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黃圖打破了這個氛圍：「方長老可別責怪司空姑娘了，這的確是為你準備的慶功宴。」
方耀歪著頭，眼神斜睨，帶著幾分挑釁：「慶功？慶祝什麼？慶祝你們損失了一支商隊？慶祝你們被炸了兩個倉庫？慶祝你們失去了一個商界朋友？我做的，想怎麼樣直說吧。」
黃圖一聽，好傢夥，這方耀是毫不忌諱的承認了這些事啊！
此前只是沒證據，現在連證據都不需要了。
不過，黃圖到底是個上流社會的管家，內心波濤洶湧，但絕不會表現在臉上。
相反，他面帶微笑：「方長老，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黃某敬你一杯！」
黃圖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方耀作為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王八，這種場面和話術，他見得多了。
「你叫黃圖是吧，我還島國片呢，有什麼事直說吧。」
「好！公子乃真性情，那我們就開門見山了。」
黃圖爽朗一笑，拍了拍手，樂聲戛然而止。
一位姿色絕艷的女樂師從屏風後款步而出，手中托盤上覆蓋著鮮艷的紅布。
黃圖撩起衣袖，饒有正式地將紅布慢慢揭開，雙眼則緊緊盯著方耀的面部表情。
紅布掀開，一份捲軸，一塊令牌，一枚納戒。
黃圖先拿起捲軸：「這一份，是青雷宗最高武學，《紫霄雷雲訣》，我家主人深知方長老實力非凡，特以此相贈，望能助您武學更上一層樓。」
接著，他又拿起令牌：「此令牌乃徐家商道令，持此令者，天下半數商家皆願結交，商貿之路，暢通無阻。」
最後，他拿起納戒，眼中閃過一抹羨慕：「這枚納戒中，藏有五枚魔域極品魔法水晶，以及一把下品玄器，皆是世間難尋的寶物。」
介紹完畢，黃圖靜待方耀的反應，卻發現對方依舊神色淡然，仿佛這些珍寶不過是尋常之物。
他心中暗驚，隨即不動聲色地使了個眼色，女樂師將托盤輕輕遞至方耀面前。
方耀連看都不看，只是以一種紳士的姿態，輕輕環住了女樂師纖細的腰肢：「叫什麼名字呀？」
「小，小雅。」女樂師臉頰微紅，羞澀地低下了頭。
「我就說嘛，原來這小子是對女人感興趣。」黃圖終於明白，為什麼方耀對那些東西不屑一顧了。
財、色、權。
「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他的愛好是美人。」黃圖爽朗一笑：「方長老您果然是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啊，若是喜歡，可以把這個東西帶走。」
「那行，把她們都送到我的住所。生活嘛，總得有點樂趣，至於這盤東西……。」
「方長老儘管收下！」黃圖顯得很是爽快，並把一疊契約書送到了方耀手中。
方耀微微搖頭，指尖輕輕敲打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托盤憑空飛起，回到了黃圖面前。
黃圖不解：「方長老這是？」
「我不缺這東西。美女我收下了，但這只能解決一半的問題。」
聞言，黃圖心中不快，放眼整個青雷宗，這種價格已經是不小的一筆了，還真沒有幾家能隨便給得起這般優厚待遇。
「那，方長老開個價吧。」
方耀輕輕撫摸著小雅柔順的髮絲，說道：「你那些破爛玩意說實話我還真看不上，你們要對付我一個人，我無所謂，來多少我都接了，但對陸瑤出手……。」
「我明白了。」黃圖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了方耀話中之意：「此事我也無法做決定，容我回去和家主商量。」
說完，他就要起身離去。
方耀補充道：「臨時協議直到陸瑤出秘境之時，到時若不給個准信，我就要重新動手了。」
黃圖頭也不回，憤憤關上了門。
整個大廳里，就只剩下十幾名女樂師和方耀。
「你們都過來。」
方耀將十幾名女樂師喚到自己面前，女樂師們都有些緊張地看著新主人。
她們多為孤兒或罪犯之女，社會地位極低，因各種原因被賣到妓坊學了門手藝，然後像個奴隸般被賣到各大青樓或雅所提供特殊服務。
剛剛黃圖的話她們都聽到了，她們已經是方耀的私人物品。
「你們不要緊張，我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
方耀拂拭手中納戒，餐桌上憑空出現十五袋包裹。
「每個袋子裡有一千靈石，想離開的，從今天起就是自由之身了，拿上它和賣身契離開青雷宗，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此話一出，女樂師們紛紛兩眼放光，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主子？
「願意留下來的，我會給她另外安排事宜。」
「好了，開始選吧。」
成為自由之身，對這些常年被當做奴隸一般對待的妙齡女子誘惑力很大，更別提還有一千靈石了。
往日她們靠姿色和技藝所得的靈石，全部都要上交給嬤嬤，連小費都不能收，原本有幾個私自收下小費的姐妹被發現後，當場就被打死了。
如今既能恢復正常人的身份又有錢拿，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沉默片刻後，女樂師們紛紛上前，顫抖的手接過靈石袋，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自由之身，只有小雅一人選擇留下來。
「你還是挺特別的嘛，你的全名叫什麼？」
「趙曉雅。」
方耀輕撫下巴，眼神中閃爍著讚賞：「方才那曲《高山流水》，旋律悠揚，意境深遠，是出自小雅姑娘之手吧？」
趙曉雅臉頰微紅，輕聲道：「公子謬讚了，確是小雅所奏。」
方耀抓起桌上的烤羊排，狠狠地咬了一口。
趙曉雅呆呆地站在桌旁，顯得十分拘束，不知是不是幻覺，周圍響起了琴弦之音，她好奇地朝四周看了看。
方耀咽下一口羊肉，放下手中殘骨，舔了舔手指：「不虧是大酒樓，和路邊攤的羊肉串就是不一樣。」
他回過頭，對趙曉雅道：「這樣，你拿著屬於你的東西，在外門尋得一家客棧住下，大比結束後我就去找你。」
趙曉雅很好奇，方耀竟然沒有問自己為什麼留下來。
方耀喝了口小酒：「行了別愣著了，拿上包袱出城吧，一路上小心點啊。」
趙曉雅深深一鞠：「多謝公子大恩大德，小雅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