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太太說道:「再給劉主任送點錢過去。」
葉銘卻說道:「爸,要不這樣吧。」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低冷地道:「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葉太太嚇了一跳,低聲說道:「阿銘,你已經……不要再做這樣的事。」
葉父卻頗為贊同兒子的說法,他說道:「阿銘的提議可以考慮考慮,阿銘的那幾個同學以及家長,跟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人,除非他們想坐牢,否則都不會出賣阿銘。」
「知情人就只有劉主任了,誰知道他手裡有沒有證據,這幾年,他雖說沒有威脅勒索過我們,那是我們每年都會送他不少大禮,把他餵得飽飽的,才沒有怎麼樣。」
「若是我們停了給他送禮,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就拿出證據,威脅我們呢?」
葉太太說道:「可是,高小姐不是說了嗎,阿銘現在時運低,就是因為他做了虧心事,再添一件,我怕……下次真遇到更厲害的鬼,怎麼辦?」
葉銘說道:「大不了,到時候我去寺廟裡住上一段時間。」
葉太太:「……我還是不太贊成再搞出人命來,好不容易,那件事過去了六七年,已經趨於平靜,不鬧鬼,都沒有人再提起來,又去做一件事出來,我怕,會被抓到。」
「況且劉主任可不是那個死鬼周池,周池家裡窮,他爸貪錢好賭,我們才能用錢擺平,劉主任在學校經營多年,跟各位校董都關係好,家裡也不差錢了,咱們弄死他,沒那麼容易善了。」
「如今,科技更厲害,警方查案的手法也越來越高明,不能善了,咱們一家人都會進去。」
葉太太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可不想進去蹲大牢。
七年前,周池的死,那是可以遮掩過去,又是為了兒子,她不當別人孩子的命是命,只想著保住自己的兒子。
事後,她都提心弔膽了一段時間的。
每次聽到警笛聲,都擔心是衝著他們一家三口來的。
害死周池的是兒子,但夫妻倆幫忙善後,也是犯了法的,真追究起來,他們同樣要判刑。
熬過了七年,相安無事,葉太太是不再怕。
卻也不想重新犯罪,擔心再犯殺人罪,沒那麼容易逃過法律。
葉父又是深思片刻,說道:「再看看吧。」
「阿銘,現在沒事了,你回房裡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這幾天你像瘋了一樣,把我和你媽嚇得夠嗆的,好好休息,後天就要上班了。」
葉銘嗯著,親眼看到高師父收了鬼,他現在沒那麼怕了。
聽從父親的吩咐,回房裡洗澡,換了衣服,換下來的衣服同,他都不要了,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里。
然後拿著手機,往床上一躺,開始搜索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劉主任。
拉了偏心架,又助紂為虐的劉主任,大概都想不到葉家人開始想著要他的命了。
那邊的高師父師徒倆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回到了喬家村。
已經是深夜,村子裡只有一兩家還能看到亮燈,大部分人已經進入了夢鄉。
農村沒有那麼多節目,大家一般是吃過晚飯後,左鄰右舍那裡串串門,聊聊天,或者就在家裡看看電視,晚上九點左右,基本上都休息的了。
隔天,他們往往是天沒亮就起來。
真正做到早睡早起。
喬媽媽沒有鎖院子的大門,讓師徒倆可以將車子停進去。
出來時,再把院子的大門鎖上。
師徒倆步行上山,反正他們也習慣了,腳程比普通人快得很。
很快就回到了家門口。
看到屋裡還亮著燈,知道慕陽沒睡。
高雅的心莫名地心安。
外出歸來,有一盞燈為自己亮著,這種幸福的感覺是以前不曾體會到的。
以往,師徒倆出門,不管是早歸還是晚歸,都不會有人在家裡等著他們。
回到家裡,還要趕緊動手收拾屋子,打掃衛生,準備飯菜等等。
慕陽從屋裡迎出來,穿過院子,打開了竹門,伸手就從高師父的手上幫忙拿過了灰色的布袋,「師父,你們回來了。」
高師父嗯了一聲,問他:「這麼晚還沒有睡。」
「十一點還不到。」
對於平時應酬到凌晨才歸家的慕陽來說,十一點都不到,還早得很。
一點都不晚。
等高雅進來把竹門關上了,小夫妻倆跟著師父後面進屋。
慕陽關心地問:「事情好辦嗎?」
「辦妥了,拿到了兩個大紅包。」
高雅拿出她的紅包,「挺厚的,姓葉的倒是給得大方。」
「葉銘撞鬼了,撞到了唐小姐,被唐小姐一頓嚇,他被嚇得夠嗆的,也受了不少皮外傷。」
慕陽知道唐小姐,不過沒有見過。
那是他老婆的熟客了。
「唐小姐配合著我師父演了一齣戲,那葉銘就好了。」
高師父那個袋子哪能收鬼呀,他平時是用來裝法器用的,說能收鬼是騙葉銘的。
「我故意騙葉銘說,他是做了虧心事,損了他的運,說不定以後還會遇到更多更厲害的鬼。」
慕陽說她:「你這是暗示他們,不怕打草驚蛇嗎?」
回到自己家裡了,高雅也不怕說了,她說道:「我那樣暗示他們,就是要驚蛇,蛇不受驚,它不出來呀,不出來,我們怎麼抓到蛇?」
「他們一家心裡有鬼,聽了我的話,就會胡思亂想,擔心多年前的事東窗事發,就會做出點什麼來。」
高雅偏頭看丈夫,試探地問:「慕陽,我請初七幫忙,要跟你說嗎?」
畢竟初七是他的保鏢。
嗯,還是跟他說一聲好。
「你想讓初七去幫你盯著葉銘?」
「一個人不太夠。要盯,就得盯住葉家一家三口。我想,當年的知情人,肯定有人手裡有點證據的,或者,葉家更狠一點,一不做,二不休的,要殺人滅口什麼的。」
「盯著他們,只要他們有動靜,我們就能抓住把柄,把他們一網打盡送進監獄裡去。」
「學驗中學的劉主任也得留意,他是當年拉偏架的人,周池對他那也是恨之入骨,那種人,枉為人師表,留在學校里還不知道害死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