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劍插入泥土裡面,黑氣蔓延,這些氣勢洶湧的人腳步都停在了鬼劍的前方,不敢靠前來,蠢蠢欲動,而面對著劉大腦袋出言諷刺,我也只是微微一笑,說誰說我用劍了啊,這東西亮出來,只是防止宵小,我這裡有兩把劍,不過都不用,來吧,大伙兒一塊上吧,這樣簡單,打完了,各自回家睡覺便是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有本事,還要有相應的派頭才行,倘若只是一個和和氣氣的和事佬,便是有小佛爺、陶晉鴻那般的厲害,別人也未必看得起你,這是雜毛小道反覆跟我強調過的一點,裝逼最高的境界就是要不做,低調沉默,要麼就直接干一票大的,讓這些人以後一想起我來,就感覺到渾身直哆嗦。
能夠從苗疆各處犄角旮旯、山窩窩裡面匯聚於此的,都是些有著極強自尊心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為這虛名便急吼吼地趕來,而我這驕狂的話語聽在他們的耳朵裡面,就像是給那火上面澆了一勺子熱油,直接轟的一下就點燃了。
最先暴起的依舊是那個腦袋碩大的傢伙,他的出手有很濃厚的古典蠱師風格,那就是將蠱毒藏納於袖子裡面,揚手便是一片烏黑烏黑的砂礫,朝著我籠罩而來。
世間的蠱毒千般百種,因為煉製的方法與宿主、蟲子不同,也就跟著有無數變化,我一看這色澤便曉得是用那帶翅之物煉製而成,蚊蠅虻蜢,這些東西在山裡面漫山遍野,最是好弄,而一旦搜集起來,煉製成形,也是十分具有威脅性的。不過這東西對別人來說是極為恐怖,在我看來卻如溫吞開水一般無害,微微將手往前一抓,在我面前的這諸多黑砂便凝於空中,根本不得動彈。
鎮壓山巒十二法門之軀疫,講的就是對各類蠱毒的破解之法,配合我洶湧磅礴的炁場操控力,此時此刻的任何飛行類蠱蟲,都近不得我身。
不過隨著劉大腦袋的一出手,旁邊那七八人也都紛紛使出了手段來,這些人裡面有的是養蠱人,也就是尋常所說的蠱師,有活蠱、也有死蠱,還有的是靈蠱,都紛紛往前招呼,而有的則是護壇武士的後代,專注於身體的修行和鍛鍊,這種路數跟尋常的修行不同,他們更多的是將身體的諸多功能給煉化,宛如當年王洛和的猿屍降一般,一旦激發出來,便有磅礴之力,倒也是十分的兇悍。
所幸我將這些人約在的地方是小鎮後山的山坳子裡,這兒雖然有一口井,但是附近卻沒有什麼村民,所以即便是這般熱鬧,倒也不怕被人瞧見了去,驚世駭俗。
很奇怪,面對著這麼多人氣勢滔天的圍攻,我第一的反應居然並不是如何應付,而是關心起普通人的觀感來,我的這個想法倘若是被這些對手曉得,不知道會有多麼鬱悶。不過在戰略上藐視對手,在戰術上我倒也不會太過於懈怠,當身前至少有四種施蠱手法朝著我招呼過來的時候,我沒有再與劉大腦袋這一片烏雲對峙,而是身子一扭,腳踏虛步,而人則直接出現在了這七八人的身後去。
步踏虛空,斗轉星移,此乃十二法門中占卜所用的步法,此時的我早已是駕輕就熟,並不困難。
當出現在這些人的身後之時,我直接飛起一腳,朝著那身體不成比例的劉大腦袋屁股踹去。時間只在斗轉之間,這幾人都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還在找尋我的身影呢,結果感覺身後一涼,那無影飛腳而起,屁股就中了招,首當其衝的是劉大腦袋,他一頭扎進了自己布置出來的黑色砂雲之中,這裡面都是帶有靈性的蠱毒提取物,倒也不會將他給藥翻,然而旁邊那一位卻並沒有這般幸運,也跟著跌了過來,深深一口呼吸,便直接栽倒在地。
於此同時,劉大腦袋也中了另外一個養蠱人所施展的蠱毒,臉色一瞬間就變得烏黑髮紫。
前沖而來的挑戰者足足有七個人,然而僅僅在一瞬之間就有四個人中了招,而且實際上我根本沒有出手,那些人都是中了身邊豬隊友的毒手,蠱毒發作是有一段時間的,很少有立馬見效的,畢竟又不是硫酸王水,所以一招過後,這幾人立刻忙著給對方解蠱,倒也忘記了對我下手,而那夏美娘和另外沒事的兩個勇士卻反轉回來,目光一寒,直接使出了最兇猛的一招。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他們先前瞧見返璞歸真、鋒芒內斂的我有些懈怠,而此刻卻也是曉得了厲害,再也沒有留手,而是直接用上了全力,而我在一眾虎視眈眈的人群之中倒也不會與其硬拼,退後兩步,暫避鋒芒。
然而我這邊一退步,後面卻是勁風一起,先前坐視旁觀的人也按捺不住心中凜冽的氣息,也上前與我一起糾纏起來。人多力量大,瞧見我的這般手段,那些還拉不下面子的傢伙曉得倘若不能趁亂將我給拿下,只怕即使是輪番消耗而下,也會被我給生生拿捏在這裡。
這般一想,幾乎所有人都開始鼓足了氣勁,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地蜂擁而至。
眾人圍攻,除了先前被我整治得服服帖帖的遵義黑蠱王師徒二人和蠻牛,包括那半瞎婆婆、鷹鉤鼻男和瘸腿黑在內的所有人都朝著我攻來,一時間到處都是稀奇古怪的蠱蟲飛揚,也有無數的法器和拳腳化作無邊黑影,在我的身邊不停旋轉,攻勢如潮。
這樣的攻擊強度,若是換了一般人,只怕根本就挨不過半分鐘,甚至有可能更短,然而我是誰?
我陸左自出道以來,陷入的苦戰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場,每一次都幾乎沒命回來,被圍毆都是常事,然而我卻依然堅強地活到了現在,靠的並不僅僅只有運氣,早已習慣在被圍毆中毆打他人的我並沒有覺得半點兒恐懼,反而因為這半年來的無所事事,使得渾身都可癢了,一時間難免有些小興奮,那拳頭捏得緊緊,不知不覺就將幾個練得一身苗家橫練的傢伙當成了沙袋,一番捶打,直接就軟了下來,再也爬不起。
這些人裡面其實也有不少好手,至少我感覺當年認為還算不錯的宗教局內應吳臨一,在這裡面也只能排得上中等,遠遠不如那三個讓我難得重視的高手強悍,不過他們對上了這個時候的我,說來也有些悲哀,很多人甚至走不過一招,便直接跪倒在地。
那可是真跪啊,一邊跪,一邊流著眼淚,感覺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的態度和觀念完全崩塌了。
原本以為自己算是了不得的高手,結果僅僅一招就撂倒了,這打擊還真的承受不住。
一番酣戰下來,無數哀嚎與哭訴,面對這樣的戰鬥,我倒也還是能夠留得住手,也不會傷及任何一個人的性命,不過一旦見過血之後,那些傢伙倒也是有著兇悍的一面,我雖然不殺人,但是卻也不會純潔如聖母,勸導人向善,而是直接手起肘落,將那人給揍暈了,這才算了事。
戰至後半段,那個半瞎婆婆突然臉色一變,一聲高頻率的尖叫出了口中,朝著我直衝而來。
我莫名感到了一絲危險,音波殺人並非傳說,要不然道家傳說中看守南天門的四大天王,就不會有人拿著琵琶了,這半瞎老婆子露出來的一招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不過我卻並不與她正面衝突,而是將肥蟲子給召喚出來,抵禦這凝束呈線的殺人音波。
陡然出現的肥蟲子倒也是不負眾望,黑豆子一般的眼睛突然一瞪,空間中那讓人瘋狂的尖嘯聲立馬消失了。
巨星從來都是壓軸登場的,而此時此刻的肥蟲子已經當得起那蠱中之王的名頭了,它一旦從我胸前浮現而出,便凌於空中,黑豆子的小眼睛像電光一般掃描場中,除了我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感覺一陣絕望的陰寒從心中翻騰而起,而如過電一般的懼意划過,渾身汗毛豎起,雞皮疙瘩也遍布了整個背脊。
只有玩過蠱的人,才能夠真正明白本命金蠶蠱在這一行當裡面最尊顯的地位,因為沒有道佛兩家那種針對性的防治體系,當他們被肥蟲子關注之時,剎那間就是渾身僵直,一陣難以抗拒的無力感遍布全身。
而肥蟲子的鎮場給予了我太多的反應時間,下一刻,我已然乘著這威勢的勁頭,將場中所有還能夠站立的傢伙給全部揍得趴下,包括這裡面堪稱厲害的三位高手,無論是半瞎婆婆、鷹鉤鼻男和瘸腿黑,我以絕對的強勢姿態傾軋了所有來自三十六峒那些不服氣的傳人們,除了臣服者,沒有一個人能夠在我的面前站立。
這就是實力,一個男人所展現出來的猙獰爪牙。
這個時候,先前講大話的人都羞愧得恨不得將臉埋進土裡面去,而我則站在一堆趴倒在地的人群之中,環顧四周,淡淡地說道:「現在大家應該都得到自己最滿意的答案了吧?還有誰,覺得不滿意的話,站起來,我們也是可以講理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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