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耀命人將刺史府徹底搜查，結果令人觸目驚心。
在刺史府內，一共發現了一個地道，一個暗格，三個暗門。
從裡邊一共搜出五十萬兩黃金、一千萬兩白銀！和數目眾多的古玩字畫。
黃文波只是一個沒有修為的文官，贓物里並沒有靈石或靈氣等修士才會用到的東西。
「司長，又是喪魂鍾，他們到底是誰啊？」
方耀盤坐在一個木箱上，白露提出的這個問題，也是他正在思考的。
第一次遇到喪魂鍾，是在百宗捕獵賽的時候，朱宏死後那傢伙就消失了。
那時，他一直以為使用喪魂鐘的殺手是寧王的人。
但後來在歸燕城，那個喪魂鍾殺手再次出現，試圖誤導他將目光轉移到寧王身上。
所以那個時候就判定，喪魂鍾殺手應該來自江南。
直到剛剛，他還一直判斷此人應該是黃文波手下。
如今，黃文波謀反失敗，他又殺死了黃文波，可以說是典型的殺人滅口。
也就是說，黃文波的上頭還有人？
那麼這個人是誰呢？
朱宏？
他已經死了。
寧王？
那在歸燕城的事情該怎麼解釋？
難道是第三股未知的力量？
想到這裡，方耀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就是此前朱宏案的時候，他一直沒弄清楚丹藥交易的對象是誰。
一開始劫獄發生的時候，判斷為朱宏的手下，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將古鐘殺手劃歸寧王手下了。
販賣丹藥只是左手倒右手的操作。
以現在的情況看來，也許是對方回去後，把情況告知了朱宏一方的人，但由於事情緊急，所以就沒請示朱宏，才發生了劫獄的事情。
換句話說，古鐘殺手極有可能不是寧王的人！
雙方有可能只是深度合作關係，又或者說他只是一個臨時工，只是幫忙清理痕跡或者做個中間人之類的事情。
可能性太多了。
方耀現在很煩，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摸到什麼門路了，但就是進不去，還處於朦朧狀態。
老有一個點卡住自己，但又不知道這個點是什麼。
他目前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一切肯定與南部邊境有關。
違規販賣丹藥案，宋忠說過丹藥的去處是南聯盟。
這一次的江南礦石轉運案，案發地點是靈州的靈渠，兩者的共同點，就是都與南方邊境有關。
「難道是南聯盟在準備戰爭？」
方耀隨即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確實，假設礦石最終是送往南聯盟，那麼南聯盟發動一場戰爭的所需後勤資源確實已經準備好了。
既有療傷丹藥，也有礦石製作的武器保證。
然後呢？
南聯盟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有資格與天玄帝國叫板吧？
自天玄帝國建國以來，南聯盟從來都是挨打的那個，偶爾有反擊，也不過圍攻過鎮南關而已。
這已經是他們的最好戰績了。
別說鎮南關從未被攻破，就算攻破了鎮南關，後方全是大片的水網平原，行軍非常困難。
且南聯盟無論是軍隊人數還是兵源素質，都和天玄帝國不是一個級別的。
就那點戰力，守城尚可，出來野戰，基本上和被當成豬來殺沒區別。
難道是期望寧王在北部起兵？
更不可能！
一南一北相隔遙遠，就算鎮南關守軍真要北上勤王，恐怕去到的時候帝都都沒了。
無論什麼事，都會有一個動機。
方耀現在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這點，對方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又是丹藥又是礦石的，究竟想幹什麼？
正當他陷入沉思的時候，陸吾從天而降。
「亂軍已經全部安排好了，軍中所有黃文波的黨羽已經肅清，剛剛提拔了一些新的將領，在欽差衛隊的監督下讓大軍回營了。」
見到方耀還沒反應，陸吾又問：「你在想些什麼？」
方耀回道：「我在想對方的動機，以現在的證據來看，我搞不懂對方這麼做的原因。」
「你都沒收集完全部線索，你怎麼就能判斷呀。」
「說什麼呢，我沒收集完全部線索？」方耀本來就心亂，被陸吾這麼一說，臉色非常不好看。
陸吾道：「我就說嘛，像你這種司長，肯定會忽略一些很小的事情。」
「什麼事？」
「有一個問題，當時黃文波沒有回答上來，你忘了？」陸吾繼續提醒。
「問題？」方耀想了想，忽然一拍腦袋：「對哦，劉志！他現在醒了嗎？」
「估計明早吧，不過你想讓他現在醒來我倒是能刺激他一下。」陸吾一臉壞笑，手心燃起一縷青色火焰。
「額……，那我還是等明天吧。」
翌日。
方耀動用黜置使權利，調動靈州附近幾座城池和營寨的士兵來到靈州換防。
靈州原本的城防軍打散後調離江南地區。
然後貼出告示，說昨夜靈州被南聯盟一支小部隊滲透，刺史被殺，城防軍昨夜是出兵圍剿敵軍，並非謠言所說刺史造反。
方耀又從死牢里拉出了一些死囚，給他們穿上南聯盟軍的衣服，然後吊死在城門口，城內恢復正常巡邏。
經過一系列操作，昨晚靈州城防軍所造成的影響幾乎全部被消除，靈州百姓又恢復到正常的生活當中。
忙完這一切，後堂傳來消息，劉志醒了！
方耀聞訊，立即疾步趕往後堂的一間小屋。
小屋中瀰漫著濃烈的藥香，馮大富已經換上了整潔的衣物，見到方耀到來，馮大富迅速攙扶著劉志坐起身來。
方耀擺了擺手，示意二人不需要向他行禮了。
他直接了當的問：「劉志，我就不跟你客套了，關於紫金礦山的事情，你具體知道些什麼？」
劉志於是開始和方耀講起他的所見所聞，基本上也和楊華所說一致，講的基本都是礦山如何被販賣的經過。
他是個礦長，知道的具體細節比較多，例如礦上的監工暗地裡如何招募水性好的人，並教他們如何給貨船動手腳。
除此之外，也就沒什麼多餘的信息。
方耀不甘心，繼續問道：「除了礦山的事之外，還有沒有比較特殊的事情？」
劉志想了想，答道：「除了礦山的事情，那就只有獸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