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年上午的會議開的並不是很順利,原本兩個小時結束的行程,硬生生地拖到了4個小時,連航班都被迫改簽,此時8點30分,距離登機還有15分鐘,傅時年坐在VIP的候機室里給蘇木打電話,但意外的,聽到的是蘇木手機關機的提示音。閱讀
他眉心微蹙,突然就有了不太好的預感,兩人縱然之前電話聯繫的頻率很少,但這也是第一次聯繫不上蘇木。
他打了電話回老宅,王姨接聽的:
「太太下午就出去了,好像是江小姐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估計一直陪著呢,剛才打過電話回來,說大概要晚些才能回來。」
傅時年道了一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但心緒卻仍是有些不安,不過她和江北在一起的話,應該不會出現什麼事情。
旁邊的宋毅察覺到傅時年的表情,出聲詢問:
「傅先生,怎麼了?」
傅時年搖搖頭:「去查太太現在的位置。」
雖然時間緊迫,可宋毅還是即刻去辦,可惜的是蘇木的手機關機並不能夠及時定位,只能打電話通知深城的人去查,登機之前,對方並沒有回覆過來,宋毅聽著廣播裡的提示音,開口道:
「傅先生,是訂回深城的機票,還是現在登機?」
傅時年靜默幾秒從座位上起身:
「去紐約。」
——
蘇木醒來的時候是因為一陣驚呼,聲音有些熟悉,但頭痛得很,勉強睜開眼睛尋找聲音的來源,卻看到溫少遠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的位置,像一尊雕塑一樣。
蘇木的反應有些遲鈍,她想不起來溫少遠什麼時候跟自己回來的,也忘記了昨晚自己究竟是怎麼睡著的,但此時溫少遠既然站在自己的面前,應該就是自己帶他回來了吧。
她笑著起身,想要跟溫少遠打聲招呼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橫在自己的腰間,只是一瞬間,她便意識到了什麼,再次看向溫少遠,發現除了他的表情不對勁之外,連帶著整個環境都是陌生的,而自己……
蘇木看了一眼,雖然下身還尚有遮擋,但也等同虛設。
「蘇姐姐,你……你怎麼在這裡?」
溫少遠的話猶如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扇醒了蘇木,她甚至都不用去看旁邊的人是誰,昨天最後的記憶也瞬間湧入腦中,她被人從背後襲擊,之後就沒有了意識。
那麼,他呢?也被襲擊了嗎?身體沒有任何異樣,應該並沒有發生什麼,可是縱然如此,蘇木的心裡也無法接受,可即便事實再怎麼荒唐,眼下最主要的就是離開,在身後這個男人醒來之前離開。
她想打發掉溫少遠自己穿衣的時候,身後的人卻突然動了,蘇木整個呼吸都停滯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蘇木?」
溫寒的驚訝完全不亞於蘇木,他幾乎是在睜眼的第一時間就坐了起來,滿目的不可思議,他用最快的速度讓自己明白髮生了什麼,自然是震驚,但他卻並沒有留給自己任何的反應時間,他看著溫少遠:
「少遠,你先出去。」
溫少遠縱然很是疑惑為什麼蘇姐姐和爸爸會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此刻的他通過蘇姐姐和爸爸的目光同樣也知道事情似乎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壓下內心所有的疑問,退出了房間,順便帶上了房門。
溫少遠離開之後,溫寒迅速地下床穿衣,然後他背對著蘇木,幾次都開不了口,緊緊攥緊的拳頭恨不得把自己痛扁一頓,但他明白,現在蘇木需要的不是這些。
「我……我先出去,你穿衣服。」
溫寒邁步離開,蘇木沒有任何的耽擱,直接從床尾的沙發上找到自己昨天穿的衣服,快速穿上,旁邊放著自己的包包,她拿出手機查看才發現被人關了機,她的手機按在開機鍵上許久,都沒有按下去的勇氣。
如果傅時年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她要說什麼,她要以什麼態度去面對他?
現在和溫寒之間,他們可以徹底分開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可是策劃這一切的人呢?他們把自己和溫寒當作棋子一樣地擺弄,難道只是為了愚弄一下?蘇木覺得絕對不會如此簡單,現在的一切不過剛剛開始。
終究是開了手機,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落,電話里沒有任何未讀信息。
蘇木離開房間的時候,溫寒正在門口站著,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站成了軍姿,雖然話也沒說一句,但蘇木瞧出了他的緊張,她靜默幾秒,開口道:
「昨天我來這裡看少遠,他睡著之後我打算離開,那個時候正好李媽出去買東西,外婆在樓下,因為不放心我選擇留下來等李媽回來,後來聽到樓上有聲響,我擔心是少遠有什麼不適便上來查看,從少遠房間離開的時候有人從背後襲擊了我,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蘇木始終沒有看溫寒:
「昨天外婆對我的態度有明顯的改變,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這件事和她脫不了干係,但我知道,憑藉我自己的力量是查不到什麼的,但你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查明原因,給我一個解釋。」
溫寒看著眼前不慌不亂,調理清晰的蘇木,靜默幾秒:
「好。」
「我覺得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地做這些,對方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在,說不定還拍了照,或許在之後覺得恰當的時間還能用來威脅誰得到自己想要的,我這邊暫時想不到什麼人會對我不利,如果我有什麼其他的發現,我會告訴你。」
「好。」
「還有。」蘇木說:「我相信你也很明白,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即便這樣,我也覺得我們不適合再來往,我雖然覺得很遺憾,也知道很不應該,但少遠家教的職位我想我已經不再適合做下去,希望你能夠理解。」
溫寒深深地看著她,他以為蘇木會出現的悲傷,糾結,崩潰,脆弱和無措,她都沒有出現,她淡定得像個局外人一樣地將自己所有能想到的告訴自己,如果溫寒沒有發現她身側緊緊攥住的拳頭,或許真的會覺得她並不在乎昨晚的一切。