給她擦得乾乾淨淨的。】
杏【那我們可走的不體面了。】
良【怕什麼,面子值幾個錢。】
良取下了之前兩個守衛的甲冑分給了杏一件,穿好後單手扶著掛在腰間刀,他老早就想痛痛快快的殺一場了被綁著憋久了,杏穿好後則是舉起了刀並用雙手握緊。
雅樂殿的門被打開後公公和管家看見只看見站著的良和杏,而他們的王爺只是倒在一旁,脖子裡不斷流著血,血跡一直延續到眼前二人的腳下,他們後悔了自己不應該出去的,他們都被那個少年騙了,只是他們也沒有機會去罵什麼了,刀已經來到他們脖頸處···
···
守衛頭頭【上啊!】
守衛頭頭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居然會壓著他們一群人打,現在自己也負傷了,誒看來自己讓侄子進到府里總歸還是一件壞事···
守衛頭頭【上啊,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良把刀插到了地上,他用刀支撐著自己,他好像快感覺不到自己的手了,不過他又確實可以揮舞它們,好像虎口早就裂開了,刀一直很不穩···杏好像還沒倒···呵呵···沒想到這些王府的守衛不過是一群紙老虎。
守衛【快點,快點去拿火銃!】
——嘭——嘭嘭。
守衛【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沒倒···為什麼···明明他心都沒了。】
一個守衛顫抖的說著。
心沒了?良看了看自己胸口,好像也是明明胸口只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洞,不過這些守衛的準頭很差,還不如用弓呢,不過這個距離對弓來說太近了。
守衛們一邊退著,一邊給火銃倒在倒著火藥,可是已經有好幾個人因為慌亂將火藥撒了一地,而那些早就填裝好可以開槍的卻紛紛被手中的火銃炸傷,他們倒的火藥太多了,可是那人卻還是癲笑著靠近他們,明明那個少年都倒下了,他為什麼還沒倒下···這半分鐘對於他們來說太漫長了···
良最後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只是還沒等他看清,他便再也看不見什麼東西眼前黑蒙蒙的一片,他只是聽見一些嘈雜的聲音,而後好像是什麼東西流淌的聲音,應該是自己的血吧,一直到他什麼也聽不見失去了所有的感知···恍惚中他好像又睜開了眼,他看了看熟悉的洛陽街道,只是周圍十分寂靜沒有任何辱罵,連那些屍體也不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