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攻城略地

  戚家營在陳虎的率領下,一路急行軍。

  整個台島中南部在鄭家兄弟的經營下,略顯不錯,部隊經過的數個村寨都人聲鼎沸,不過目前大抵都是知道北邊打來的消息,慌亂的不行。

  一路上軍隊不是在招降就是在招降的路上,據參謀劉仁青統計,現在招降人口已過兩萬餘口,且隨著南下攻城拔寨,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地擴大。

  等到到了鄭家大本營,已然是夜色深沉,自古以來,利用夜色掩護,偷襲敵方城池的戰例並不鮮見,但那僅限於偷襲。

  鄭芝虎剛剛經歷一場大敗,斷然不會沒有防備,不過望著城牆上稀疏的士卒,陳虎就知道鄭家是強弩之縞,不堪一擊。

  為了不造成更大的傷亡,他還是決定先修造營地,明日再戰。

  兩軍在夜裡擺開戰陣堂皇交戰的基本沒有,別的不說,光是如何在夜裡指揮軍隊就是個難以解決的難題,雙方的人馬一但交戰,主將受視力所限,根本分不清敵我,怎麼指揮作戰?

  更重要的是這個時代士兵大多患有夜盲症,在夜裡看不清東西,所以難以展開夜戰。

  不過好在這個情況在戚家營裡面的不是很嚴峻,大部分人其實都還能在夜色里看得清。

  這就要歸功於秦浩了,秦浩在訓練新兵的時候,繼承了現代軍隊的傳統,非常注重夜戰能力,特意加強了夜視能力這方面的飲食。

  當年讀《民兵訓練手冊》時,他看過某位將軍的回憶錄,其中有這麼一段文字:正在我們感到左右為難之際,從朝鮮老百姓中得知了兩個治療夜盲眼的土法子。

  一個就是煮松針湯喝。這個方法,據說是我國古代民間傳去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日本人在南洋作戰時用過,很有效。方法是把馬尾松的針葉放在大鍋里煮,煮1個多小時後,把針葉撈出,讓松針水沉澱一下舀出,放上點白糖喝。沒有白糖,干喝也行。松針水味道有些苦澀,只要連續喝六七天,眼睛就能看見了。朝鮮漫山遍野都是馬尾松,不愁沒有松針湯喝。

  這個方法確實管用,秦浩這七千人馬常喝松針水,所以能經常性的開展夜戰訓練,而且有了白糖提供葡萄糖解決夜視問題,在夜裡行軍更不是問題。

  有了這般優勢,陳虎自然不會放過,他料定鄭芝虎不敢在夜裡出城作戰,所以囂張無比的逼到城下,當然,若是鄭芝虎敢出城夜戰。

  那更好,別說他城中只有數百人馬,就算是十萬,也不怕他。

  為了提升士氣,陳虎乾脆讓士兵逼近城下兩百步,對城頭囂張地叫罵。

  「城裡的叛賊聽著,你爺爺來了,趕緊出城投降,可免一死。

  「鄭芝虎你這個狗娘養的,敢出城吃你老子拉的屎嗎?」

  「鄭芝虎你這個縮頭烏龜。我日你十八代祖宗。」

  「」

  士卒們的叫罵聲讓陳虎聽了哭笑不得,你一下子說是人家爺爺,一下子要日人家十八代祖宗,這烏龍擺的。

  秦浩也懶得多管,讓士兵肆意謾罵一陣,就當是舒緩一下急行軍的枯燥和疲憊,這對提升士氣還是很有作用的。

  鄭芝虎站在城頭,看著漫山遍野的火把,影影綽綽的也難以斷定城下到底有多少士卒,不管城下如何謾罵,又哪敢出城夜戰。

  陳虎見他不出來,也就回營去了,只是叫士卒們分兵在四周的山上架炮。

  第二天一早,天色才蒙蒙亮,南門的鄭家軍遠遠看到兩百步外突然多出了一個小山。

  黑呼呼的看不太清楚,南門守將一支煙,他這個諢號的由來,就是在海上接弦戰,幾乎沒有一個人在他手中過得了一支菸袋的功夫。

  他見城外沒什麼動靜,便命人悄悄打開南門,然後帶著一隊士卒出城查看。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透過清晨淡淡的霧氣,終於看清了那座小山。

  「啊!」

  也不知是誰先發出一聲驚叫,在寧靜的清晨顯得特別的尖銳刺耳,看著二十步外堆積如山的頭顱,一個個血跡斑斑,猙獰恐怖已極;

  一支煙和他身後的士卒都見過屍體,搶掠過,殺戮過,但如此多的頭顱堆積在一起,許多還睜著雙死人眼,染著血的舌頭伸長在外,就象一個個索命的冤魂厲鬼,這種讓人怵目驚心的景象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一支煙只覺得雙腳發軟,頭皮象要炸開一般,他身後的士卒更不用說了,有些竟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冒著熱氣的尿液從褲襠中流出來尚不自知。

  「快快回城回城並報」一支煙的嘴唇哆嗦個不停,帶頭往回便逃,那些軟摔在地上的士卒跟著喊聲「天啊!」也連滾帶爬的往回跑。

  一群人跌跌撞撞的跑回南門內,大門一關,立即七嘴八舌地向城內的守軍講述著看到的恐怖情景。

  「人頭,好多的人頭,象小山一樣。」

  「什麼?那是人頭?」

  「是啊,我們還有騙你不成,好多的人頭,壘成了小山,一個個睜著死人眼,象要找人索命一般,說有多嚇人有多嚇人。」

  「我聽說過,這叫京觀!」

  「天啊!」

  鄭芝虎很快接到並報,匆匆趕到南門,此時東方第一線陽光升起,從南門城樓向外望去,就能清楚地看到那堆成小山的頭顱,發散著陰森森的厲氣;

  其中最頂端那相碩大而猙獰的的頭顱,正是自己手底下的一員大將,昨日奔逃的幾個重要的頭領,只有他沒有逃出來,沒想到今日卻見到了。

  那雙怒目還圓睜著,披散的頭髮被晨風吹得輕輕拂動,樣子恐怖極了,便是鄭芝虎看了,頭皮也不禁發麻,普通的鄭家軍士卒就更別提了。

  眼看手下的士兵議論紛紛,膽氣盡喪,鄭芝虎連忙派出百餘人馬,將城外的頭顱掩埋起來,出城的人馬這才發現,京觀旁邊還豎有一塊木牌,木牌上書寫著鄭家軍此戰乃不義之舉,鄭家三兄弟擅動刀兵,屠害生靈,並警告城裡的士卒,若不悔過自新,主動投降,這京觀就是他們的榜樣。

  頭顱掩埋了,那驚悸的感覺卻掩埋不了,城中的氣氛顯得十分陰鬱,每個人心頭都象壓著塊大石頭似的。

  陳虎看到城牆上畏懼如虎的鄭家軍,就知道自己昨夜的忙活不算白費,這些個頭顱割下來可費了不少功夫。

  「是降還是死!」四周的戚家營揮舞著軍旗,每個人都嘶聲力竭的大喊。

  這股氣勢如同海嘯一般席捲整個牆頭,讓整個鄭家軍又壓上了一塊巨石,現在就差一個契機,就能不戰而降。

  鄭芝虎揮舞著寶劍,不停的在城牆上巡視,可如論他如何鼓舞,底下的士卒依舊面如死灰,與其說他們是被城下的京觀嚇著了不如說是被昨日的巨炮轟碎了膽子。

  要靠這群廢物逃回海上無疑是自尋死路。

  就在鄭芝虎令他他法時,突然,眼前一黑,手中的寶劍也被人粗暴的奪取,然後十數個將士一擁而上,將他撲倒在地。

  鄭芝虎此刻哪裡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底下人是要造反啊,拼命的撕扭,可卻無濟於事,被人套上枷鎖後就朝門外走去。

  半響後,鄭家城大門敞開,蒙著黑布的鄭芝虎被手底下的人押送到陳虎面前。

  跪在地上,解去黑布,鄭芝虎才第一次見到這個敵方的主帥,面寬中厚,毫不起眼,陳虎自然也打量著他,橫眉煞氣,目露凶光。

  「今日你這『鄭虎』倒是被我這『秦虎』逮住了。」陳虎哈哈一笑,仿佛多年未見得老朋友。

  「敗了就是敗了,我無話可說!」鄭芝虎起身扭著頭道。

  陳虎知道他不服氣,這次要不是憑藉著手中得利器,還真鬥不過這隻海上得老虎。

  既然無話可說,陳虎便揮手示意部下將人拉下去,隨後帶著部隊進城打掃戰利品。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