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藥。」林煜點點頭道:「我相信我一定能做起來。」
林煜說的沒錯,鬼谷醫門有無數靈丹妙方,只要利用的妥當,市面上常用的藥,他完全可以研製出來效果更好,而且不傷及人身體的中成藥。
這個市場的潛力是非常巨大的,所以林煜相信只要給他足夠的東西,他一定能做出來。
「你想怎麼做?」梁雪問。
「從頭開始。」林煜道。
「不,那樣太慢了。」梁雪搖搖頭道:「我幫你在江南收購一家製藥集團,以後你就是製藥集團的老闆,隨便你怎麼折騰,不管是缺資金,還是缺人,我都有。」
「這樣……有些不太好吧,你這是在拔苗助長。」林煜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想快點母子團圓,快點幫你母親出一口惡氣,那就最好按照我的話去做。」梁雪淡淡的說。
「好,我聽小姨的……不,是姐姐的。」林煜連忙改口。
「咯咯,我真的很期待,帝都林家和秋家的人,看到你成長到一個匪夷所思的高度時,會是什麼樣的一個表情。」梁雪大笑了起來。
「我也很期待那一天。」林煜點點頭。
「你妹妹,也在江南,抽空見見她,但是……不准讓她知道你是誰。」梁雪道。
「我還有個妹妹?」林煜有些詫異的問。
「有,雙胞胎。」梁雪說完招招手道:「走吧,見見你爸那些混蛋下屬,一個個都消失了二十年了,全都是縮頭烏龜。」
「好。」林煜點點頭。
屠夫還在外面站著,看到兩人出來,他向林煜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不用這樣,我又不是你們首長。」林煜揮揮手道。
「你是大哥的兒子,大哥是首長,所以你就是首長。」屠夫固執的說。
「他們幾個混蛋呢?帶老娘去見見他們。」梁雪冷冷的說。
「好……」屠夫點點頭。
一家微微顯得有些破舊的旅館中,當打開一個房間門的時候,梁雪不由得呆住了。
剛剛推開門,房間裡面便迎面撲來了一股刺鼻的藥味。只見房間裡面的床上躺了一名漢子,他的身體乾瘦,身上幾乎沒有一點肉。如果不是他時起時估的胸膛,外人根本看不出來他還有生命的徵兆。
在他身邊還有另外一名漢子,見到有人進來,他條件反射似的從椅子上躥了起來,下一秒,他銳利的目光就掃射了過來,讓人有種心中生畏的感覺,但是他的一條手臂呈不正常的扭曲背在身後,顯然是被人用特殊的手法傷的。
「你是……閻王?」梁雪看著那個獨臂男人,她有些吃驚的說。
「你……你怎麼來了。」閻王看著梁雪,他的雙眼幾乎都要從眼眶裡掉下來。
「我來看看,你這個王八蛋到底死了沒有。」梁雪冷冷的盯著這混蛋。
「對不起……我……」閻王低著腦袋,看都不敢看梁雪一眼。
「抬起頭,看著我。」梁雪厲聲道:「你怎麼不敢?把你當初追老娘的勇氣拿出來啊。」
林煜感覺到滿頭黑線……其實他看出來閻王的年紀並不大,他追梁雪的時候,恐怕他只有二十歲,而梁雪只有十五歲。
儘管是這樣,但林煜覺得,能夠變著花樣去追一個未成年少女,這該是得鼓起多大勇氣啊。
不過看看自己的小姨,恩,恐怕她十五歲的時候,已經是一個迷倒眾生的妖孽了吧。
「梁雪……你,你怎麼來了。」閻王明顯的不敢面對這個女人。
「你說我怎麼來了?這些年,你們幾個都死去哪裡了?還有你,雪豹,你都變成這個鬼樣子了,你還是不肯回去求援嗎?你們是不是想死在外面,你知道這些年,我們找你們快找瘋了嗎?」梁雪向病床上的男人怒目而視。
三個男人默然不語,良久,病床上的雪豹才嘆了一口氣道:「沒能保護好大哥,我們……愧對大嫂,我們哪裡還有臉回去?這些年,我們生不如死。」
「是啊,你們生不如死,難道我們兩個女人在那裡就好過了嗎?」梁雪高聲道:「你們知道當時帝都的情況嗎?你們知道當時我姐的心情嗎?」
「男人生死未卜,與男人一起的幾個兄弟們也紛紛避之不見,帝都形勢動盪不安,她一個女人在夾縫中尋求生存,從希望到失望,從失望到絕望。你們知道那些日子,丟了孩子和丈夫的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梁雪越說越激動:「哪怕你們是死了,你們的屍體拉回去讓她看一眼,她心裡也是好受的,你們怎麼沒有死在外面?」
這個女人的咆哮聲讓幾個男人都沉默了,他們不敢說話,因為他們確實理虧。
「當年的情況……有些複雜。」屠夫嘆了一口氣道。
「複雜什麼複雜?有帝都的形勢複雜嗎?別拿著你們以前的破事講了,我不想聽,閻王你的手臂,還有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梁雪道。
「回國以後,我們遭到了高手追殺。」
「哪裡的高手?」梁雪勃然大怒。
「不知道,我只知道對方身手很好,我們三個幾乎是九死一生才逃脫。」屠夫道:「因為他們兩個都被那高手所傷,所以這些年,自理都不能,而我也無臉在回去,所以這些年就隱藏在其他的一些小世家,噹噹打手,為他們賺些醫藥費。」
梁雪沉默了,並不是這幾個男人懦弱,而是當時的情形,確實是情有可願,良久,她才嘆了一口氣道:「當年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們。」
「你的手,還有你的身體,沒有去醫院看嗎?」梁雪指了指受傷的閻王和雪豹。
「看了,傷人的是高手,他的手法比較特殊。」都是被人以真氣所傷,復願的可能性不大,尤其是豹子,他這輩子,恐怕都離不開藥了。
「我看看吧。」一直沉默不語的林煜走上了前。
「你是……」閻王吃了一驚,他怔怔的看著林煜,喃喃的說:「像……太像了。」
「大哥的兒子,林煜。」屠夫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當初他們聽說林煜被人捋走,這些年來一直在追查林煜的下落,可是沒有一點消息。
他們也沒有想到,這一次江南之行,竟然讓他們遇到了大哥的兒子,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好……好,大哥有後了,大哥有後了。」
躺在病床上的雪豹怔怔的落下淚來,一個不管受過在重傷的男人,就這樣哭出聲來。
「傷你的人,是以極寒真氣貫穿任督二脈,導致你下體經脈變為寒性,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林煜為雪豹把了把脈道。
「這點苦,不算什麼。」雪豹搖搖頭道:「只要能追查到當年幕後行兇之人,就算是受在重的傷,我也不會放棄。」
「果然,和當年傷我的人是一樣的,此人精通極寒真氣。」林煜一邊說一邊取出了金針:「你的雙腿,這些年一直用火龍草吊著吧?不然的話,你的雙腿血液都會被凍住的。這就是極寒真氣最歹毒的地方。」
林煜總算是明白幾個人為什麼過的比較落魄了,因為那種火龍草極其罕見,要用特殊的渠道才能弄來,這些年三人只有屠夫才能去工作,這兩人基本就是坐吃等死,日子能富裕了才怪了呢。
「對,當年追殺我們的那個人很歹毒,他的內功陰寒無比,我受了傷之後,真氣一直貫穿在雙腿的經脈之中。發作的時候,我的兩條腿幾乎快被凍成冰塊了。」雪豹點點頭道。
「呵呵,那個人很厲害嘛。」林煜笑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陰冷:「我發誓,三年之內,一定要找到他,當初他帶給我,還有你們的痛苦,十倍奉還。」
「謝謝,有子如此,大哥在天之靈,也該寬慰了。」雪豹的眼睛濕潤了。
「你放屁。」梁雪怒道:「你就這麼確定他死了?你找到他的屍首了?或者說國外那個勢力宣布他死亡了?沒有,都沒有,他只是失蹤了,失蹤了你懂嗎?」
「如果在敢讓我聽到關於他不利的言論,你不死我也要弄死你。」梁雪冷冷的說。
「對不起……」雪豹垂著腦袋,一個中年漢子,終於哭出聲來:「二十年,我們已經從失望到絕望了。」
梁雪沉默了,雪豹的哭聲讓她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是啊,二十年了,她已經從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成長到一個十分有韻味的女人了。
這三個人,當初離開帝都的時候,都是青澀的小伙子,雖然他們年輕,但是他們卻是戰鷹小隊裡面最精銳的一批人。
而現在,他們的青春已經不在,這些年,他們一直生活無邊的陰影之中,仇恨與失去親人的雙重痛苦在不停的折磨著他們,他們一直在與生活鬥爭,一直在頑強的活著。
他們是戰鷹的成員,他們是華夏最強的兵王之王。他們的性格堅韌,哪怕是被敵人從身上割下來一塊肉他們也不會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